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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后宫日常(33)

陡然被夺了气息,推也推不开,踹也踹不动。唇边的梨花瓣被衔入嘴中,推来拒去,最后化在两人的舌间。

他臂膀坚实有力,紧紧搂着沾水外衫下的身躯,并没有更多的探寻与侵犯。

最多的冒犯,也止步于此。

水雾弥漫,模糊了视线,羞耻的界限也被一并抹去。我竟昏昏沉沉顺从于他,软在他臂弯间。急促的呼吸伴着热雾的蒸腾,整个人都仿佛要被点着,偏这深吻还迟迟不肯收尾。

气息凌乱而将断,只好互借呼吸。又半晌,他方眷眷退出,厮磨在唇瓣上,流连忘返。

咬来咬去把我咬饿了,满桶花香馥郁,更添他的香气,实在想把他拆吞入腹。被食欲驱动的力量,促使一条小舌尖探出来。我悄悄睁开眼,在他柔软的唇上暗暗香了一口。他被刺激到,颤了一颤,五指收紧,水底又起波澜。

修长的手指揉捏脚踝,跋涉而上,首度迁至小腿……

他霍然睁眼,眼底暗潮汹涌,从耳鬓厮磨间撤开,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回身扯了一条干毛巾,给我飞快替换已经湿透的外衫,重新裹好,抱出浴桶。我趴在他肩头,鬓角发丝还在滴水,一滴滴落入他衣领内。侧头便见他耳根乱云飞渡,再也不从容……

被他送回床褥,盖好被子,他再一手从被口轻轻抽回毛巾。离开床边,他又从那只神奇的包袱里翻出一套衣物,捧至床头分了两摞。

指着一套干净质朴的素衣:“这是明日要穿的,明早我可帮你穿上。”再指着一套丝质小衣:“今晚穿这个睡,等等……”他忙按住我就要破被而出的一条手臂,脸色又血红了,“等会!”

我乖乖缩回手,被褥滑下一段,露出大片脖子以下。他再度脸充血,忙将被子往上拉,气急败坏:“你是个姑娘,不是小子!以后切切要注意行为举止!不要同人随便亲近,不要给人随意看见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穿衣服更不能给人瞧见!”

究竟怎样理解一个自相矛盾之人的自相矛盾之言辞?

我很迷茫,不由呆呆问:“这三点,你不是都做到了么……”

他俯在床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然自辩:“我有么?再说,我是让你注意其他人,不是少傅!”

我眨巴眨巴眼:“你不是说没什么可看么,那怕什么……”

他不知回味到了什么,脸容又呈绯色,眼神闪烁:“其实也不见得,少傅被你肉丸子的表象蒙蔽了……”

我领悟到了,质问于他:“所以你还是看到了不是?”

“……没有!”他撇头。

“骗人。”

“……只是一点点,水雾太大又没有看清,好了闭上嘴巴快睡觉不准再说话!”一锤定音,霸权宣布。

然后逃到了屏风后……

我回过神,他已不见了踪影。夜深人困,我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伸出手臂拖拽了小衣到被褥里穿上。丝质小衣贴身合度,极为舒适,在被窝里滚一圈,仿佛被水包裹,满足地叹口气,重新爬出被窝,冲着屏风喊:“你跑那么远不睡觉吗?”

屏风后哼了一声:“睡你的,别管我。”

我揉揉眼,打个哈欠:“别闹了,快来睡,省得一会吵醒我。”

他好像忽然间有了节操:“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我惊愣:“难道以前我们睡过两张床?”

“……”那边狠狠沉默了一下,“这话不要跟别人提,少傅可以隔段时间带你来吃次卤煮。”

我心头一阵雀跃,很用力才按压住,不免惊奇:“为什么?”

他惆怅道:“少傅会性命不保。”

竟然这么严重,我决定为他信守承诺,一口应下:“嗯,我不跟别人说,你快来一起睡吧。”

他吞吞吐吐道出真相:“到了京师,不同地方,处处都有人监视,我不要命才敢跟你一起睡。”

于是他便在屏风后的桌上对付了一夜。

翌日大早,我还没睡够,就被摇醒。明显没睡好还起得更早的姜冕率先将自己收拾得焕然一新,拖起被窝里睡眼惺忪的我:“今日有要紧事,快起来穿衣服,我们去大理寺。”

后来我才知道日日都有要紧事,睡懒觉从这日起便成了奢望。

姜冕只顾忙着拖,拖出来一看,老脸顿时涨红:“你睡觉能不能老实点!”

我倚着他的手继续偷空睡,他则手忙脚乱给我卷起的小衣往下扯,视线不得不躲闪,拿起床头的外衣抖开就给我往身上套,一不注意我就重新倒回被窝令他前功尽弃。

因时间不早,洗漱完已是巳时末,早饭都顾不上吃,被拖去了楼下。大堂里客人比昨夜少,也不见了那位美少年。我惆怅的时候,阿宝已是等得不耐烦,见我们终于下楼,她霍然起身:“姜冕,还不送我回侯府!”

施承宣和王县令都起了身,前者面色紧绷,后者欢欣鼓舞。

姜冕将还在瞌睡不时往他身上靠的我不断推出去,对众人肃声道:“目前既有两位郡主,自然是先去大理寺验明正身要紧。”

我的瞌睡顿时被吓跑,原来去大理寺是要验明正身。施承宣也紧张地望向我。

阿宝瞅我一眼,冷讽:“你现在伏罪还来得及。”

金光灿灿的元宝项圈挂在她颈间,端的是雍容华贵。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一章,还有脖子以上和脚以下的描写,不要客气快来狠狠地夸我~~

☆、陛下还朝日常零三

姜冕给我和阿宝一人一顶帷帽,颜色一黑一白,叫我们遮挡面容。我戴了黑色的那顶,将幕纱放下来,想着大概是为了被识破也不至太丢脸。

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姜冕坐上马车,直奔大理寺。

大理寺乃是全国最高司法,每日处理刑狱案件数不胜数,这样一个肃穆的官署,望一眼都让人没有勇气。

施承宣与王县令都是第二次到京师,第一次乃是进士及第后被外放为官,任期未满竟能重返京师,全归功于真假郡主案。

施承宣心心念念的京师,如今他当真回到了这片王都,却反而不是那么高兴和期待。王县令则不同,他没有施承宣的尚书恩师后台,宦途全得靠自己取巧钻研,若能以功臣之身调任京师,此生便飞黄腾达了。

地方县衙的规模,在今日大理寺磅礴恢弘的官署建筑群跟前,简直不堪一提。

王县令眼放光芒,施承宣落落寡欢,阿宝气定神闲,姜冕神思莫测。

我则战战兢兢鼓起勇气,抬头隔着幕纱望一眼“大理寺”的篆体匾额,那压迫人心的气势仿佛都要脱体而出。

大理寺门前进进出出忙碌的官员们皆是衣冠整齐,一丝不苟,京官的严谨不同于地方官的随意,京师处处都有御史监察,官场便是如履薄冰。姜冕今日虽是闲服,但弗一出现在大理寺前,那些奔忙的官员们何等眼力,立即将他认出。

京中消息灵通,都知太傅领了巡按衔,巡查地方州县去了,但未必知道他去寻郡主的秘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