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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的背后(45)+前传

他一向没有兴趣管别人的事,这次答应了格里佩特,简直是特例中的特例。

格里佩特很高兴,以为罗兰的想法终於改变了,却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美,勉强在国都住了几个星期,罗兰便受不了每天和城里人的接触。

他恨透了皇帝,恨到连看见这些无辜的居民都想发火,人前憋著怒气无法发泄,回来就归在格里佩特身上,格里佩特每天都疲惫不堪,根本没力气哄他,一开始还耐著性子,後来忍耐到了极限,开口反驳。

两个人就这麽吵起来,之後又吵了无数次,甚至大打出手。

从小到达都没有吵过架,现在却为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打架,实在非常可笑。

格里佩特没有办法,还是让罗兰一个人回去了,一开始是希望他能有些改变,结果却越弄越糟。

两个人第一次在分别的时候没有依依不舍,罗兰走的痛快,而格里佩特居然觉得如释重负。

难道随著年龄的增长,加上长时间的分别,感情之间已经出现裂痕了?

不会的,肯定过一阵子就会好。

格里佩特安慰自己,而之後罗兰从家乡寄来的慰问信,更是缓解了他的担忧。

** ** **

接到去司令部报道的命令的那天,格里佩特还以为军队要让自己回北方,走进办公室,却感觉到一种十分不友好的气氛。

“听说你对国都的居民很关心?”坐在桌後的高级军官不客气的问。

“这是我的工作,有什麽不对?”听到这样的问话,格里佩特心里不高兴了,用生硬的语气回答。

“他们是皇帝养活的,不把他们和王族一起抓进监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这样维护他们,未免不妥当。”对方也不遮掩,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你是说我这样做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希望你不要对他们这麽热情,太过热情,别人未免说闲话,这是我好心提醒。”

“所谓闲话是指什麽?”

“谋反。”

听到这两个字,格里佩特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要冲上去掀翻桌子。

“我谋反?他们只是一群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想过的好一点而已,我不安排他们的生活,难道要天天和你们混在一起吵著分皇帝的遗产才算忠诚?”

“混是什麽意思?”对方的脸色也变了。

“我是抱著让缇桑变成一个和平繁荣的国家,才来军队里,可是你们赢了以後只知道为自己的城市捞钱,开战前的保证全是假的?”

“格里佩特上校,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皇帝的财产分割是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况且我们夺回自己过去被抢走的东西,也没有什麽不对。”

“那如果坐地分赃就是你们所谓的工作,我的忠诚,不要也行!”格里佩特并没想过要得到什麽报酬,却更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竟受到质疑。

也不管对方说了些什麽,他转身就走,一路冲出这幢黑暗的建筑。

利益的冲突在和平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罗兰的话他现在是明白了。

他一个人走在街上,过往的行人频频向他微笑致意,这个总脱不去孩子气的人,是唯一一个帮助他们重建家园的敌人。

居民们并不全明白发生过的事情,只希望自己能过的安稳。

而在格里佩特看来,这些所谓的“皇帝养活的人”,比他那些道貌岸然的战友要可爱的多。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格里佩特就接到了撤职的通知,理由则是“工作不力,没有达成预期计划”。

他有点後悔自己的冲动,一时的口快,结果是无法继续工作了。

不过也无所谓,城市的重建已经基本完成,即使他不在也没有关系。跟这群军人在一起也呆的腻了,撤职刚好能回故乡,去见罗兰。

征服者的背後 前传(14)

被撤职以後没有事情做,格里佩特只能四处闲逛,偶尔去囚禁战俘的监狱逛逛,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们如今沦为阶下囚,看见格里佩特,都恶狠狠的盯著他,却又露出恐惧。

这其中不乏有才华的人,却因为没有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而失去了很多机会。

格里佩特在心里笑自己,居然无聊到管起敌人的事来。

赫琪也经常在那里,他管理囚犯的夥食,几乎把每一个人的喜好和脾气都拿准了。格里佩特觉得很奇怪,每次跟赫琪聊起来,他总会提到囚犯的事,特别提起有些人的才华。

而且总提醒格里佩特,要好好考虑以後的事。

“除了退役回北方,我还能干什麽?”格里佩特不明白。

“你就是没有心思防别人,军队里很多人都看你不顺眼。”

“嫉妒我升得太快?我知道,可是没本领的人嫉妒又有什麽用?再说战争都结束了。”

“嫉妒你的只是一部分,还有地位在你之上的人,觉得你很危险,这和战争结束无关。”

“你想的太多了,没这样的事。”

“格里佩特,你又不和军队的人打交道,怎麽知道没这样的事?如果这次你能安全回北方,随便你怎麽样。”赫琪严肃道。

“我不和人打赌。”格里佩特笑。

“我不和你赌,我说的是事实,你总不会认为,自己被撤职真的只是因为他们嫌你做的太多的原因吧?”

“赫琪……别说了……”

“看,你自己也明白了吧?他们是怕你做出什麽事来,比如……”赫琪没有再说下去,走廊两边铁栅栏里的人都在看著他们两个。

“忠诚不忠诚用行动来表现就可以,时间久了他们就不会再无聊的怀疑我,”格里佩特说完想了想,又拍拍赫琪的肩膀,“你真的想的太多了。”

“如果他们刁难你,我随时都站在你这一边。”赫琪突然靠过来,低声对他说,神情严肃的几乎有种陌生的感觉,格里佩特一直以为脾气温和的赫琪,绝对不会有这种表情。

** ** **

接下来的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格里佩特那天晚上已经睡下了,却被敲门声吵了起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一群士兵就闯进门来,把他拖出屋子。

“你们是什麽人?半夜找我到底是什麽事?”格里佩特一路上都耐著性子问,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满头雾水,只能拼命忍耐,之前已经冒犯过上司,不能再犯一次错误被他们抓住什麽把柄。

最终的目的地是司令的办公室,深夜的建筑里依然弥漫著令人不敢松懈的严肃气氛。

“格里佩特,我们本来以为撤职能让你清醒一些,看来太过仁慈了。”还是上次那个人,那个房间。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麽。”

“聚集皇帝剩余的手下意图谋反,这几次城里的暴动都是你策划的吧?”

“……你在说什麽?”格里佩特瞪大眼睛。

“不用隐瞒了,谁都知道你最近经常出入关押战俘的监狱,别以为我们都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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