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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2)+番外

我大侄子赵宁佑站起身,将我和赵宁纪分开,我不肯放开手中温柔的活物,话说,小宁纪抱起来柔柔软软的异常舒服,我不想松手。结果便是,赵宁佑伸出修长的手使着劲将我的紧绷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扒开,我异常愤怒的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

赵宁佑也不生气,抬起头看着我,苦逼的脸上嘴角似乎还在隐忍着一丝笑意。

我看了心中不由来气,顿时在心中破口大骂:畜生,死了爹还笑的出来!心中那些骂人的话还没有骂完,脸上便接触了一个活物。赵宁佑伸出手举着手帕一点一点将我脸上的眼泪和——鼻涕o(︶︿︶)o虽然我也有点不好意思都擦得干干净净。

我心想,刚刚那骂人的话可能太过了,我大侄子还是一个懂得体贴长辈的好孩子,可没等感慨完,赵宁佑将他手中脏兮兮的手帕塞到我手中,道:“姑姑,手帕还是好好拿着,免得再次流了泪,伤了我们皇家的体面。”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当皇子的人果然厉害,以为书读的多就可以明里暗里埋汰人了,呵呵,我算是记得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手帕,仰着头(赵宁佑实在是有点高,我如今挺直了腰板才到他的胸口)又多瞧了几眼,示意他记着,本姑姑我这笔账会算回来的。

哭孝哭完了,阿桃扶着我,不停的抹着泪安慰我:“公主不要伤心,阿桃一直陪着您纳!”说着便将我扶出了奉先殿的外厅。

在阶层的顶端就是这个好处,譬如我哭一下就可以离开,而整个奉先殿却要按照祖训老老实实的跪上十二个时辰。我想我走出来的时候,里面定有几个人是羡慕我的。

我这么美滋滋的想着,外头忽然高声喊了一声,“宋太师前来吊唁!”

奉先殿门口长长的石道上,穿着黑色臣服的宋太师带着一帮臣子和守卫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我站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宋太师如今才过不惑之年,双鬓却生了几缕华发。这个人在赵国的名声极其响亮,上至京城,下至边关寒远之地,到处遍布了他的爪牙。我大哥赵宸帝名声不怎么样,可我知道宋太师在京城跺跺脚,整个赵国都是要抖一抖的。

宋太师径直向前走了几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凝神思索,不过片刻便极其恭敬的弯了腰同我行了拜礼:“微臣拜见长公主。”我与宋太师见面统共不过三次,我挺着身子打量着他谦恭的神色,心中不由冷笑,不愧是老狐狸,即使握着重权,这行为举止却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错。

面上我用手中的手帕轻轻抹了泪,恭敬的道:“太师有礼了,皇兄就在里面,太师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宋太师福了身,这才急急大步迈进殿内,扑通一声立马跪在蒲团上,不久,里面就传来宋太师的痛心声:“陛下,老臣来迟了,陛下!”

来迟了?哼,你不正是盼着我大哥早点入土么!这与宫里扯上边的人就是奇怪,明明虚情假意,满口谎话,偏要表现的自己坚韧正直、忠诚不屈。

阿桃看着宋太师跪着的背影,轻声道:“听礼部的人说,等太子殿下登了基,宋太师的女儿便要入主东宫,掌管整个后宫了。”

宋太师的女儿?那个宋心瑶?

可这谁登基还不一定呢,想到我英明神武的皇兄偷偷留给我的遗诏,我的心情又不可抑制的愉快起来。

阿桃上来继续安慰我:“公主,你不用担心,你是长公主,宋家的人再怎么蛮横,独霸后宫,你是太子的姑母,太子总会护着你的!”

我面上露出惨痛的表情,配合着她:“阿桃说的对,宁光是不会不顾我的!”

心中却想着,靠太子赵宁光?!哼,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顺手想把脸上的泪痕擦擦干净,抬了手发现是我大侄子塞给我的手帕,上面黏糊糊的一团正好盖住一只绣的极其挺拔的青竹,我颇为嫌弃的随手一丢。

☆、深井冰口口口二

哭了一天,我极其累,寝宫的被褥柔软又舒服,我一躺上去,便充满了睡意,梦里,十三年的浮生乱入,纷乱繁杂。

我讨厌我大哥。没错,就是那个死掉的赵宸帝,又名赵宸穆。

赵家到了我这代,都是宸字辈的,而下一代都是宁字辈的。

我父皇是赵家的开国元祖,十六岁那年就扔掉了文笔上了战马保家卫国,边关的胡人骁勇善战,攻占中原的时候一上来就弄死了前朝的皇帝,到底是蛮夷之地长出来的士兵,个个心狠手辣,杀人手法阴巧至极,连带着前朝皇帝的几个小儿子都不放过,一律抹了头吊在楼兰城的城门上耀武扬威。

乘着中原无主混乱不堪,他们又一律南下,将目光锁向了江南的鱼米之乡,所到之地无不嚣张跋扈,砍了制造坊的机器,烧了绵延千里的良田,更是侮辱了江南那些可人柔弱的姑娘。士可杀不可辱,我赵家乃是前朝皇帝钦赐的“忠义侯”!我爷爷立马操起家中的长枪,带着赵家所有的儿郎同着前朝的众臣,抛头颅洒热血上了战场,与敌人拼命厮杀。

我想我永远忘不了那段惨痛的岁月,每每翻开赵氏编年史记得时候,那年坚贞而痛苦的岁月便扑面而来。

皇室的荣耀永远是驾驭在血肉之中的,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流过多少人的血,洒过多少人的汗水,更是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我不敢想象。

赵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中原的人簇拥着成为中原之首。

我爷爷死于战场中,我父皇二十三岁登上了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追封了他父亲为太上皇。

我母后是上将军家的嫡女,自幼读遍群书,熟读兵法,当年嫁给我父皇的时候,随着他南征北战,等到天下大定,她贵为国母位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许热爱看话本的姑娘们觉得这个故事已经美满结束了,铮铮铁骨的皇帝同陪他征战多年的少女位于这中原城的顶端,从此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了。

多么令人向往而陶醉的爱情故事,甚至在我懵懂儿童时期,我也总忍不住幻想他们当年风光的情形。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曾在我心中如神祗一样存在的父皇也从云端坠入了泥土。美人一个接着一个住进了西宫的各大殿,各小楼。

我母后当年穿着嫁衣的时候美的惊为天人,可是岁月残忍的在她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即使她学识渊博,可是她不再年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阴谋诡计。

我母后在生下我大哥后,便被人暗算误食了麝香,险些绝育,只要二十年后又生下了我。

母后总觉得我是上天赐给她的孩子,分外疼我。

我出生的时候口不能言,宫里的庸医瞧了半天,都说是母胎里带的毛病,声带有问题,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说话,脑袋可能也有影响。

宫里的人总是私下里叫我小哑巴,小呆子!那帮废物!以为我不能说话便不能明白他们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