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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后宫日常(81)

姜冕怒声:“告诉你们不要用蛮力!”

柳牧云出声:“松一点没事!”

两宫女吓得发抖,手一松,又要重新来。力度难以把握,用力则无法呼吸,稍松又维持不了多久,两宫女满头大汗。折腾了许久,才勉强束好。两人扶我出来,皆是泪流满面。

屏风外的两人目光在第一时间一同投向一个地方。

姜冕同情:“一定很疼吧?”

柳牧云摇头:“弄了半天就束成这样,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拿镜子一看,布帛缠裹多次后,更显丰满,我摔:“束胸都是骗人的吧!”

姜冕事后诸葛亮:“我就说不要吃那么多……”

“不是太傅晚上还喂我吃东西的吗?”

……

柳牧云亲去寻了一套宽松的衣袍,取来我换,这才将突显处隐去。我哀戚:“那以后怎么办?天热也要穿这么多?”

有宫女伶俐献策:“陛下可以减肥。”

姜冕瞪她:“陛下哪里肥了?不许减!”

柳牧云也觉此事头疼:“不可削减元宝儿的饮食,多锻炼吧。”

于是以后每日要晨练,此乃后话。

……

折折腾腾终于改头换面,前去上朝。

旷朝了几日,满朝文武倒是司空见惯,没出什么乱子,既没有传说中舍命苦谏的忠臣出现,也没有言辞刻薄拼命弹劾的御史乱入,我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朝臣待漏五更寒,据说我朝几年不曾见这样的盛况。大臣们非大朝会,一般习惯了走过场,懒散又对国君没信心的直接请假,勤勉又对国君怀抱了一点希望的则晚到几刻,路上边吃早餐边晃悠悠骑马上朝,走个仪式便各回各家。

于是以至于我坐到了龙椅上,放眼朝堂,还空缺了一大半。而出席的朝官则对我表示非常震惊,那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天呐陛下居然上朝了我的心肝承受不住”的表情。

另有不少朝官,即便身体出席,灵魂也还没就位,不是在梦游,就是在回味昨夜与哪个歌姬共度良辰,从脸上荡漾的神情不难猜出一二。

倒是传说中媚主惑君、败坏朝纲、奸佞当道的太傅姜冕站得风姿挺拔,精神十足,与整个朝堂都不是一个画风。然而细看之下,那脸上仿佛也有着在回味什么的神思,嘴角时而扬个小弧度,时而抑制一下,时而还是抑不住,弧度更大。含而不露,露而不扬,漾而不荡。

我得出结论,满朝男人,其实还是一个画风。

我招手示意司礼监开始。

司礼监唱诺:“开始上朝——”

大臣们纷纷苏醒,各就各位,依着司礼监节奏三跪九叩,便要起身。

我清清嗓子,气沉丹田,沉声凝气,以便声音传得更远:“各位爱卿,且慢平身。”

几个惯性太强的大人当即站起了身,一瞅周边,发觉不对,重又跪下。

我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秉笔太监吩咐:“记下。”

秉笔太监不由愣了愣,俯身确认:“记下……什么?”

“不待君命迫不及待起身的大人们的名讳、品级、职位、入京几年、是何出身,这些。”

“……是。”秉笔太监被刷新了三观,震惊之后,一直做摆设的笔墨派上了用场,“唰唰”记录。

几位无意中犯错的大臣则更是惊惧交加,汗流满面,无不为自己的仕途前景战战兢兢。几人互相对视后,均将目光投向姜冕。大约认定了抓他们把柄的主意是姜冕授意。

太傅为了减少仇恨值,洗刷冤屈,抬头请愿:“陛下,可否念及几位大人乃是初犯,饶过这一回?”

又“嗖嗖”几道目光将我期盼地凝望。

我待秉笔太监将众人详细记录完毕,遗憾道:“可是已经记下了呢。”

大臣们心胆俱裂,脸色惨白。

“念及诸位都是初犯,又有太傅替你们求情,那朕就罚轻点好了。”我拿过秉笔太监手里的名册,一一看过去。

犯错待审的大臣又满怀希冀。

我一眼扫过众人:“品级各降一级,俸禄减半。各位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就各族加赋三成吧。”

满朝屏息:“……”

太傅亦是无言以对。

“这是都不同意?”我问。

有人斗胆出声:“请问陛下,各族加赋三成,年限是多久?”

我掰着指头数了数:“三……五……八……十……”

每数一个,他们脸色就白一层。

我着重看了一下太傅脸色,果然不是那么和颜悦色,我把掰数出来的指头压回去几个:“三年为限。”

众人悲喜交集,我都不知道他们这回该是庆幸还是自叹运气不佳。再看太傅脸色,勉强尚可。

不待他们松口气,我又道:“所谓的满朝文武,这朝堂如此空旷,我们上朝前先点个卯吧。”

司礼监捧出名册,一一唱名,到者答到,未到的大概这时候在打喷嚏。

未到的一律画叉后,司礼监将名册躬身送呈。我大致数了数,缺席四十五人。气氛沉重,这惨状不言而喻。大臣们不用数,同朝为官,谁来谁没来一眼可见。应卯的大臣们该庆幸大难不死了。

我合上册子,丢还回去:“未到的一律连降三级,俸禄削减六成,家族有为官者连坐,无论士庶,加赋五年。”

满朝震惊。

☆、第64章 陛下坐朝日常零二

朝议是小事,朝仪是大事。

因为百官默认我上朝只是偶然事件,便不指望能在朝议中商讨军国大事,但有要事,必是写在奏本中上呈,反正至少有太傅批阅,不会误事。

整顿完朝堂风气后,当朝发放批阅过的奏本。出席朝会的大臣接到自己上奏之册,翻开阅览,无一不被那幼稚的字体和成熟的批复弄懵了。想要一探究竟看是否是偶然事件的大人们互相传阅奏折,阅读批语,最后不言而喻将视线转向姜冕。虽不是代笔,但肯定代文了!

有人直接拿了本子上前询问:“姜太傅,这奏本是谁批的呀?”

姜冕淡淡回:“这笔迹看不出来?”

“笔迹是看得出来,乃是出自陛下手笔。然而这文笔也看得出来,乃是出自太傅手笔。”

姜冕脸皮却是厚,不以为意,反问对方:“我是何职?”

“太傅啊!”

“太傅是何意?”

“辅弼天子,天子之师,帝师是也。”

“既是帝师,辅佐天子批阅奏本,有错?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文笔文法承袭,有错?”

“……”

把找茬的喷回去了。

“各位爱卿若无异议,就先退朝吧。待明日朝堂满员了,各位大人都到齐了,我们再议国事!”我起身离座,在众臣的跪送中,往专用通道撤了。

……

太医哥哥等在后殿,见我早早退朝,很吃惊:“陛下?退朝了?”

“是啊。”我难受地直往殿里蹿。

“这么快,没议朝事?”

“没有。”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