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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虐竹马千百遍(113)

武澎站在原地,终究只是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道:“既是小姐之命,我确实无法插手。但若有旁的事,你开了口,我绝不会推辞。”

“自然。”元笑笑着看他,毫不怀疑他的话,“我们可是两度同僚,算难得的缘分了。”

确实,当年同赴沙场,如今共事一主,他俩可谓一直都是同僚。

武澎看了眼这才扫了一半的院子,道:“你怕是要更快些了。这边荒院结了,有人住的院子还从未动过。如此看来,今日怕是也无法做完。”

“无妨。”元笑手里的动作就没停过,“我抓紧些,今日再忍忍罚,明日怎么也该结了。”

武澎点了下头,转身离去,步履有些匆忙,也不知是急着去做什么。

很快,元笑就知道他是去做了什么了。

在打扫完最后一个荒院之后,元笑终于开始着手有人住的院子。

武澎的异能是五感敏锐,但实际上,纵使不特意打开五感,他的感觉也较常人敏锐许多。这让他平素喜静,住处挨着的也都是荒僻的院子。是以,在打扫过所有的荒院之后,元笑第一个找来的就是武澎的院子。

武澎是个孔武的男人,平日并不邋遢,却也称不上有多精致。所以,元笑怎么都没想到,他的院子……竟能有这样干净。

甚至不少地方还带着未干的水渍。

元笑无奈一笑,抬头看着武澎:“我以为你知道不能帮我。”

“这是我自己住的院子,我当然喜欢住得干净,与你有何干系?”武澎将手里的抹布随手丢远,满脸的理所当然。

这可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元笑顿了顿,到底还是一笑,道:“多谢。”

说完,他仍旧将武澎的院子清扫了一遍。可那砖缝本就被擦得干净,屋内摆饰也都整洁如新,自然费不了他多少工夫。没多久,元笑就结束了工作,从里头出来了。

下一个,是元生的院子。

还没进院,就已经嗅到里头的皂角味儿了。

走进院里,果不其然,烟罗正带着元生擦墙,已经要做完了。

听得进院的动静,元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小的鼻子尖上还顶着皂角的泡沫。他瞅了元笑一眼,眸中隐有得意之色,却什么都没说,假装看不到元笑似的,昂着头又把视线转回去了。

非常精准地把“怎么,我想拾掇自己住的地方,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演了一遍。

元笑不由得颇为感激地一笑,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都做这种事。让无忧知道了,惹她生了气可怎么办。

元笑在徐慎之的院中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当然,这可能是因为徐慎之本来就爱干净得吓人。他所住之处从来纤尘不染,也不知每日要打扫几回。在旁人看来,这甚至算得上是某种奇妙的病症了。

这么看来,也难为他能对元笑说出类似“瓶上薄灰都看不到为何要擦”一类的话了。

马厩也是同样。张平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风声,瞬间开了窍。待到元笑赶去的时候,原本仅仅还算整洁的马厩愣是让他拾掇得整整齐齐,连马草都给排了个顺序。

张平是个粗人。放在平时,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元笑嘴唇翕动了一下,顿了顿,对张平道:“多谢。”

没有人违背元无忧的命令,所有人都只是拾掇了下自己的住处,或是收了收自己本该负责的地方。

可到了晚上,元笑却意外地完成了整个宅子的打扫。原本,他今夜怎么着也得再挨一顿罚的。

最长舒一口气的居然是张平。他挥了挥手,满面红光地“呀吼——”了一声,就跑回家陪媳妇儿去了。

这破班,谁爱加谁加,他是不用加了!

元笑也得以在夜深前回到住处,趴在床上,忍着伤口的疼,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带伤劳累了整整一日,身后的伤口被反复拉扯,让他疼得连头脑都有些昏沉。

无忧的气消了吗?

如果能消一点就好了。

在那份沉沉的苦痛之中,他这样想着。

第75章

元笑并没有任何异能。

是的, 他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应对异能者也不落下风,积累了厚厚的军功。可那全都仰仗于他顶尖的武学天赋,以及比天赋更加顶尖的苦练勤学。

他是没有任何异能的。

所以, 理论上讲, 他绝不会如武澎一般能够听到什么细微的声音, 或是嗅到什么细微的气味才是。

但实际上,他却于午夜深眠之时忽然睁开了眼睛, 只因为听到了一点细小的声音。

他听到了元无忧的声音……好像很不舒服。

就那么一点不适的嘤咛, 于元笑而言却清晰得像是一道重鼓,一下子就将他自沉睡之中震了出来。

无忧……生病了吗?

他顿时起身, 扯得身上的伤一阵剧痛, 让他不由得踉跄了一下。他却也没停下缓缓, 动作不停,伸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隔着推开的缝隙, 他见元无忧正站在院里,趴在院中的桃花树上, 额头顶着树干,轻轻地哼哼, 听起来很不舒服。

秋日的夜里,她只穿了一件单衣, 赤着脚踩在花园的泥土里。秋夜的风这么冷, 泥土里又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尖利的石子……元笑想都没想,顿时打开门,跑了过去。

“小姐, ”他站在她的身边, 微微弯腰, 轻声唤她,“请容属下送您回房。”

元无忧听得动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了他的脸,她顿时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手来,胡乱推了他一把,道:“滚开!”很不高兴的样子。

有些微的酒气从她的身上飘了出来。

无忧……喝酒了吗?

元无忧不能喝酒。十岁那年,她顽皮成性,从师父的地窖偷了酒来,也就捧着坛子喝了两口,脸颊就酡红一片,人也变得不甚清楚,吓得元沧澜和元笑以为她是因酒中毒,一路轻功奔下山去寻了大夫,好一番鸡飞狗跳,最后才知道人没事。

后面,元沧澜是怎么冷着脸教训元无忧,元无忧是如何耍赖甚至反过来发脾气,元笑又是怎么滴水不漏地护着她,就都是后话了。

反正,元无忧就因为这两口酒,神志不清到了第二天早上,又头痛欲裂了一整天。两口酒喝出宿醉,也算是闻所未闻了。

见她喝了酒,元笑更加担心。

怎么会喝酒呢?她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喝了一定会很难受的。

那为何会喝呢?是因为……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难道是因为……他而不高兴吗……

元笑垂下头,心里难受,人却不敢离她半步。无忧喝了酒,是站都站不稳的,可别摔到了哪儿。

“小姐,请先回房吧,外头风凉。”他说着,见她赤着双脚,又跪下身,拿手垫在她的脚下,示意她踩他的手,“您当心,别伤了脚。”

“走开!”元无忧却一点也不领他的情,反倒越发烦他,一脚踢到了他的胸口上,“走开!不许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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