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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90)+番外

赵宁佑说:“姑姑,可曾知道,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呢!”

赵宁佑记得我每年的生辰,每每出了事,赵宁佑总是第一时间赶到我身边,纳了妃子,赵宁佑连碰都不碰,总爱朝着宝华殿跑。

我总以为赵宁佑同我这么亲近,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是这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侄子为姑姑刻竹雕,骗姑姑写情诗呢!

想到这里,我整个身体如坠冰窖,是我太大意了,固执的将赵宁佑划为特定的范围,对他所作的所有的事情总是找借口粉饰,究竟是我太傻,还是赵宁佑做的太明显。

掌心的血迹慢慢凝固起来,我坐在圆凳上,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不,我觉得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能让天下人嘲笑我们赵家人,赵宁佑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容不得半点污秽!

我匆匆走出宝华殿,阿桃看见我,一下子跪在地上,“奴婢带着大总管刚赶上,就被青太后给拦住了,瑶妃娘娘对着青太后一顿哭诉,青太后大发雷霆硬是将我们赶了回来。

好个季青茹!

我咬牙切齿道,毫不迟疑的向着梧桐苑走去,莲一瞧见我的身影弯腰道:“公主可是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去了书房!”

我平息了怒气,转头又杀向了书房,书房的小太监识得我,连通报都省去了,直接静悄悄的给我放行。

奇怪的是,今日书房的侧门竟然是阖上的,我憋着一股怒气正欲踢开这道侧门,忽然门内似乎有争吵声传来。

我心神一动,收住了脚上的动作,弓着身子轻轻的推开了侧门,一点的一点的把身子挤了进去。

书房内侧的帷幔处隐约可见青太后的身影,她的压低着声音包含了怒气,我竖着耳朵又偷偷靠着博古架的一边,终于听清了青太后的所说的话语。

“佑儿,如果不是心瑶告诉我,我竟然不知道你居然对大长公主动了心思?”她声泪聚下,声音压的极低,随即又恍惚回神过来:“我就说,你自小对大长公主不一样,当年为娘让你亲近她不过是为了讨好孝元后啊!”

不知道为什么,季青茹的这句话就像一道利剑一般狠狠的刺中了我,我满身的怒气忽然就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说不清是为什么,整个人就疲软了一般,连着抓着博古架边缘的力气都控制不住。

赵宁佑的声音传来了过来,带着几分坚定:“宋心瑶说的没错,我的确对大长公主动了心思!”

“可是她是你姑姑啊!”季青茹却如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抓着他的衣袖哭声询问。

明明这样表明心迹的话语,在我听来却无半分感觉,脑中早就一片空白,原来,在赵宁佑的心中,我不过也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讨好孝元后,呵呵,这真真是好计谋呢!

可此时,赵宁佑却笑了,他出了声带着几分嘲意:“娘在宫中呆了这么久,难道早就忘记了吗,我不姓赵,大长公主同我无半点血缘关系,我为何不能喜欢她?!”

猛然,我瞳孔紧缩。

☆、这天下是劳资的 VIP

猛然,我瞳孔紧缩。

“你疯了!”帷幔处的季青茹忽然厉声叫了出来,“你是皇上,你就是赵家的人,你再怎么同大长公主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只能是你的姑姑!”

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惨痛的笑话,我整个身体都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赵宁佑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难忍的激动之意,“娘可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才十四年,娘竟然连我本姓什么都忘记吗?”

季青茹却惨白了脸色,紧紧的抓着赵宁佑的臂膀,颤抖着声音问他:“赵宁佑,你疯了,你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吗?那个人早就死了,他不忠不孝,叛了国家,为了这样的人,你忍心将现在的一切都亲手碾碎吗?不行,赵宁佑你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我终于回过了神,身子僵硬的仿佛不再属于我,我伸出了手紧紧的抓着博古架的楠木框架,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隆起,耳边还不在不断回荡着赵宁佑的话,我偏过头,瞪大了眼睛望着博古架缝隙处赵宁佑的身影,陌生的令我如此心寒。

指尖死死的扣着坚硬的漆木,我仍然不敢相信耳边听见的一切都是事实,赵宁佑不是赵家的人,赵宁佑,居然,不是赵家的人!

赵宸穆给我的诏书竟然是我亲手给他的。

我竟然,亲手将母后心心念念的江山拱手让给了一个外姓人!

我哆嗦着摊开了自己的双手,为了这样一份诏书,我冒着生命危险进了火场,我在正殿生生挨了敏元后一刀。

我以为,只要将诏书交给赵宁佑,只要让赵宁佑坐拥天下,我的使命就完成了,原来,赵家如今的状况尽然是我一手断送的!

是我,亲手毁了赵家的命脉,紫徽星光芒黯淡,赵家的帝王之象越见弥弱,竟然有我的一份功劳!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了起来,面前的场景越见的混乱和模糊,克制住了心中万般的情绪,我慢慢收起了手,我忍着要冲上去质问他们一番的冲动,无比冷静的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公主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曾见到皇上?”大总管安公公在书房的外殿瞧见我的身影,疑惑着上前去询问。

我的面色太过沉郁,点了点头从他的身边匆匆走过。

回到宝华殿,阿桃心有戚戚的在殿口张望着,瞧见了我的身影很快的走了上来,屏退了其他宫人,我静静的望着她,“西苑的平嬷嬷在西苑当差了多少年?”

阿桃神色有些不解,“平嬷嬷十五岁就进宫了,已经在宫里带了三十个年头了!”

我坐在美人靠上,抓着桌上杯盏的手还在颤抖,“去把她叫来!”

阿桃瞧了我的神色,赶紧点着头拘谨了跑了出去。

“回禀公主,老奴还记得,太后娘娘——”

“是季青茹!”我冷声打断她,她配不上太后这样的尊称。

平嬷嬷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心惊的改口道:“青妃娘娘是贞元四十年进的宫,当时带着五岁的大殿下,当年的孝元后对青妃娘娘的进宫很是不满,尤其是对大殿下,老奴还记得,当时孝元后硬是不肯承认大殿下的身份。”

说道这里,平嬷嬷停了下来,带着几分怯意望了望我。

“继续说!”我望着那绣着繁华锦簇的地毯冷着声道。

平嬷嬷一个哆嗦,支吾着继续开口,“虽然孝元后阻拦,可是先皇硬是要立当时太子殿下的身份,说是这是他五年前往玉门关同青妃生下的孩子,跪在孝元后的门口跪了整整一夜,孝元后心疼先皇身体弱,这才答应的。”

“赵宁佑那年进宫,宫里安排太医滴血认亲了么?”我掀了掀杯盏上的茶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平嬷嬷细细思量了片刻,这才道:“当年孝元后有过这样的要求,老奴那时候还没有去西宫任职,还在孝元后的宫中当着粗使奴婢,先皇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来孝元后的寝宫大闹了一场,后来这个滴血认亲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