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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再世为琏(97)

贾珍嘿了一声也不再理他,转过来去跟贾赦说话。若非怕一家人不好看,他根本就不想请贾政一家。两府人就隔了一条胡同,隔壁出了什么事,他不用转天就能知道。西府二房出的那些事,就没一件能拿出来讲的,他听着都嫌丢人。偏这二堂叔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在让人倒胃口。

现在一家人仗着那边老太太的势,硬赖在王府里,还把自家的亲戚也招来,简直就是不要脸了。这也就是大堂叔贾赦脾气好容得下他,这要是换了他贾珍,折腾不死他们!贾珍少年便继承了父祖的爵位,自那后便无人管束,他的脾气上来,那才真是不管不顾呢。

他们这边吃茶吃酒不说,逗蜂轩里的女眷们倒是出了一桩小事。事情的起因,正是因为贾宝玉。男女七岁不通席,便是亲兄妹都还有个避讳,更别说堂表亲了。贾宝玉往史太君身边那么一坐,贾迎春和林黛玉便不自在了。两人心里都叫着晦气,便借故要回去了。

虽同在一个府里住着,但她们从来都是避着宝玉走。两年前那桩吃胭脂的事,她们可都是在场看见的,实在不想跟贾宝玉有什么牵扯。谁知今个儿老太太竟把他带在身边,说什么都是一家子骨肉,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真是可笑!怎么可能不在乎,女儿家的名声坏了可没处找补去。

这两个丫头也是被那日的事吓到了,对贾宝玉这个皮囊颇为不错的小哥儿避如蛇蝎。她们都是宫里嬷嬷教养出来的,深知女儿家平日里该谨言慎行,不光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是为了家族的声誉。这是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不是她们能够反抗得了的,唯有遵守规则,才能活得更好。

邢夫人看这情形也皱了皱眉,便没管史太君的脸色,道:“这天冷得很,既然林丫头身子不爽利,便赶紧回去歇着吧。迎春你也陪着一起回去,林丫头若还是不好,便拿了我的帖子请太医过来看看。”犹豫了一下,又对几个年轻人道:“你们几个也一样,若是嫌冷就先回去。”

她这也是好意,却没什么人响应。探春其实也想跟着,她也不希望有个会带累自己名声的哥哥,可看看嫡母难看的脸色,就什么都不敢说了。至于贾惜春,她想画副红梅图,年纪又还小,便坐着没动。李纨和探春的情况差不多,都仰着王夫人过活,也木头人一样坐着。

剩下一个薛宝钗,她没经历过那时的事,又曾对宝玉有些想法,便也坐着没动。在她看来,这园子里也没有外人,倒也不必在意太多。大不了,她不跟宝玉多说便是了。况且,探春还在呢,她若要走了,岂不独留探春一个尴尬。这姑娘完全忘了,还有贾惜春这么个大活人呢。

史太君相当不高兴,她有意让宝玉和黛玉多接触些,可这好几年了也没什么进展。就好像今天一样,黛玉总是躲着宝玉走,实在是没道理得很。这林如海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女儿的,住在人家家里,都不知道要跟主人家的兄弟姐妹们交好么?这样的姑娘即便嫁过来,又怎么撑得起宝玉的后院?若非看在黛玉是二品大员的嫡女,又是敏儿的骨血,她可真舍不得宝玉。

还有邢氏这女人,如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方才那样的情形,怎么能是她开口说话?自己这个老太太还在座呢,难道就不知道问一问婆婆的意见?哼,个没眼力价的东西!自打当了劳什子郡王妃之后,越发不把婆婆放在眼里了,早晚有一天要教训她。

逗蜂轩的酒宴刚刚摆上,就有些冷了场。贾宝玉却还懵懂着,他好容易见林妹妹一回,还想好好说说话呢,怎么就走了?这凤凰蛋立时就没精打采起来,连探春、宝钗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的。史太君当是他困了,便吩咐人寻个地方,好生伺候他睡一会儿。

于是,秦氏便自告奋勇,引着贾宝玉往天香楼去了。

红楼之再世为琏 第七一回天香楼贾蓉去捉奸唤可卿宝玉要遭殃

贾琏的眼力极好,远远地就看见贾宝玉像个二傻子似的,跟在一美貌少妇后面进了天香楼。他挑了挑眉毛,问道:“蓉儿,那边的天香楼里住了谁?上次我记着听你说过,好像是你媳妇嫌前面吵闹,非要搬过去的呢?你瞧瞧,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宝玉领进去了?”

算起来,贾蓉夫妇要叫贾宝玉一声堂叔的。这侄媳妇把堂叔领进自己住的地方,贾蓉心里就没啥想法?即便贾宝玉还小,可在这地方十来岁的孩子都有房里人了,难道不该避讳些?贾琏不知道秦氏到底有没有跟贾珍爬灰,但这女子的行为不检点应是无疑。

听他这一说,不单是贾蓉,就连贾珍也抻着脖子去看。果然,影影绰绰地看见秦氏领着贾宝玉进了天香楼。父子两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眼看着都没了赏梅的逸兴。贾琏点了火之后也不吭声,拈着块糕点专心地逗三儿。好半晌才听贾珍道:“蓉儿过去看看,女人家照顾着总是不方便。”

贾蓉早就坐不住了,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他跟秦氏成亲一年,原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呢,可偏偏全不是这样。成亲没两个月,秦氏就嫌弃他院子里太吵,又说什么屋子狭窄胸闷,非要搬到后面的会芳园去。他有心不答应吧,这女人竟然直接求了他父亲,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搬了。

现在可倒好,他们两口子在这府里住了个对角,他住在东南角,她住在西北方向的会芳园。这倒也罢了,可那会芳园是什么地方?就是一个花园子,一到夜里就冷冷清清阴森森的,里面虽有几个轩榭,却并不是住人的地方。他有时候就忍不住想,这女人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他有两回突然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也就歇了这心思。方才看见秦氏把贾宝玉往自己的住处引,贾蓉心里颇不自在,即便她比贾宝玉大着几岁,也该避讳着些。侄媳妇哪有把堂叔往自己住处领的,她还要不要脸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贾政坐在那儿也很不自在,心里恨不得逮着贾宝玉抽一顿。他刚说过宝玉要伺候老太太,老太太离不得他,这混账就弄出这么一场。身为长辈,你往侄媳妇身边凑合什么?房里那么多丫鬟还不够你亲近的?还有贾琏,眼那么尖做什么?你看见了不作声又能怎样?

“往常就知道宝玉的性子独特,为人落拓不羁,不拘小节随意得很,颇有魏晋之风。我还当是外人胡说八道,以二老爷这样端方的人物,怎么可能教出一个那样的儿子。”贾珍不阴不阳地沉着脸,掀着眼皮去看贾政,“看来,二堂叔怕是公务太忙,没工夫教导儿子吧。”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太过强烈,即便以贾政日益厚重的脸皮也扛不住。什么性子独特有魏晋之风,就是说宝玉没脸没皮,不守规矩礼法,是个特立独行的混球;什么公务繁忙没时间教儿子,不知道他政二老爷已经好多年没公务了么?被个晚辈这样说到脸上,贾政怎能不羞,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