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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94)+番外

顿时,我的耳边出现了宋府府内女眷的尖叫声,一声声,一下子刺破喧嚣的雨夜,宋圭被两个侍从紧紧的禁锢着拖出了门外。

宋圭站在门口,对着走在他面前的朱少卿道:“我宋圭纵横官场多年,从不受过此辱,你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竟然如此嚣张的举着圣上的旨意捉拿我,实在太过可笑!”

朱少卿顿住了脚步,举着手中的诏书,脸色不变,“宋太师作恶多端,如此报应乃是天理伦常,圣上已经查明一切,宋太师很快就是阶下囚,若要说些什么,等到大狱再同圣山言明吧!”

宋圭一听,立马挣扎起来狡辩,“哼?查明一切?我宋圭无困于心,从不做奸恶之事!你这大胆小儿,伪造假证,谋害忠臣!!”

我听着都笑了,宋太师真是舍得豁出去老脸之人,做了甚多愧于我赵家的事情还能如此的义正言辞,实在是不容小觑!

朱少卿听他此言,半响不言语,随即对着他道:“宋太师可还记得当年御史台的朱鸿大人?”

雨夜中,惊雷不断,天空更是不断有闪电滑落,将是令这黑夜黑白闪烁,雨帘变疏,宋府的台阶上,昏黄的灯笼融了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朱少卿立在雨帘中,言语刚正,“当年朱鸿大人收集宋太师的罪证,从三十四的贪污案到四十八年的盐粮案,桩桩证据确凿,宋太师买通杀手一夜之间,将上苍州赴任的朱家满门杀尽,无奈,当时幼年的我重病缠身留在灵云寺这才免过一劫,宋大人敢扪心自问,自己无愧于天吗!!”

惊雷炸落,我睁大了眼睛望着前面对峙的情形,这是我第一次听言朱少卿谈及他的身世。宋圭不甘的脸色突然剧变,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咬着牙突然切齿道:“你竟然是那朱鸿的儿子,你竟然没死!”

“押走!”朱少卿对着人群大声的喊道,侍从冰冷着一张脸将宋圭押解下来,接着,惊怕的哭泣声在雨声慢慢飘出,紧随着的是哭的快昏厥出去的宋家女眷,宋夫人挺直了背脊大声呵斥道:“哭什么!皇上自有圣明,老爷会平安的!”

可惜她的声音再严厉,这些女眷们总是不能接受这般灭顶之灾,在风雨中抖着身子哀嚎着。

宋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押解了出来。宋凡轩在雨中脸色甚是惊惧,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宋圭,哆嗦着嘴唇道:“爹,刚刚那位朱大人说的可是实话,你真的做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宋圭一个气氛,抽出了自己的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你还计较着这个,如果不是我,哪里来的荣华富贵衣锦之食!”

宋夫人倒是心疼的一把挣脱着靠了过来,“老爷,这是您的嫡子啊,你也舍得下手!”

“快走!少啰嗦!”禁卫军动了武力将他们分制了开来,重新束缚了手脚,宋凡成在队伍中的最后一个,他神色淡然,似乎对这场巨变丝毫不在意,在冰冷的雨水中他目无斜视的像前面走着,忽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远处的宋府的人被赶至了前方,他定在原地,朝着不远处我的方向看去。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湿透了他那身藏青色的锦袍,这是我遇见宋凡成一来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摸样。

我抬起了头,丝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起,我就知道宋凡成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就连要押入大牢也是这般的气定神闲。

我在心中冷笑着,再淡定又如何,宋家的人迟早不会放过。

忽然,面前的宋凡成同着押解他的侍从说了些什么,他身边的侍从踌躇了片刻,小跑着向前向我走了过来。

“大长公主,宋大… …囚犯说是有要是要禀报大长公主!”

我示了意,微微抬了下巴等着他去回报,哼,我倒要看看如今的阶下囚要同我说些什么!

宋凡成被押解着向我走来,步伐稳健丝毫不紊乱,雨帘中,他的发髻被雨水浇灌的湿透,面庞的雨水也顺着鬓角滑落下下巴之处滴落了下来。

我正襟危坐,微微眯了眼睛望着他。

“大长公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此迅猛的动作,就算栽在公主的手里,宋某也实感欣慰,若是他日有幸再遇公主,倒希望不是这般敌对姿态!”

宋凡成的话刚落,我勾着嘴角不屑一顾的笑着,对他的话不加认同。再见面?还是等下辈子吧!

宋凡成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只是微微弯着唇由着他身旁侍从的动作,又迈入了大雨中,远方宋家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厚沉的雨帘中。

等宋家的人都被押解上了路,从宋家搜查而来的财物一一点清后,朱少卿在雨中走到我的面前。

雨水还在倾盆而落,我放下了雨帘,马车咕噜噜的驶动着,我抬头朝着车窗外静静的望去。

原来,天快亮了。

宋太师彻夜被查的消息在早朝未上之前,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宋圭的倒台就像巨树被拔起一般,一下子令攀附着他的群臣个个收敛了起来。

赵宁佑根据朱少卿的证据,立马趁机清理着同宋圭一道的党派,京城的朝堂一下子风声鹤唳,同宋圭有来往的大臣更是在此风头上夹起了尾巴,甚是小心谨慎的形式。

刑部关押宋圭的大牢日夜派着重兵把守,等大理寺整理的罪证一旦审理,便处于刑罚。

想着之前百般隐忍,终于将宋圭亲手送进了大牢,我的心情格外的舒畅。没有宋圭这样的大手操纵挖空赵家的江山,君主的行事再也不用如此受束缚。

从宋圭府邸查抄而来的物品皆皆上缴了国库,朱少卿命人送到宫中的时候,又将目录交给我查点了一番。

宁霜在我身边看着那箱垄中的银钱,眼中写满了惊愕,她震惊的望着我对着我道:“姑姑,宋太师的家真的被抄了!”

从银两到玉器财物,再到土地屋宅地契,宋圭的确敛了一手好财,我合上了数目,将它交还给朱少卿。

朱少卿却是不接,弯着腰道:“皇上吩咐,日后国库的清单皆由大长公主来保管。”

我递过去的动作一顿,装作不在意的将它收回,赵宁佑是真的去意已决。

等朱少卿走后,收了那厚厚的清单,我对着宁霜道:“宁霜瞧好了,有喜欢的都记下来,等你成亲,姑姑就用这些给你添妆!”

宁霜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听见我的话,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姑姑的哑疾要瞒多久,宁纪近日总是念叨着,我总忍不住要同他说!”

我站起了身子,低头翻看着这些箱垄,抚摸着上面繁密的刻纹,轻声道:“等是时候收拾赵宸恭,我便不用如此辛苦了!”

抬起头,琉璃色的横梁下垂着飘动的帷幔,悠悠的,将我思绪拉倒了四年前,我都快恍然忘记了,四年前的冬日,母后躺在病榻上同我回忆着往常的旧事。

她的面容一日一日的枯槁,可她仍然强撑着精神静静的侧着头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