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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81)+番外

“你误闯神机谷,说自己叫青璃,是你骗我第一次。你说自己无家可归,是你骗我第二次。你说不愿与我分别,是你骗我第三次。你说不会忘了濯香,是你骗我第四次。”他面部逼近,气息逼近,“原来只是你生性好美人,那么此刻,你是否爱我一二?或者再骗我第五次?”

他埋头在我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我咬着牙关避开,侧过头,“晏大人你不要这样……”

“如今,你连谎言都懒得再说了是么?”他气息再度靠近。

“如果青璃是我,我相信那时的自己没有骗你!”我急忙解释,两手也没闲着,这事情若闹大了,只怕不好收场,挣扎中一手拂落了枕头。

晏濯香按住我的手腕,忽然视线偏移,落到放枕头的地方,随后他送了我的手,拿起一物,神色一凝。我转头看过去,诧异地看到了白玉茶花发簪。

“男人用的发簪,谁的。”他视线落到我脸上,带些凌厉。

“我家总管……”我脱口而出,立即又闭嘴,深觉此事蹊跷。

“他的发簪怎会在你床上?”晏濯香手指间拿着白玉簪,指力一丝丝透到发簪上。

“不要弄断了!”我劈手去夺,他手上一让,避开了。

“你倒是紧张得很。”晏濯香面容又如冰雪一般,眸光一寸寸扫过发簪,发簪在他手中以一个即将毁灭的姿势竖立。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心口扑通,“晏濯香你要敢毁了它,我发誓你找不回你的青璃!”

发簪被扔到了我身上,晏濯香起身整理了衣襟,朝门外走去。我收了发簪到袖中,追了出去,“对了,你说的密约究竟是什么?”

晏濯香前脚出了房门,我后脚便跟了出去,一眼瞧见梅念远站在外面,忙住了口。梅念远目光将我从头审到脚,最后阴郁地将眼睛转到旁边去。我立即审查自己,这才发觉自己发髻凌散衣襟凌乱,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

晏濯香走出去几步,又半回身,似笑非笑,“你颈后的杏花依旧色泽鲜艳,看不见便可以当作不曾发生么?”说完,他衣袂飘飘地离去。

我转身奔进房中,扑向了桌台,扯开衣领,抱起铜镜,举到头侧,照不见,举到颈后,看不见。正急火攻心,见镜子里出现了梅念远,他走到我身后,拂开我头发,扯开后衣领,动作便停住了。

“有么?有么?”我急问。

他另找了面铜镜过来,往我颈后一照,我手里的铜镜中赫然出现了皮肤上的一朵杏花刺青,花朵以舒展的动态模样停在我颈后,花瓣还带有露珠,栩栩如生,那笔法除了晏濯香,不会有第二人。

铜镜从我手中坠地,碎裂。

“你们关系,果然不一般……”梅念远语声低微,放下手里铜镜,垂袖转身,出了房门。

去国离乡,委身屈尊

我在房中发呆了许久,直到小龙来叫我吃饭,魂魄才重返人间。刚才的事情就如一场梦幻,红尘里窥见前世一般,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跳不出红尘,最让人无奈。

到饭厅吃饭,只有小龙来伺候。我无精打采地扒拉了几口饭,扔了筷子,“总管人呢?”

小龙脸上含愁,小声道:“大人又跟总管闹不痛快了么?他去后苑了,叫我来伺候大人吃饭……”

我擦了嘴漱了口,揣着袖子,出饭厅,拐去了后苑。

沿着屋角埋头走了一路,秋蝉还在树上叫得欢。后苑葡萄架浓荫下,空空正在一方石桌上布菜,准备妥当后,将筷子递给坐于一旁的梅念远,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怯声道:“总管哥哥,你尝尝我做的菜。”

梅念远提筷子吃了小口,又放了筷子,神思有些恍惚。

空空一脸紧张,揉捏着衣角,“怎么了?味道不好么?我……我毕竟做的不多……手艺可能还……”

“嗯?”梅念远略略回了神,安慰她道,“哦,挺好。”

“那你怎么不多吃……”空空有些沮丧。

“要不喝酒。”梅念远面上仍旧没有多少神彩。

“好!好!你等等!”空空风一般跑走了。

夏末初秋的风吹过葡萄藤架,飒飒作响,显得苑中一片静寂。梅念远青衫微扬,一手搭在桌缘上,两眼看着前方草地上追逐的蛱蝶,在发呆。

我远远看了几眼,矮身坐到屋檐下,摸出袖中发簪把玩。

很快,空空又奔了回来,抱了一个大酒坛,喜滋滋道:“总管哥哥,这是我藏的女儿红,幸好没被顾浅墨发现,不然我们就没得喝了。”

两人都用海碗喝起酒来,看得我直咽口水。

“总管哥哥平时不喝酒的,是有什么心事了么?”空空挨着梅念远坐下,巴巴望着他。

“谁没有个心事,你莫非没有?”梅念远喝起酒来比喝茶还利落,令我瞠目。

空空垂下眼睑,“我的心事可多了。”

“譬如?”

“半年后能否完成师父的考核,继承盗圣的名号,以后独自闯江湖。还有,以后怎样在京师做一件大案,一夜成名。还有,成名后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出现,要不要让长安的少年公子们仰慕。还有……就是……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个,是温柔一些的好还是冷漠一些的好,是会管家一些的好还是会做官一些的好……”说着,空空不时抬头瞟一眼喝酒的梅念远。

梅念远随口应道:“果然挺多。”

“总管哥哥……”空空摇着他手臂,半似撒娇半似嗔怪,“你有没有听人家说的后面的话嘛!”

梅念远放下空碗,抱起酒坛给自己倒酒,“后面的温柔冷漠?”

“嗯嗯!”

“自然是冷漠一些的好,会做官一些的好……”梅念远一口饮尽碗里的酒,“女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么。”

“可是……我觉得温柔一些会持家一些也蛮好呀!”空空热切望着他。

“哪里好?”梅念远抛了酒碗,摇摇晃晃起身,“她又不喜欢……”

空空要去扶他,被他推开。我远远看着他一步三晃地去了自己院里……

我叹口气,从另一条道上绕着跟了去。

他进了卧房,也不关门,径直往内去了。我随后跟上,替他关了门,轻手轻脚绕到屏风后。见他直接往床榻上一躺,不更衣也不盖被,过了一会儿,寂静无声。

我走到上锁的箱笼前,摸出了袖里的钥匙,蹲□,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停了停,没去扭开,直接又取了出来。走到床边,替他衣物稍微打点了一下,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见他酒晕上脸,想是醉得不浅。我将钥匙和发簪一起放到枕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他入睡,看得我也想睡觉了。准备起身,忽地被人拉了回去,力道直接将我拉得一头倒到枕头上,随后一只手搭上我腰间,入睡的人侧身将我抱住。

“总管……”我欲起身,将他喊了一声。

“既然只在梦里来,就留在梦里。”他含糊着说,将我抱得紧紧,眼眸的确也没睁开,似乎是在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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