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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喜(77)

即便被骂到这个地步,姜冕还是没有动怒,“我没有,说没有就没有,信不信随你。我似乎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说完这话,他看我一眼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从被褥团儿里爬出来,“太医哥哥,你为什么要骂少傅?少傅抱着元宝儿睡觉是犯上么?可元宝儿一个人睡怕冷呀!”

柳牧云暂时藏了怒火,拿了衣衫给我披在身上,仔细看了看我,眼里冰火交织,给我把脚丫搂进怀里,“元宝儿,你告诉牧云哥哥,姜冕有没有对你……”

我认真地聆听:“嗯?”

“他有没有……摸过元宝儿的哪里?”

我认真想了想,“少傅摸过元宝儿的脚,放在手里,然后放在怀里,这样。”

顿时,太医哥哥面色变得十分可怕,“姜冕!你个恋足癖!元宝儿的脚是你随便摸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太医葛葛含泪控诉作者菌将其雪藏了八万字,并墙裂要求出(争)镜(宠)机会,作者菌经过慎(丧)重(心)考(病)虑(狂),为满足太医党菇凉们的诉求,决定受理柳(萝)太(莉)医(控)的正(养)义(成)申请。

☆、第58章 自暴自弃的男妃计划

太医哥哥的怒气在给我一件件穿衣裳的过程中一点点消散。

小沙弥送来热水,也是太医哥哥亲力亲为给我洗了脸,另从随身小囊中取了独家秘制香脂数份,一一给我抹了手脸,虽然显得手感愈发滑嫩嫩,但过程也太久了。

我总嫌这些步骤太过琐碎,东宫里有眉儿她们代劳,想逃也逃不掉,好不容易出了宫,少傅给我洗脸都是粗粗一抹,甚得我意。今日撞在了太医哥哥手里,必然是躲不过去。

太医哥哥将我禁锢在身边,拿一份香膏讲一遍其功效,听得我耳朵生茧,终于不耐道:“这些娘娘腔的粉膏我又不需要,抹着做什么?难怪以前少傅都说元宝儿不够英武,都是水粉香脂抹多了,哼。”

太医哥哥将我偏过去的脸转回来,眉眼深深一凝,“这几日你在外面乱跑,风餐露宿,也没人好好照顾你,水一样的脸蛋都大不如前了。那姜冕懂什么,只会把你往粗犷了养。牧云哥哥是太医,会害你么?”说着,拿手背在我脸上蹭了蹭,以求证。

“可是元宝儿不够英武……”

“元宝儿水嫩就好了,用不着英武。”

在我人生观处于动荡中时,太医哥哥毅然坚持着自己的教养观点。

“咳。”身后有人制造了些声响,熟悉的声音传来,“柳太医,元宝儿洗漱好了么?”

我一仰头,看向推门而入的晋阳侯,热切喊了一声:“族叔,元宝儿洗好了!”

柳牧云瞥了我一眼后,起身转向来人,浅施了一礼,“原来是晋阳侯,这几日元宝儿怕是麻烦侯爷了。”

族叔温和一笑,“元宝儿乖巧得很,倒是不麻烦,只是委屈了小元宝儿,这几日风餐露宿。”

柳牧云脸上升起一抹异色,半晌后才道:“侯爷兴许不知,元宝儿在宫里素来娇惯……”

“我哪有。”这个时候我必须反驳,我才不是娇滴滴的男孩子。

族叔依旧是柔和地笑着,今日他换了一身深色外衣,全然看不出受伤的迹象,倒是显出几分尊贵持重。

太医哥哥被我接连不配合还被反驳后,脸色越发沉重了,可见心情十分不好,“出宫一趟,元宝儿倒学会伶牙俐齿了。”

“大概元宝儿是饿着了吧,一早起来还没吃东西。”族叔给转移了话头,“洗漱完了,就先去用早饭吧。大理寺和刑部的两位大人,还等着见元宝儿殿下呢。”

我迈开圆胖的身躯,奔到族叔身边,仰头殷切问着:“有什么好吃的?有肉肉么?元宝儿可以吃完早饭再去见那两位大人么?”

族叔顺着清早的晨光,俯视着我,抬手在我脸上刮了一下,一滑到底,笑道:“佛寺里哪有肉肉给你吃,族叔只捡了简单的食材给你熬了一碗莲子粥,早间先吃些清淡的,待中午带你出去吃点别的。”

初听没有肉肉,确实让人失望了一下下,不过族叔就是族叔,不会让人失望到底,惊喜总在后头。我顿时就雀跃了,一把抓住了族叔的手。

拉着族叔即将出门时,我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道:“太医哥哥,你有没有吃早饭?”

柳牧云坐在房中桌台前,一手搁在药囊上,一手垂下,竟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吃了。”

※ ※ ※

族叔带我去饭堂的路上,我关心了下族叔的伤势,今日可曾痛之类。族叔却不甚在意地说伤口无关痛痒。我以为就是不痛的意思,暂时放了心。

经过松柏林荫时,族叔停下了步伐。我以为是他伤口忽然痛了,忙也跟着停下来,紧张地望着他。

族叔低下头,将我看了看,神情介于认真与戏谑之间,“元宝儿小小年纪,已是让人牵肠挂肚了,这以后可怎么办,你拿什么偿还。”

我眨眨眼,表示听不明白,“族叔是伤口疼了么,可是元宝儿没有欠人钱呢。欠人钱的是少傅。”

族叔眼含晨光,笑了笑,慢慢半俯着身,看过来,“元宝儿,可不要招惹太多人呀,不要学你父皇,给人平添哀伤。”

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当然是不会招惹太多人借钱的了,不然被人讨债追杀好可怕。可是,这么说来,我父皇也跟人借钱了么?

我不由陷入了深思。

而我深思的片刻,族叔一瞬不瞬地瞧着我,比我思考问题都要专注。

当前凝固的状态结束后,族叔直起腰身,视线从我脸上转过林荫,再向前路,几近耳语的声音微微传过。

——“其实,被元宝儿关心伤势,天大的伤也不觉得痛楚,元宝儿就是一剂止痛活血的良药。”

奇怪的族叔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才意识到赶紧追上。

一路上,族叔恢复如常。

※ ※ ※

饭堂里,大理寺的杜正卿和刑部的撒尚书已经在了,齐齐坐在姜冕的对面。少傅一面同他们说着话,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一只无辜的馒头。

我放开族叔的手,跨过门槛,风一般席卷到了少傅身边,快速攥取了他面前盘子里的最后一只馒头,往嘴里塞去。

对面的杜正卿和撒尚书急忙起身见礼,“殿下!”

我忙着解决馒头,自然无暇顾及他们。

少傅见到我,便放下了手里无辜的馒头。

族叔走进饭堂,又与朝廷两位命官一一见礼寒暄了,坐到了我身边,端过了一碗莲子粥,搁到我面前,“元宝儿别噎着了,先喝口粥。”

可惜我咽馒头超过了预期,已经噎着了。

左边少傅与右边族叔同时意识到了这一严峻问题,左边茶水喂到我嘴边时,右边的清粥也已送到。我不知如何抉择时,少傅已将茶水尽数灌进我嘴里了。族叔的清粥停在眼前,顿了顿后,粥勺放回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