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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尚华(104)+番外

情倾搓着手,居然首次亲自从柜子里翻起了衣服,比他曾经要接易彦之的客,都要慎重,用心。

“今日要见贵客,你说我穿什么好?”

潫潫愈加好奇了,情倾一向谨慎,最近怕打草惊蛇,都龟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假意养伤实则学习,别说什么贵客了,连自己的叔叔,都是信的过的下人去联系的,根本就没让他们进过皇子府。可眼下他却说要去见什么贵客,还是在这天不亮的时候,莫非天上下红雨了不成?

“可是知你身份之人?”潫潫直着脖子让枣叶为自己绾着发髻,自己却拿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填饱肚子。

情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是。”

潫潫想了想,先是选了几个大方贵气的珠钗步摇让枣叶为自己簪上,又看着不远处情倾扔了满地的衣衫,才道:“既如此,我到觉着那紫色直裾绣着祥云麒麟纹的深衣不错。”

情倾手一顿,回身在衣服堆里寻了几下,便拎起那件紫色深衣,又拉了拉衣服的广袖,皱眉迟疑道:“这袖子也太宽了些。”

潫潫轻笑,知道情倾有些不喜岂国这里的审美,若说宸国更喜欢英武干练的男儿,那岂国则更喜情倾这般男生女貌,举止儒雅的偏瘦男。甚至潫潫还听说,岂国有好些世家的男子出门还抹女子的脂粉,只为更白更美。至于衣着上,愈加飘逸,广袖更广这般小事,到不足以让潫潫惊讶了。

“若贵客是岂国人,那这番打扮却是再好不过了。”潫潫虽不希望情倾出个门还涂脂抹粉,簪朵花什么的,可岂国风俗在此,他若是穿着宸国的衣衫会客,想必对方也会不喜。

情倾听后也深觉对理,便不再选衣,反叫了外面的随心进来,从上到下穿戴一新,又将发髻重新绑过,特特的带了一只紫玉的八宝头冠,与那深衣配在一处。到越发趁着那张倾城面容,富贵无双了。

潫潫避开情倾那双惑人目,也走到柜子旁,让枣叶寻了那银丝浅红的褙子出来,虽不知来者何人,可以情倾看中的程度,必在他心头有着卓越的位置,她到不好素面而出,显得不尊重了。换了同色的交颈高腰襦裙,又着了那浅红的褙子,潫潫摸着自己的手腕,随即让枣叶从箱笼中寻了之前新做的早生贵子镯。说起来,若不是今日穿了这么一身,又不想太高贵了,惹了谁的眼,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那么一匣子奇巧首饰了。

想起这首饰,就不得不说岂国的经济繁荣,以及手工艺的高超,未到南都前,潫潫一路坐船而过,路经数地,也曾偶尔停留游玩,正巧遇到一家银楼买卖,秉承倒闭的商家,便宜多的宗旨,潫潫自然不可能过门不入,于是,一番讨价还价下来,潫潫以自己满意的价格收集了一箱笼的首饰金银器,这早生贵子镯就是其中一样。所谓早生贵子镯,并不奢华,不宽的金镯上刻着不知何地的文字,据说某个宗教的求子密语,而镯子上一溜边的缀着大花生和小红枣。

然,妙就妙在这花生和红枣上,首先整个镯子一共缀着十二个花生,每个花生的形态都不同,但共同的特点则是这些花生壳都是涨开的,里面的花生颗颗饱满,却并不全露,且都是状若花生的天然南珠所做,包裹在金色的花生壳内,精巧夺目。再说那隔着花生的红枣,也并非玛瑙之流可比,确是那海底珊瑚所刻,形状虽小,但雕琢精细,与那花生的绚烂跳脱想比,更为沉稳隐晦,这一明一暗,一金一红,一下就俘虏了潫潫那颗老妖孽的心,也竟而激发了她沉积许久的购买欲,将那老板大多的奇巧物件,都搜罗一空,带回了南都。不过,因为情倾潫潫一回南都就要夹着尾巴做人,时间一长,就算生活稳定了,潫潫也将那一箱笼东西忘了,今日配衣服到是想了起来,估计未来几日到要把那箱笼的东西重新收拾一遍,归置归置了。

带上那缀着花生的镯子,又挂上同款的耳坠,潫潫瞧着桌上的铜镜来回照照,到是比宸国的铜镜更清楚了几分。

两人即便折腾了一番,可都是爽利人,不一会儿就全部收拾完毕,情倾到没准备出去,只让知心和枣叶在外面守着,之后不等他们回来,谁都不许入内。

潫潫被情倾牵着手,疑惑的看向情倾,他们不出去,难不成等会翻窗户出去?

情倾看着皱起眉头的潫潫,逼着笑,神秘的点了点她的鼻头道:“咱们不出这个门。”

潫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也懒得多问,只是随意的握紧情倾,等着他自己给出答案。到是情倾毕竟年轻,看潫潫一脸淡定,除了眸中透露一丝不解外,其余一点好奇的表情都没有,不由有些沮丧,自己的这位夫人还真没有啥冒险精神。

无奈归无奈,情倾还是带着潫潫走到书架旁,手上熟练的拿起几卷竹简,跟着又将那几竹简放在了不同之前的位置上。潫潫很敏感的听见墙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咔”的一声,紧接着书架慢慢升了起来,背后的墙面上,却露出一个大洞,大洞里有着石刻的阶梯,直通地下。

情倾很快捕捉到了潫潫一刹那的惊讶,心情忽得有些得意,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拉着潫潫往洞里走,边走边解释道:“之前多日不出,就是为了准备这个,咱们不能让人拿住把柄,到只能在内室修这地道了。”

潫潫赞同的点点头,修在哪里都可能被人发现,到不如在他们的寝室,没有外人可以进入,估计这个法子也就情倾他们这帮子人能想到,毕竟曾经都做过细作,且享君园也有密道。

“你们什么时候修的,我住在里面,竟是不知?”潫潫这点倒是纳闷。

情倾伸手拿过墙壁准备好的火把,用火扇点燃,照着前面回道:“你白日一般在外厅,或管家或与儿子亲近,一般很少入内室,且地道都修在下面,工匠都是心腹,除了敲击有微微响声外,连石块掉落都有人接着,用麻布搂着运到外面,若不是如此仔细,怕是这地道早些就该修好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潫潫自是极赞同的,什么事最怕就是CAO之过急,沉住气在做大事上,尤为重要。

“再往前走,拐个弯就到了。”情倾紧紧握住潫潫的手,为她照着脚下,温声道。

潫潫抬头看向四周,虽然只有一部分的亮光,可潫潫还是注意到这地道非但干净整洁,还有不知哪里来的风,吹着火苗来回摆动,到不担心什么缺氧的现象,果然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视的。

两人手拉着手,又走了一会儿,换了一次火把才到了尽头,潫潫暗暗比对,估计他们已经出了皇子府了,只是不知目的地在何处。

“到了。”情倾先顺着石阶走了上去,不知在墙面上摸到了什么,摆弄了一下,那石板就升了起来,与他们卧室的相同。石板后突然亮起的光芒,让潫潫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脚下却随着情倾走了上去。等她适应了过后,这才四处张望打量一番,却发现他们依旧是在一间卧室内,且装饰内敛却难掩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