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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55)

温宁:……

卓一官:……

看着两人深情对视,某单身狗瞬间受到了加成伤害,默默地扭过头,自言自语道:“说不准,我还真挺适合当个红娘的?”

而另一边,葛宣飞正跟司徒崇明两相对峙。

“司徒少侠,你我二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这样苦苦相逼?”

其他手下都已经死了,而葛宣飞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他摆出一副苦苦哀求的样子,试图拖延时间,让体力能够恢复一些:“只要你放我离开,我立刻前往关外大漠,且发誓此生再不踏足中原一步。”

司徒崇明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说实话,我便不杀你。”

葛宣飞立刻回答:“你问便是,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以你的年龄资历,十年前思家被紫月盟灭门,你必定也参与其中。”

葛宣飞一怔:“你……”

“思家所在是谁透露给紫月盟的?”司徒崇明道:“你们拿到那本补全了的剑法了吗?”

葛宣飞苦笑了一声:“当年之事,紫月盟其实也损失惨重,甚至连老教主也陨落在那一战中。为了与中原武林抗衡,老教主当初便对思家心法动了心思,后来圣女与思无涯私逃,其实不过是计划的一环。知道思无涯打算补全心法之后,我们便容他多活了一段日子,直到十年前,这个计划才真正发动。教中兄弟杀入思家,想要夺取那本由思家心法补全编纂而成的剑法,却没想到思家早有准备。”

他摇了摇头:“老教主千算万算,到底没能算到,一个女人如何的心如铁石、毒如蛇蝎,在有了孩子之后,却是会变的。在最后一刻,圣女背叛了自己的职责,将所有的计划都说了出来,毫无悬念的突袭成了势均力敌的血战,我们的人拼死也才抢出半本剑法残本。”

……可以想见,定是师父说了些什么,或者大义凛然,或者以情动人,才逼得母亲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向父亲吐露了计划,由此造成了思家与紫月盟两败俱伤的局面。

司徒崇明垂下眼睫,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隔岸观火之时,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事情的走向,处处都有他插手的痕迹,却处处又都不留痕迹,这果真像是师父的作为。若是不主动暴露,恐怕父母到死都会觉得师父是个处处为朋友着想的好人罢。

见司徒崇明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葛宣飞心中窃喜。

果然黄毛小儿就是没有江湖经验,再让他休息上片刻有了足够的气力,就算不能击败对方,至少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半本剑法,如今整个紫月盟也只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葛宣飞再接再厉,打算再拖上半刻钟的时间:“左右我已是拿不到手了。你若是想知道,我就把剑法的下落告诉你。”

“哦,这倒是有趣。”

这声音令葛宣飞心神一震,他猛地转头看向来人,失声喊道:“你……卓轻侯!”

第43章

卓轻侯一身蓝衣,言笑晏晏,恍然便是当日初见的模样。

再次见到他,司徒崇明的心脏像是被谁抓了一下般生疼,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只看似波澜不惊地侧过头,对葛宣飞道:“你不用拖延时间了,也不必想着逃跑。我是一个人潜进来的,却不是一个人来南疆的,故意将你逼到这附近来,就是因为接应我的剑阁弟子就在这周围。我来此之前给他们发了讯息,想必他们不久之后就会包围这里。”

这话看似是对葛宣飞说的,其实却像是在提醒卓轻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卓轻侯是怎么样的人,岂会听不出对方这九曲十八弯的别扭好意,轻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司徒,经过此番争斗,紫月盟元气大伤,因此我不打算与中原武林为敌,而是决定南迁,以十万大山作为屏障,休养生息,暂避锋芒。你我二人,或许此生再不会相见。”

司徒崇明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回过头直直看向卓轻侯,像是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半晌之后,垂下眼眸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卓轻侯静静地等了片刻,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散去。他品味着胸口的苦涩,故作洒脱地笑了一声,接着道:“可惜今日无酒,否则离别之际还能与司徒兄共饮一杯。我……”

“我喜欢你。”

司徒崇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卓轻侯钉在了原地。他瞪大眼睛,木呆呆地听着对方继续讲下去。

“人心隔肚皮,论耍心眼,我远不如师父,也比不过你。我听不懂你们的话中有什么深意,行动背后有什么谋划。所以我最好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听。”

司徒崇明抬眼看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但我怎么想的,我不打算瞒着你们,也从不打算瞒着自己。我喜欢你,也曾想着和你过上一辈子,我来这里,只是想把上回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这句话明明白白告诉你。但我有自己的责任,从此以后,卓轻侯,你我二人便恩断义绝,各走各路吧。”

然而司徒崇明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卓轻侯却只将自己想听的那几句听了进去,将那些个字细细在嘴里咀嚼了一番,他语气略有些复杂地说道:“司徒,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舍不得你,可你我身份立场天差地别,我要是非要跟你在一起,只好把你掳回去。可这样一来,难免扭曲了你的意思,实是卑鄙小人所为。”

司徒崇明皱眉看着他。

“后来我一想,我可不就是个卑鄙小人嘛。”

卓轻侯笑眯眯地回视,随即好整以暇地继续道:“所以司徒,你跟我回去吧。”

“……”沉默片刻后,司徒崇明默默地拔出了手中的剑:“你打不过我。”

卓轻侯摇了摇头:“你没发现,葛宣飞已经趁乱离开了么?”

司徒崇明冷冷道:“其他人已经围过来了,他跑不了。”

“你那些人原本隐藏得很好,可惜了。”

卓轻侯笑了笑:“前些天不知怎么突然乱了起来,便不小心暴露了行迹。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你的小师妹和董小寨主不管不顾地跟了过来,让他们慌了手脚。后来他们两个又私自潜入林中,无头苍蝇似地转悠了几天,所以并不知道留在这里的人已经都被我抓了。原本碍于你的情面,我是打算不动声色将他们两个引出去的,谁知道葛宣飞跑了出来,暴露出了些纰漏,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司徒崇明身上泛起沥雪凝霜般的寒气,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葛宣飞敢往中原跑,是因为他有后路。他刚刚对你说的那番话半真半假,那半本剑谱的下落,他确实是知道的。以此为筹码,他才同青城派的某人达成了协定。”

卓轻侯悠悠然道:“谁知葛宣飞好不容易从我手里逃出一条性命来,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没过半天就咽了气,身上的伤一看就跟剑阁有瓜葛。后来葛宣飞一个拼死跟着逃出来的手下一口咬定,是你半路截杀葛宣飞。你是思家后人的事在墨渊的压制下流传不广,但大家都隐隐有些猜测。你与思家的瓜葛这样深,又是最后一个见过葛宣飞的人,这剑谱,会不会已经落到你的手里了呢?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弄得不好,说不定全武林都会知道了这件事。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看看,司徒,你还是留在我这里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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