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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72)+番外

他竟反手抓住我手臂,眼睛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给炖了当早饭,“你,你,你……”

我忍着手臂一阵紧过一阵,这手劲可真大,“我,我,我也没吃早饭……”

“本王可以请你们吃烧饼!”斜刺里钻来御镜,讨好似的眨眨眼……

“御镜你可知罪?”我瞬间迁怒……

“大、大长公主恕罪,小、小王非有意冒犯,委屈大长公主做了这么久的花子酱,实、实在很抱歉!”终于被解释清楚后的御镜一脸诚恳,伴以不时低头羞愧,此举大大消解了我心中的愤懑火花……

我安抚一直抓着我手臂不放的简拾遗,“我们先跟他算账,再吃早饭也不迟……”

“吃不下!”甩开我,简拾遗就近将我那张太师椅给坐了,偏过头去谁也不看……

我活动了一下手臂,继续跟御镜算账,“你不识本宫身份,本宫可以不追究你对本宫生平的第一次改头换面,也可以不追究你将本宫当侍女使唤的屈辱,但是,你擅自命人潜入长公主府擒人,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本宫知你属下将长公主府误当作了大长公主府,那么,你们私自打探本宫消息,究竟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照实说来!”

如此声色俱厉的诘问,遑论是罪魁祸首御镜了,就是宰相大人,也不由得转回了头,忘了饥饿与疲倦,一刻不离地注视到我面上,同我一起等待揭穿扶桑阴谋的时刻……

果然,御镜彻底认罪,蜷作一团,跪到我脚下,“小王和父亲大人的阴谋本来是不可以说的,此事关乎国家一级机密……”

顿时,我神情紧张,竖着耳朵仔细听,紧张得嗓子眼里冒烟,劈手夺过简拾遗正往嘴边送的茶水,灌了一口,再送还他手中……

御镜继续坦承罪果:“小王这大曜一行,肩负着一个非常神圣的使命,便是开拓疆域,兼并大曜国……”

居然有着同本宫一般的宏图远志,不由得人不愈发紧张,再劈手夺过简拾遗送到嘴边饮了一半的茶水,灌了一口,还回去……

御镜接着道:“据可靠消息称,大曜国的执政大长公主至今待字闺中未招驸马,父亲大人便命小王以邦交为名,前来大曜,行□之实……若能一举拿下监国公主,那么,蚕食大曜国土便指日可待……可、可又听说拿下公主不易,小王便暗中命人潜入大长公主府抓个侍女回来,打听打听公主在床笫之间的嗜好,以、以便对症下药……谁知属下愚钝,竟然爬入了长公主的府邸,又竟然抓回了大长公主……”

说着,扶桑亲王抹了一袖泪,“哪里晓得命运如此曲折,我们的缘分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早知道,就、就直接一举拿下……”

原来竟是这么个曲折的机密,对于御镜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一个词,我琢磨了一番其微妙的含义……总算知晓了来龙去脉,我紧张的情绪渐渐放开,接过了简拾遗手中端了许久的斟满的新茶,品了一口,温度适中,味道刚好……

“御镜殿下先不要自伤,我们两国未必做不成姻亲……本宫有个貌美如花的侄女,你也见过,就是当日冒充本宫接见你们使节团的长公主……她可做得殿下你的王妃?”

“啊?”御镜抬头傻傻地望着我……

“你可仔细考虑考虑……”我和蔼可亲笑眯眯道,“长公主可是本宫最宠爱的侄女,素来有求必应,迄今为止,也才只在一件事上未满足过她而已……”

花开院奈汀急急拖着御镜跪谢,“多谢殿下,容我们考虑两日……”

我还未舒心片刻,御林军统领来报——

“简相放走的那名刺客,我们暗中跟随发现,他所见之人,竟然真的是……”

我抓紧了茶杯……

“驸马何解忧!”

“砰”,茶杯脱手,坠到地上,粉身碎骨……新茶缤纷撒了一地……

我跨过碎片,走出屋子……后边,简拾遗紧紧跟随,“殿下,还是先吃点东西……”

我停步,简拾遗也停步……迎着我们走来的,是一身风流隽永的准驸马,脸上的喜悦不可遏止,急走到我跟前,“公主……”

一声脆响后,天地都静了,周遭来来往往有关或无关的行人也都凝固了……御林军统领及几名随从僵了,相府管家及侍从呆了,一同赶来的神医及落月懵了,未来得及离开的御镜及阴阳师傻了,简拾遗也怔了……

我收了袖角,两手卷到身后,紧紧攥在一起,袖底微甜中泛苦的莲香还停留在空中,何解忧左颊上已赫然多了一个五指印……

52

52、画人画虎难画骨(三)……

那一刻,心头百般滋味尝不过来,是苦是涩是酸?要全部否定往日点点滴滴的情意,承认都是作伪,我活了这把岁数,即将大婚,情何以堪?

众目睽睽之下,他止步在那一掌的距离中,抬手摸了摸面上的红痕,对我身侧还在发呆的简拾遗道:“老师,借个地方敷个脸……”

简拾遗如梦方醒:“啊,好……”说罢,叫管家过来带路……

众人目光惊诧地恭送何解忧洗脸去了……

这是个什么态度?不哭不闹不上吊,不闻不问不申辩……我倒叫他弄得下不来台,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忧伤全遁化了……

落月连忙走来,小心肃穆地朝着简拾遗行了个礼,接着便对着我簌簌落泪,抽噎不止,“可算是找着殿下了,殿下跑哪里玩,叫我们担心死……这些日子为找殿下,驸马也都是三更睡五更起的……殿下跟驸马好不容易破镜重圆,怎么就打他……”

高唐也跟过来,象征性地临主涕零了一番,便对我上下左右细致看了一遍,以神医看问题的角度做了定论:“殿下阴阳失调,气脉紊乱,容易上火,且让我开几副方子……”

那边尚未离去的扶桑亲王也拖着阴阳师蹭过来了,不知怎么这么快手里已托了一张小纸条,“奈汀说你们中原有个成语叫遇人不淑,破镜未必好重圆呢,这是本王的生辰八字,请大长公主殿下笑纳……”

简拾遗微笑着上前一步,抬手接过小纸条,温文有礼展袖伸往另一个方向,“前厅我已备好赔给亲王殿下的越窑青瓷,一共五只,请殿下查收……”

一听数量,御镜瞪圆了眼,立即拖着阴阳师奔去了前厅……期间隐隐传来阴阳师无力的劝谏:“殿下,女主要紧诶!”

被这么多方一打岔,那种因欺骗与背叛而激起的怒火暂时压抑住了一些,正准备同简拾遗道别回我的公主府时,相府管家快步跑来,细声细语道:“殿下,何驸马有请……”

我欲无视之,甩了袖子便往前走,简拾遗将我一扯……

“殿下留步……”

我暂停……

他跟上来,沉吟片刻,“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勿要偏听偏信……”

我被劝进小偏厅时,何解忧已敷好了脸,指印已然消尽……我也懒得多看他一眼,往椅中一坐,漠然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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