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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89)+番外

赵宸穆穿着一身华服踏上了台阶,对着正中央的赵宁佑行了礼,之后收了手转了脸面对着我弯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笑着道:

“七妹,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我抬起头,阳光从赵宸恭身后的直射而来,在他右脸那道长长的疤痕上落下了一道令人惧意的黑影。

他的笑容就像毒蛇一般阴森,配上脸上快翻出白肉的刀痕令人无端的生出了一股惧意。

我看着他,沉默着,他身后的万贵妃年岁已过三十,可依旧穿着最艳丽最醒目的打扮,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走上了前打量着我,

“怎么不见大长公主说话?”

赵宸恭一听,立即放声大笑起来,“母妃,你还不知道,七妹真是命苦又开不了口了!”

这番嘲讽味极浓的话语我听在耳边不痛不痒,任由我当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万贵妃捂着嘴假意叹声道:

“大长公主真是可怜,这宫里也不好呆的地方,不如大长公主随你三哥回秦地,在秦地为你找个俊秀的儿郎如何?”

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我暗地里笑了笑,这等没斤没两的话语能撼动我几分,我神色不变,依旧在一旁沉默着,心中却在回想着他们今日落脚的府邸。

赵宁佑倒是按捺不住,瞅了万贵妃一眼,冷声道:“梁王从秦地归来,风尘仆仆,这家宴不如改日再办,今日还是早日出宫去府邸歇下吧。”

这般极其逐客的话语却并没有令赵宸恭心中不快,相反他脸上勾着的笑容不减,望着赵宁佑道:“皇侄说的即是,不过有件事皇叔在走前还是要告知,秦地苦寒,靠近匈奴边城,皇叔偶然的机会识得匈奴太子,这位太子一向崇尚我们中原文化,几番前来中原想同赵国休好,皇叔虽说也痛恨匈奴人,可这战争却不忍看见,听说这位太子甚至极其崇拜当年东辽一战的沈将军,可惜了他是个卖国贼!听说匈奴人还为这位卖国贼在汉门关立了墓碑,”

赵宸恭顿了顿,皮肉不笑的道:“皇侄回去好好考虑几分,乌元太子可不曾像他那蛮人爹一般不明礼化!”

赵宁佑紧紧注视着赵宸恭,沉着声道:“梁王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会考虑几分!”

听到这声应承,赵宸恭这才抬着袖子告退道:“如此一来,皇叔这边回去歇着了。”说罢,他将目光对向我:“七妹可曾愿意同我一道,叙叙旧?”

又是那阴森至极的笑容,我淡淡扫了他一眼,毫不理会他,便侧了身子从一旁走了出去。

雕梁下的横梁下,我站在墙角处望着他昂着头同万贵妃走向了那长长的石道,心中却在思量,力催赵宁佑同那匈奴狗讲和,这又是什么打算?还是说想借匈奴人之手来压制我们?真是狗性难改,这么多年还在心心恋恋这赵家的宝座,哼!也要看你是否有资格能坐上去!

就在我以为,赵宁佑也定然同我一般将赵宸恭的话语当做玩笑置之不理一般时,赵宁佑却告诉我,他想见乌元一次。

我理解无能,赵宁佑开口道:“姑姑难道不想确认当日掳走你的那伙人是不是乌元的手下,若当真是不是乌元的人,姑姑难道不该奇怪,什么样的匈奴人竟然能在中原伪装的如此只好,手里头还能拿获乌元的书信和信物?这样的人在暗,若是一天不除,终究是问题。”

赵宁佑的话让我深思了片刻,的确,那日的蒙面人究竟是谁还是值得思量,

宋心瑶的禁足令解除后,第一个人找上的人居然是我。

宝华殿内,阿桃为我们斟上了茶盏,宋心瑶坐在我的对面,脸上平和的令人难以揣摩,她将阿桃递过的杯盏放置到了一边,盯着我道:“听说大长公主身体又抱恙,可曾找了太医去瞧,能瞧的好么?还是说又要一辈子这样?若是一辈子这样,那公主真是令人心疼!”

宋心瑶一上来就揪着我这般的痛处穷追不舍,言辞带着沉痛之意,可面色倒是极好。

“瑶妃娘娘这是何意?这般咒着公主,难道不怕公主责罚吗?”阿桃性子一上来,立即跳脚怒道。

宋心瑶倒是笑得一脸灿烂,“臣妾也怕啊,就怕被公主责罚了还要受皇上责罚,公主如今这番摸样,皇上可要心疼死了!”

我吹着茶沫的动作一滞,宋心瑶的脸上还带着笑,可从嘴里说出的言语却是饱含深意。

我让阿桃退了下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瞧着她。

宋心瑶脸上的笑容顿时骤减,“公主莫非心里有鬼,让丫鬟退下去做什么?”

我敛了神色静静的望着她。

宋心瑶轻声哼了一声,“怎么,原来公主也怕,同皇上一直在宫中,皇上同公主的感情倒是挺深。”

我心中忽然一紧。

宋心瑶还在继续,“臣妾同皇上大婚的那天,是陪着大长公主的吧,就连那天皇上中了合欢散也怕是同大长公主一道,臣妾不过出来溜达了一圈寻着皇上,便看见公主扶着皇上的身影,皇上宫里头当宝贝一样裱起来的字想来也是大长公主所写?可大长公主明明是皇上的姑姑,这叫做什么呢?情深意重还是两情相悦?”

果然,宫里头到底是有眼线,宋心瑶的手伸的倒是挺长,我气定神闲的端着杯盏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宋心瑶倒是气不过了,起身冷嘲道:“大长公主真是好定力呢!当朝皇上同大长公主这一桩风流韵事要是传了出去,倒是个令人饭后茶谈的好故事呢!”

她这番话刚落,我将杯中的茶水尽数倾倒向她的身上!

茶水将她身上浅色的衣服染成了深色,我同赵宁佑之间清清白白,岂能容忍这样的污言秽语!

宋心瑶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冷脸瞧着我,“虽然变成了哑巴,长公主的性子倒是不变呢,不过,臣妾倒是要好好看看皇上和大长公主有什么好结局!”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从殿内走了出去。

我将手中的空的杯盏在手中转了一圈,猛然扔在地上,阿桃听见了我的动静,急切的跑了过来,“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从地上捡起碎片握在掌心中,鲜血从我的掌心中溢了出来,阿桃急的的连忙要掰开我的手,我冷着脸对着她道:“宋心瑶出手要伤本宫,你去派人将她软禁起来!”

听见我的身影,阿桃惊的手中一顿,“公主,公主你能说话了?!”

我松掉了手中的瓷片,冷着声道:“这件事谁也别说,还不快去!捆不到人,你跪着回来见本宫!”

阿桃又是一惊,赶紧松了开了我,迈着步子往殿外走去。

我坐在圆凳上,心中还在想着宋心瑶的话,低着头望着地上那碎裂的瓷片,心中却是极其不安。

往日的一幕幕都如走马观花一般从我眼前匆匆而过,赵宁佑每说过的一句话,仿佛又从我耳畔边响起,那么清晰。

赵宁佑说:“姑姑,你不要逼我!”

赵宁佑说:“若是赵家的天下安稳,宁纪和宁文来接替我的位子,我、我们离开皇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