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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喜(64)

所以,我不能让美貌姐姐沉溺,这是对美貌姐姐的伤害!

我穆元宝儿是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的!

必须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因此,我仰起脸,笑得十万分的温柔,并祭出糯糯*:“姐姐,我不仅跟我爹爹长得像,我跟我娘长得更像哦,我爹爹常说,我简直跟我娘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呢。不信,姐姐你去看我娘。爹爹总说我娘是人间第一的美貌,无人能出其右,可是我不大信,姐姐你给我评评理。”

只见,美貌姐姐脸色瞬息万变,比走马灯还要厉害,变到最后便是花颜无色,失魂落魄,嗓音也变得不那么动听了,“你……你娘……”

“是啊,我娘!”我天真无害地露出两只虎牙,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娘,哪来的我?”

没有娘,可以有两个爹,再加一副神医良药,其实也可以造出我来。

当然这种宫廷绝密,我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会对别人的三观造成冲击,那样就不好了。

美貌姐姐彻底绝望之前,居然还不死心,抓住我一只手,紧紧攥住,小声问道:“小妹妹告诉姐姐,那你爹爹待你娘好么?”

“我 也不知道呢。”手被攥得疼,此际我必须不能顾及这些细节,便作思索状,特别入戏,且特别认真,绝不似作伪,憨厚道,“只知爹爹每晚都要跟娘亲一起睡,连我 都给踢到一边去,可爹爹明明说过很疼我的呢。对了,爹爹还说过,一日不见娘,就……就如隔那什么三个秋,还说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攥着我手的柔荑松动了,美貌姐姐彻底绝望,放过了我,腰身也瞬间直了,最后凉凉酸酸地掠了不远处族叔一眼,甩了一个哀哀伤伤缠绵悱恻的小眼神后,扭身继续吃烧麦去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

所谓日行一善,我做到了呢。看来,在广化寺熏陶半日,我已染就一颗慈悲佛心,想想就令我深感欣慰。

正放松姿态,就见美貌姐姐弃了烧麦,又向我走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看穿了?不应该呀?我明明将一个三口之家的孩儿角色表演得极佳,入情入理刻画入木三分,哪里有破绽?

“姐、姐姐?”我有些张口结舌了,“怎、怎么了?”

美貌姐姐却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非常高冷地一把从我手里夺走一物,冷声:“我的孜然。”

我僵固在原地。

半晌,突然身后低低一声笑,非常耳熟。

我转身,就与族叔忍俊不禁的笑意撞了个正着。

夜市灯影里,族叔忍笑极为辛苦,玉姿风摇,将我拉了过去,然后自袖底掏了手帕,给我嘴角擦了擦,笑完后语气颇为复杂:“元宝儿你呀……”

难道我的戏份漏洞被发现了?顿时,我就不自然地扭了扭头,“元宝儿怎、怎么了……”

族叔若有所思:“你为什么要骗人家?”

☆、第48章 来低调奢华有内涵

被族叔责问,我低头,两只手指对住,“元宝儿也没有完全骗那个姐姐啊。”

“难道你说的还有道理了,还是事实了?”族叔有些不依不饶了,但语气并不是特别责备,隐隐含有其它意味似的,叫人有些琢磨不定,“小孩儿家骗人不好。”

我 鼓起勇气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族叔的脸色,果然不是责备的神情,我的勇气便又往外涌出一层,挺直了腰身,“并不是元宝儿先骗人的呢。起初不是族叔为了低 调少惹麻烦,装作是我爹,骗了姐姐们么。那元宝儿只好接着族叔的设定演下去了。为了助族叔一臂之力,元宝儿顺理成章搬出娘亲嘛,谁知后来姐姐不死心,还要 进一步询问娘亲的事,那元宝儿当然要接着编下去,不能功亏一篑,叫族叔的设定白费呀。”

族叔耐心听了我的狡辩,眉头一挑,“你倒是伶牙俐齿,怎么说都有理。而且,听来,好像是族叔不对在先,总之不是元宝儿的错。”

我又埋头对手指。

头顶却轻飘飘传来一句族叔的话语:“其实你倒也没说谎,你爹跟你娘,不就是你所说的样子么。若未曾真正感受熏陶过,又如何做得到随口编来?元宝儿见识的人毕竟少,对你影响最大的,还是你爹娘。若未曾感知过幸福,又如何知晓幸福的模样。错的不是元宝儿,是族叔。”

言语轻柔,浮于尘嚣之上,听不大出是悲是喜,是哀是乐。

我忙抬头看过去,不放过族叔的任何一丝表情,解读半晌,还是无法从族叔此刻哲人一般的神色里解读出什么来,不知是当真超脱了,还是故意超脱。若是后者,那只怕更严重了,因为这表示沉溺更深,无以解脱,只好故作超脱。

我 扑上去,抱住族叔的腰,给他带去元宝儿式肉呼呼的软绵安抚,给这个凉风夜带去几丝温度,用我的赤诚感化他一颗苍茫拔凉的心,必须能够这样,然后软糯糯道: “并不完全是这样,族叔以后会有真正陪伴你的女子,就如元宝儿所说的那样,爹爹和娘亲那样的恩爱缠绵,一定会有的,那时族叔就不会寂寞了。所以,元宝儿没 有骗人。以前父皇找钦天监给元宝儿算过天命,说元宝儿是个吉祥物,能给身边人带来幸福和欢乐。”

族叔终于被我一番话带得活动了,不再那么超拔俗世,一手扶着我的背,一手抚了抚我脑袋,语声也满带了红尘里的亲切笑意,“吉祥物?那钦天监居然敢说我朝储君是个吉祥物?你父皇居然没罚他?”

见 族叔终于活络了心思,不再执着于自己的世界里纠结,而且成功被我转移了话题,偏离了注意力,便更加卖力地说道:“钦天监敢说元宝儿是吉祥物,当然被我父皇 狠狠地训斥了。父皇说,所有人都可以是元宝儿的吉祥物,但朕的元宝儿怎么能是别人的吉祥物呢,吃了豹子胆了!但是这时母妃说,吉祥物就吉祥物吧,只要能给 我朝带来幸福安康,总好过是颗扫把灾星吧。钦天监也急忙解释说,陛下误会老臣了,老臣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乃是大吉之天象,祥瑞之所照,我朝之宝物,是为 吉祥物。”

族叔听完我的笑话,很给面子地一边笑着,一边顺路给我脸上一捏,大约觉着手感不错,心情更加愉悦,又捏了一把,“哦, 原来是这样的吉祥物,这钦天监不愧是我朝第一的老滑头,天象时运横竖怎么掰都有理,谁也拿他没办法。对了,元宝儿,你可知你元宝儿这个喜庆逗趣的小名是谁 给取的么?”

我从族叔腰上抬起脸,虽然对给我取小名一事深感好奇,但首先要表示一下反驳:“元宝儿这个名字怎么喜庆逗趣了,又好听又好叫,听起来叫起来都蛮可爱,难道族叔不喜欢么?还是……嗷族叔别捏脸……好吧,那是谁给元宝儿取了这么个喜庆逗趣的小名儿?”

族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只要我一抬脸望着他,就会被他忍不住顺手捏脸。虽然我知道自己脸上肉有些多出来了,看起来好像就是给人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