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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48)+番外

我掏出扇子打开,晃了几下,“请问晏编修,本官院里的桃树呢?”

“砍了在厨房里作柴禾。”晏濯香抽空答了我一句,又指点起男宠们如何植杏花。

我“啪”地合上折扇,身后的梅念远、谢沉砚又忙来拉住我。

“我打不过他,你们放心。”我对二人安抚道。二人这才放心地松了手。

晏濯香见男宠们笨手笨脚,便自己亲自上阵,将一株杏花树栽入坑里,填上土,浇上水。我在一旁看着,摇着扇不经意道:“浮花浪蕊镇长有,才开还落瘴雾中。”

晏濯香手抚树干,抬眉看枝叶,眼里洒着一层薄薄的日光,“诗家偏为此伤情,品韵由来莫与争。”

我不屑与之争辩,迂回地另寻一条道,“晏编修不用去翰林院当值的么?”

“尚有半个时辰,不过,我告假了一日。”

我悚然,“你你你……告假一日,都在我府上种树?”

晏濯香慈悲地看我一眼,“得来不易的一日假,岂可虚掷于此。”

我沉下脸,阴恻恻的嗓音冒出来,“还有其他赛神仙的去处,莫非是醉仙楼?”

“永宁坊一品居有新到的波斯酒。”晏濯香掸了掸衣上的树叶,抬步欲走。

我耳朵一抖,“波斯酒?”伸手便将他拉住,“濯香,且慢!”

“何事?”他微微侧身,一脸淡然。

我扬起一张阳光灿烂的脸,“带我去,我请客!”

晏濯香眉目不动。梅念远却是眉目震动,“大人,去一次一品居就够府里两个月的用度了!”

我辗转沉吟,心内十分纠结且为难。

“不如,我请客?”谢沉砚雪中送炭。

晏濯香无异议,梅念远没说话,我沉吟良久,终于涎着脸点了头,“那好吧,以后我手头宽裕了再回请。大家都忙了一夜,先休息休息,晚饭就定在一品居了!”

众人同意,各自回府。

独留我面对着院子里的废墟,我将晏濯香狠狠腹诽一番后,溜去了厨房,扒拉出了几棵大难未死的小桃树苗,扛了铁锹,到后院寻了个人迹罕至的角落,偷偷埋下树根。蹲在小树苗跟前,不由叹道:“好歹是留了个苗。”

有脚步声靠近,停在我身后,“大人,这府里是谁做主?”

我起身,将铁锹交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当然是本官。”

梅念远嘴角挂一丝不置可否的笑,“那究竟是种杏花还是种桃花?”

我垂头思量,“我不与那人计较,种什么花都成。”

“我记得大人是喜爱桃花的。”梅念远看了看角落的那几株小树苗,“自家府邸,却要藏到这里。”

我拢着袖子,垂眸,“这个事情,就不要计较了。”

“好,不计较,院子里那一团糟也不计较,我去西市逛逛。”梅念远转身走。

我忙跟上,将他胳膊扯住,“总管,总管!”

他继续走,我继续拉扯。终于扯得他受不住,停了下来,“大人的濯香喜好杏花,那就满院子都种杏花吧。”

“一半杏花,一半念远喜欢的山茶花,可好?”我拉着他袖子,笑眯眯道。

他低眉看着我,目光错综复杂,“再种上谢大人的什么花?”

我顿了顿,继续笑,“这个……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呢。”

梅念远不说话,一直瞧着我,忽然甩开我的手,衣袖一拂,走了。我无奈,只得回房补上一晚上的觉。

一觉睡到月上柳梢头,不见总管人影,到院子里瞧了瞧,树都植上了,挖的坑也都填上了,狼藉的一片也都归整了,院子里又都井然有序了,看着令人舒畅。

“总管人呢?”我喊住小龙问道。

“方才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儿。”小龙眨巴眨巴眼,看着我,似有话说。

“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龙犹豫一下,才道:“梅总管不开心的时候,就不会对人说话。今天,总管一直都没跟我说过话。”

“嗯,明天他就会跟你说话了。”我看了看月色,估摸着时辰。

“大人!”小龙拉了拉我袖子,一脸打抱不平的神色,“总管每天都将府里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什么大人对他总冷冷淡淡?”

我摸了摸小龙的头,“你小孩子家不懂。”

“我当然懂!”小龙不满道,“总管对大人好,大人就该对总管好!”

“怎么才是好呢。”我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绕回房间换衣物,挑了一身湖蓝宽袍,内配浅紫腰带,对着铜镜勾了眉,簪了发,顺手摸了坠饰夜明珠的折扇,这便出门去。

站在大门处,忽然无法迈步。

永宁坊,一品居,别说我没去过,就是去过一回两回,眼下踩着月色寻路,只怕得寻到半夜去。

正一筹莫展之际,天真少女空空从屋顶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到我跟前。

“空空可以给带路,但是你必须带上空空一起喝酒。”

我审视着这姑娘一身华贵衣衫,粉里透红,红里透紫,“有三个问题,请空空姑娘回答。”

空空重重点头。

“第一,谁解了你被封的内力?”

“香哥哥。”

我琢磨着也只有这厮会干出这事。

“第二,你怎知我需人带路?”

“总管哥哥吩咐的,他说你一个人肯定找不着地方。”

“第三,你这身衣裳打哪顺来的?”

“总管哥哥借钱我买的,顾浅墨,你不能污蔑人!”

我提着衣摆下石阶,晃开扇子,“带路。”

一品居,酒楼中的第一品,藏于深巷,却是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踩着小石子路,沿着酒香,我已不需空空的引路。酒楼盘踞在蜿蜒的木梯之上,俯瞰小巷,古色古香的建筑中加了西域特色,显得别致又新鲜。

我抬头,便见高处栏杆旁站着谢沉砚,长身玉立,垂发飘拂。他目光在月色里寻着我,一点光芒聚起在他眸中。我便在他目光注视下,提着衣摆,一层层上了木阶。

“谢大人,久等了!”上到最高处,我抱拳笑道。

他目光停留许久,却不说话。

空空从我身后探出头来,“先告诉我香哥哥到了没,你们再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吧?”

“在里间。”谢沉砚指了方向,空空连忙奔了去。他转头看我,“小墨今夜格外不同。”

“哪里不同?”我转了转眼波,拿扇掩嘴,轻笑,“可是格外风流俊赏?”

谢沉砚看了看我,仿佛不胜我的目光似的,又挪开眼,“为何今夜刻意打扮?”

“砚台请客嘛。”我嘻嘻一笑,率先闪进了酒楼。

雅致包间仅用一面竹制垂帘与外面隔离,一入酒楼便是香气大盛,嗅着酒香,人都要轻飘飘了。我迫不及待闪进了雅间,就见桌旁坐了正品茶的晏濯香与正托腮注目于他的某少女。

“久等了。”我不客气地拉了椅子坐下,谢沉砚也跟着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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