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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虐竹马千百遍(138)

“武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陈婉清揉着发红的手腕,抬眼看着武澎,一脸挑衅,再没了那惯常温柔如水的模样,“没别的营生可做,赶来强抢女子了?”

“这话是我要问你。”武澎猛地转身看她。他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克制,讲话却仍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话的工夫,青楼的护卫已经追了出来,却被武澎一把甩到了墙上,连看都没被看上一眼。后头的人见了前面的惨状,便顿时不敢向前了。

“做什么?”陈婉清仍旧高傲地昂着脖颈,说出的话却称得上是令人费解,“不是武公子亲口断言我‘不知廉耻’的吗?既是‘不知廉耻’,委身青楼又有何稀奇?”

“你……你……”武澎“你”了半天,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婉清这话一出,此时此刻,武澎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满脑子都是“不敢相信”。

他甚至疑心面前的陈婉清是否已经换了一个人,可能只是长得很像的其他人,又可能是被谁攫取了精神,换了个魂进去。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能解释她为何会以风尘女子的身份自愿出现在青楼,又说出了这样……这样与他赌气的话。

因为他说她“不知廉耻”,她就一大早跑来元宅放了狠话,然后真的自愿跑去了青楼?

他一直听着动静,听得不妙便追了出来,却直到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

她……

她不可能这样。

她是再骄傲不过的高门嫡女,他所说的话算得上是什么?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一个玩物,一介下人。被他所冒犯,她只会下令打杀罢了,怎么可能如此自降身份,做出这种……简直是恋人之间赌气的事。

她又不是他的恋人……哪怕过往,他也不过只是她的玩物。

你不可能因一个玩物而做出这样的事。

高傲的陈婉清本身就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武澎愣了很久,愣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陈婉清的征服欲,甚至是大过了她的骄傲的。

又或者正是因为太过骄傲,才促成了如此强的征服欲,让她可以自降身份,不顾一切?

现在是闯入了青楼,至少还懂得让他知晓,没有造成什么后果。那日后呢?她若再以自己为要挟,是否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行径,真的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

一个无法被陈婉清大小姐征服的男人,就真的这样有价值吗?

武澎几乎要埋头苦笑了。

他却终于无法再对抗陈婉清了。

算了。那就算了吧。

算了。

他是男人,就由他妥协一步吧。

她是被惯坏了的小姐,永远都无法懂得这世界为何会不随她的心意而走。与其让她执着至此,永远不懂得放弃,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不如就让他妥协一步,姑且再满足她一次。等她再次得手,知道武澎并不是什么高岭之花,她也就失去兴趣了。

不过是非要再次得到一个玩物,就给她玩玩又如何呢。

这一次,他就从头到尾保持清醒,保护好自己就是了。他不会浪费小姐再次给予他的生命,除此之外,不过是些身体上的苦痛,再加上些被玩弄真心的痛楚,忍忍就是了。

只要他始终维持清醒,后者其实也并不激烈。

只要忍耐一下,等待她再次失去兴致就好了。

只要不再动心,就不过只是些身体上的折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武澎垂下了眼睛,终于失去了力气。

“知道了。”他开口,“不过就是想与我一起。随你就是了。”

“……什么?”陈婉清还准备着无数夹枪带炮的话要说呢,怎么都没能料想到这样的转折,“什么意思?”

她努力了几个月,他就像块硬石头,连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

如今她才激了他一句,他为何忽然就妥协了?

“不是此意吗?那就罢了。”武澎转身。

“诶!”陈婉清一把抓住了他。

她轻轻“哼”了一声,忍着自己还没发完的脾气,下巴一昂,神色倨傲:“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小姐就屈尊降贵,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你收入府中就是了。”

“我仍会待在元宅。”武澎平静道。

“你!”陈婉清眉头一扬,艰难地忍了忍,又把脾气压了下去。

她陈婉清几时对人如此退让过。

好在他还算有点识得抬举,到底再次被她收入了手中。

虽然不知他为何忽然妥协……但他确实一直都喜欢好脾气的女人。他若那么喜欢,她就一直做成那个样子就是了。左右也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他都妥协了,和他生气又有什么意思。陈婉清按下了心中的雀跃,在心里也嘴硬地想道。

她敛下脾气,飞快地拾回了几分温柔似水的模样:“也好。那明日,我邀你一同品茶,可好?”他绝不会邀她,那她就只能主动一点了。

武澎知道她的意思。“品茶”,常常是无数种暗示的一种,指向的都是同一个含义:她想要玩弄他了,她想要玩那些让他痛苦而给她快乐的“游戏”了。

他沉默了一下。

他说:“好。”

第92章

元无忧无法睡着。

实际上, 自从猜到了当年的事,她就一刻也未能睡好过,最多不过是勉强休息,找回些体力。

这一夜, 她干脆是一刻也睡不着了。

她透过窗弦, 看着窗外的月亮, 一直看到了不知几更天。

白日里,她与李衎问清了当年的事, 在元笑徒劳的阻止中, 得到了完整的答案。

“师父是如何昏迷的?”

“你师父是异能者,能力是异能无效。他为了阻止你, 力竭失去了意识。”李衎看着她, 脸上丝毫也没有什么告诉她难言事实的沉重, “看开点嘛。多亏他阻止了你,否则, 你的能力真扩散了出去,可就不止这点麻烦了。若是真的扩散了出去……啧啧, 不敢想,但是你必定能史书留名了——千古罪人之名。”

“那时, 我杀人了吗?”

“没有。人都及时赶下山了。”四海庙坐落在山上。

“做过这样的事,亏你没急着再找个手镯给我带上。”元无忧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已经不必了。”李衎一笑。他不过比她大上两岁, 这个笑容竟带上了些如同长辈般欣慰, 好像已经等待此时很久了:“你可真的已经长大了。在那个吃人的村子里,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尚且没有失控,日后想必也不会轻易失控了。”

确实, 那日, 徐慎之、烟罗, 所有重要的人都在她的面前倒下,元笑也凶多吉少。在那样的情形下,她同样被激出了此前未曾意识到的异能,却丝毫也没有失控,反倒冷静地控制着才觉察到的能力,问出了元笑的下落。

她早已不是当年惊吓一遭便觉醒异能而无法控制的小女孩了。

“笑笑去找袁将军,是因为袁将军的异能也是异能无效?”元无忧又确认了自己此前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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