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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51)+番外

本官审案,屈打成招

“堂堂京畿衙门,光天白日大门紧闭,韦大人意欲告老还乡不成?”我冷眼瞥着跪拜于地的京兆尹。

韦全哆嗦着袖子擦额头,“下、下官身体有些不大好。”

我踏前一步,矮身弯腰瞧他,“哦?身体不好?”挽了挽袖子,探手到他跟前,“本官略通岐黄,替韦大人把一脉吧?”

“不敢、不敢劳烦侍郎……”韦全往后缩着身子。

我一探手,将他手腕把住,闭眸沉吟,“脉沉迟,命门火衰,肾阳虚,韦大人的确要当心呐。”

周遭衙役捂着嘴,憋笑憋得辛苦。韦全脸色急剧变幻,似乎极难以启齿,又忙着要收回手,却苦于被我数指钳制下,抽身不得。“侍、侍郎,改日再向您问诊……”

“改日问诊,那今日是否坐堂?”我压了压手指力道。

韦全身体颤抖,“坐、坐堂……”

京兆尹府门重开,韦全开堂审案。我坐于旁,听审喝茶。告状的姑娘由谢沉砚陪同,跪于堂下再度自叙身世,谢沉砚则站于一旁,视线偶尔投我一眼。

那姑娘姓任,名小倩,叙身世叙得泪水涟涟,凄楚不堪。一旁的谢沉砚心生恻隐,弯腰给递锦帕,任姑娘接了却舍不得用,拿袖子抹了眼泪。韦全听得如坐针毡,不停在椅子上挪着屁股。

我低下头喝茶,声音不大不小,“韦大人可要今日看诊?”

“不用不用……”韦全忙坐直了身子,目视堂下,“可有状纸?”

任小倩正欲回话,谢沉砚先她一步道:“今日,我已替任姑娘向京兆府投了状纸,韦大人好生健忘。”

“啊,是吗?”韦全摸着下巴,作思索状。

“大人若不记得,我便再投一回。”谢沉砚从袖中取出一卷状纸,看来也是有备而来。

韦全展阅状纸,半晌都没阅完,几个衙差都打起了哈欠。我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韦大人有字不认得?”

韦全抹了一把虚汗,点头,“确有几字不认得。”

我哼一声,起身踱步到主审案前,看他玩什么花样,“本官来替你认一认。”

韦全手指头点着三个字,向我暗中使眼色。我低头一看,大咧咧喊出来,“哦,沈富贵,这名字贵气。”

“侍郎!”韦全趴在我耳朵边,提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宫里沈娘娘的亲侄子!”

我“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是沈昭仪的亲侄子,大家都认识,这下好办。”

“侍郎终于明白了!”韦全如释重负,长吁口气,理理衣袖整整冠,等待着退堂大吉。

我从案上竹筒里取出一支令签,抛向堂下,“这下好办,不会拿错人,来人,速速捉拿被告!”

只闻耳边“咚”的一声,转头却不见了京兆尹,我“咦”了一声,就听案底下传来虚弱的声音,“侍、侍郎……沈富贵……拿不得……”

我弯腰蹲到桌底下,探头问道:“拿不得沈富贵,莫非要拿韦大人?”

“侍、侍郎……下官做了十年地方官才入得京师……官拜京兆尹也才六个月,侍郎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我将他从桌底下扒拉出来,甩到一边,转身挑了四名衙役,问其中一人道:“可知沈富贵住哪里?知道有赏。”

胖衙役忙不迭点头,“知道,知道,小的带大人去!”

“走!”我一合扇子,抬腿便往衙门外走。

谢沉砚几步跟上来拦住我,“沈家素来专横跋扈,你不要去!”

我将他拉开,“你不总要讲个公道么,管他跋扈不跋扈。”

谢沉砚再将我拽住,“你若插手此事,再得罪沈昭仪,可怎么办?”

“谢大人就不怕得罪沈昭仪?”我反问。

“总得有人去得罪。”说罢,他转身随衙役们去了。

任小倩跟出几步,担忧地望着谢沉砚离去的方向。我看她几眼,这楚楚动人的模样,我若是个男人,赴汤蹈火也会为她去吧,更何况是为了正义。

几个时辰后,沈富贵被衙役们拘捕了回来。此人生得风流倜傥,一路有恃无恐,谈笑自若,到了公堂,见着被我强按在堂上的京兆尹也不拜。我拿过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还不跪下!”

沈富贵要笑不笑地瞅着我,上上下下打量几眼,“哟,这不门下侍郎么?怎么到京兆府打起杂来了?瞧这细皮嫩肉的,倒叫人看得心疼呢。”

谢沉砚授意衙役一棍子敲在沈富贵膝盖弯上,沈富贵哎哟一声,跪了下来。被我强按着坐下的韦全却从椅子上一屁股弹了起来,急急推卸,“沈公子,此事与我无关,全是这顾侍郎和谢大人的意思!”

我再将韦全按得坐下,又拍过惊堂木,“沈富贵,你欺压百姓,霸占良田,可知杀人要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沈富贵兀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屑道:“哟,顾侍郎这是要做青天大老爷?怕是不合适吧?我看,侍郎施朱涂粉一番,倒是可以扮扮女人。”说着,嘴角扯出一丝猥琐的笑,“扮个女人来取悦本公子,也许本公子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也就不计较你擅自拘捕本公子的大罪了。”

谢沉砚一挥袖,命令衙役:“掌嘴!”

壮衙役挽起袖子,走到沈富贵跟前,做足了势。

“你敢!”沈富贵瞪眼。

韦全又一屁股弹起来,连忙阻止,“使不得使不得!”

谢沉砚道:“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打!”

衙役吐了口唾沫到手掌上,搓了搓手,左右开弓,啪啪啪,扇耳光快如闪电,再停下时,沈富贵已然成了一颗猪头。我拿扇子掩面,却没忍住笑得蹲下。韦全大惊失色,此情此景,想笑又不敢,拿了袖子塞嘴里,将头埋在桌子底下。满堂的衙役都笑得前仰后合,连任小倩都在愤恨之下破涕为笑。谢沉砚倒是沉得住气,依旧一脸肃然。

“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混蛋!”沈富贵口齿不清地讨伐着,犹如嘴里含了几个鸡蛋,“看我姑母不砍了你们的脑袋!”

我攀着案台无力地爬起,没留神笑岔了气,直不起腰,抬手指向叫嚣的沈富贵,“沈猪头,你欺占农田与山林,打死百姓,害得别人家破人亡,敢承认么?”

“就是老子干的,你们敢怎样?”沈富贵继续口齿不清道。

一旁的谢沉砚已然抢了书记官的笔墨,伏案笔录供词。

“沈猪头,你敢画押么?”我抬手示意京兆尹挪挪屁股,给我让半张椅子。

谢沉砚拿了写好的供词,放到沈富贵面前的地上。沈富贵面露警觉,含着鸡蛋道:“老子就不画押!”

我跟韦全挤一张椅子上并坐着,向一名持朱砂的衙役打了个手势,该衙役上前,拿住沈富贵的手,整个手掌按到朱砂里。沈富贵使劲挣扎,“老子就不画押!顾断袖你奈老子何?”

这时,谢沉砚示意衙役给猪头一棍子,猪头膝盖一弯,跪倒地上,整个人扑向了地面,手掌正按上了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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