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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69)

说完,她就愣住了,因为薄从凡没有还击,而是朝着童诺摇头,微微叹息过后,逐渐阖上眼睛。

童诺眼泪不断涌出,“呜呜呜呜呜呜呜……妈妈,不要欺负爸爸。”

她焦头烂额,不明白向来听话的童诺,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妈妈没有欺负他呀,别哭了。”她蹲下来,摸了摸童诺的小脑袋,可不论如何对待童诺,童诺都是不断嚎哭,只有把童诺放到薄从凡的怀里,他这才停止哭泣。

她咬着下唇,“薄从凡!你对童诺说了什么?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把我儿子骗了。”

骗童诺团团转,这件事情对于薄从凡简直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她当年不就是被薄从凡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

现在童诺这副模样,保不准薄从凡又在蔫坏使着什么主意。

但童诺现在护着薄从凡,她要是硬是和薄从凡争吵,保不准童诺还会哭得更加厉害,她还是先想好对策,看看薄从凡究竟有什么本事,在和薄从凡抗议。硬碰硬,她向来都是不是对手,更别提对手还是个令她曾经惨败毫无还击之力的薄从凡。

薄从凡薄唇噏动,半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过那眼神和瑟缩,都带着委屈,活脱脱她像是洪水猛兽,整日欺负他一样。

她气的咬牙切齿!

行啊你薄从凡,你现在还有主意了,昨天你还是有精神极了,还骂我滚呢。

今天你就改了战术?好!你有战术,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翻得起什么天!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一旁,拿起小的保温壶,倒出来排骨,轻轻搅动,朝着童诺说道:“诺诺来,妈妈给你带来排骨。”

童诺被香味所吸引,他望着她一眼,又看了看薄从凡,伸手攥住薄从凡的衣服,“爸爸……也没有吃饭,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东西了。”

尽管童杞萱很想要让薄从凡滚蛋,可看在宝贝儿子的面上,她把保温壶大号的塞到薄从凡怀里。

“吃吧。”

她见到童诺不动弹,又见到薄从凡也不动弹,一大一小的俩幼龄儿童正规规矩矩坐着。

她不禁揉着眉梢,头疼的说道:“薄从凡你倒是吃呀!”

”……“

“你别给我装听不到!你昨天还精神着呢,你就知道当着儿子的面装委屈是不是,薄从凡!你少来这一套,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屈服了吗?”

“……”

她气的不想要理会薄从凡,汤匙正递到童诺唇边,她见到小脑袋瓜扭过,硬生生避过汤匙。

“行!你狠,薄从凡我是屈服了,你给点面子,该吃饭就吃饭了,你也不想要看着童诺饿着肚子吧?”她愤怒的瞪着薄从凡。

薄从凡慢条斯理的坐起,好整以暇的往着她白净面上染上的绯红,伸手摸了摸她头顶。“拧不开。”

像是摸小狗似得力道,气的她咬着下唇,鼻子都气出一层薄薄汗水。

她这个大龄孕妇,又得吭哧吭哧的打开盖子,见到薄少爷没有用餐的意思,又得恭恭敬敬的倒在碗里,在见到对方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她知道争吵也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让童诺吓到。

于是她很和主动地拿起汤匙,一下一下喂着薄从凡喝着排骨汤。

她看着薄从凡红润的唇,湿漉漉,正一下有一下的勾起,弧度微微下垂,显得是迷惘的可怜。

努力摇了摇头,坚决让自己别忘记,眼前这个薄从凡可向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物,就算是薄从凡瘫痪在床,只要薄从凡高兴了,都能环游世界一圈。可是童诺年龄小,压根看不出来薄从凡的故意伪装,让薄从凡有了可以利用的对象。

好不容易喂着薄从凡喝完汤,还得用着手帕擦拭着他唇角,又扶着他缓缓躺平。

就算是照顾童诺也没有这样费力气,她刚刚拿起小瓷碗递到童诺身边,童诺就听话的自己捧着碗,一下一下的喝着汤。

她见到童诺腮帮子鼓鼓的,正努力咬着排骨,她小声叮嘱道:“注意骨头,别被呛到了。”

童诺手指掐着骨头,慢悠悠的啃着。

她正要小声和薄从凡较劲,她突然间见到照顾薄母的护士,正不断朝这里望过来,显然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赶快要找她过来似得。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就忍不住哆嗦一下,朝着薄从凡慌乱的点头,她竭力让自己冷静。

“我去出去一趟,我肚子不太舒服,童诺你先照顾着。”

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她和护士走到不远处,她小声的说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护士看着童杞萱一眼,小声的说道:“您做好心理准备,老太太没了,您想一想该准备什么,就赶快准备吧。”

这话无疑是重锤一样砸在她心口,她不敢置信的瞪着面前的人,浑身蔓延着寒意,“怎、怎么能这样?昨天我见到的时候,虽然身体不好,可也没有生命危险呀。”

“您婆婆躺在病床上,乱七八糟的亲戚过来闹事,老太太血压提升,他们前脚走,后脚一下子没挺住就没了。”护士摇了摇头。

她想到当初和薄从凡离婚,当年薄家远方亲戚从讨好的模样,瞬间转为嫌弃,那变脸绝活她可是领教过,还真是不一般的本事。不过好在她当年年轻,不然也得活生生被气死。

沉默良久,坐在门口,她见到病房内的病床上,隆起处被盖上白布。

她推着病床,皱紧眉头,喃喃道:“你那时候可得意了,也特别向着那群亲戚,给他们寻摸了不少职位,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到最后是这个下场吧。”

“唉,我该怎么和你儿子说起这件事情,他现在双腿还受伤,要是被你知道这件事情,你肯定会更加生气吧。”

冗长的瓷砖路,害得她精疲力竭,坐在太平间很久,她犹豫要不要告诉薄从凡这件事情。

她脑袋疼的厉害,轻喃道:“不然,我就交给您了,我丢钢镚,要是您想要告诉薄从凡的话,就是正面朝上,要是不想要告诉薄从凡这件事情的话,就是反面朝上。”

从怀里取出来钢镚,她丢出去,钢镚在地上转了几圈,重心不稳的朝右侧倾斜,拐到门口的位置。

钢镚正躺在轮椅下面,她正不知所措的捡起,却发现轮椅上那双鞋无比熟悉,她猛地抬头,见到薄从凡那张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怎么来了?”她磕磕巴巴,显然是惊愕过度,表情都无法维持镇定。

薄从凡面无表情,手指微微使力,推动着轮子,坐在薄母身侧,不言不语。

身后的小护士,则是小声的说道:“薄先生刚才在屋子里见到你慌慌张张离开,害怕你会绊倒,怎么样也不放心,于是就让我们推着轮椅过来,可没有想到后面会撞见这一幕。”

她抿着唇,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薄从凡也就知道薄母是因为事情往生,她看着薄从凡那双冷静的眼眸之中蕴含着嗜血,她顿时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