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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79)+番外

“你莫以为你这么说,朕便会饶你的罪,朕平生最痛恨他人的欺瞒!”赫连瑾俯视着我,眉间也染上了一丝愠色。

可话虽说如此,赫连瑾却是背了身子过去,闷声道了一句:“你且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你的罪名。”

赫连瑾如此说,我松了一口气,心知嘴硬心软的他怕是已经原谅了我此举,但我仍然没忘此行来的目的,我站起了身子对着他道:“皇上,在草民离开之前,还请皇上详细告知臣朱雀印的细节,定草民的罪名是小,皇上的事为大!”

说着,不等他应答,我轻车熟路的走至当年侍读时宫中人为我置办的案台上,撩了袍子便坐了下来。

赫连瑾转了身,瞧着我这般与刚刚大相径庭的动作微微蹙了眉头,张口道:“你——”

我铺好了宣纸,提着狼毫笔回望着他,一脸无惧意的催促道:“臣已准备好,皇上只管将你所记得的一一道来便是。”

赫连瑾抿了唇,终于败下了阵来,定定的瞧着我提笔的右手,开了口:“朱雀印乃是取意于上古玄雀,宽七寸,高九寸,中间图腾便是由以古籍中玄雀为形,雀有三尾,凤头有玄羽,图腾位于其中,四周皆有半寸留白… …”

我听赫连瑾之言,回忆脑中上古玄雀之意象,落笔而下,长短分毫不差。

“印由黄铜制成,漆身朱红,厚一寸,印周身有一道微弱的缝隙,可拆分成两半… …”

不知不觉中,赫连瑾已经走至我的身旁,最后一笔落完,赫连瑾伸了手指着图腾中央朱雀对着我道:“雀身的尺寸不对,翼翅周身左右分别皆是十三纹。”

我听言,又领取了一张,重新作画,如此调整了半个时辰,赫连瑾这才阖上了口。

我将画好的纸张塞在了怀里,正欲躬身退下,赫连瑾却伸了手拦了我的动作。我抬了头,神色多有不解,却见赫连瑾摊开了手,手中躺着赫然是我用来系发的发带。

“你这样出去,甚不妥当,朕没有治你的罪,你亦要同原先那样保住自己的身份!”

我愣神了片刻,这才从他手中将青色的发带取过来,胡乱将头发系好了之后,我又躬着身退了下去。

欲要出太和殿之际,我抬起身子,发现赫连瑾还立在我刚刚坐过的案台旁,收拾着我刚刚涂改的宣纸,我想了想,在门口有道了一句:

“皇上,我的事情同我父亲的确无关,你莫要迁怒于他。”我想说若是有合适的时机亦可将他收为己用,但想到赫连瑾的脾气,我只好闭了闭嘴,

而那边的赫连瑾听见了我的话语,手中的动作猛然一顿,即刻将这几张宣纸又放在了案桌上,板了脸回身对着我道:“朕心中自有分寸。”

我轻声嗯了一句,这便从太和殿跨了出来。

黄铜质软,我找寻了一块上好的黄铜,便开始忙作了起来,当年店中青铜铜器以及铜牌上的刻纹模板皆是出自我手,虽未亲手做个一次仿品,可看了那么些年,这期间的步骤我早就了然于胸。

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真正的朱雀印在手,这仿出来的,也只能有九分相像。

寻了一家百年窑炉,亲自去考了漆,待漆冷却,我瞧着这印牌,抚摸着周身一转的裂缝,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赫连瑾所说的话。

“印周身有一道微弱的缝隙,可拆分成两半… …”

拆成两半?我微微蹙起了眉头,为何要拆成两半?虽心中如此疑虑,我仍然将手中的这块仿制品沿着中间的那道缝隙微微掰开。

掰开后的两半印身空空如此,我把玩了片刻,又将它们合了起来,可突然,脑海中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一顿,复有掰开手中的印牌。

我一直不解当年的朱雀印为何落入了司马方的手中是一半,难道说,印牌如此设计,是因为里头还藏了什么秘密不成?是以此,这印牌才在设计的时候的在中间卡了一条可拆的缝隙?

我摇了摇头,赶跑自己的胡思乱想,将它们收入怀中,准备将之带给赫连瑾。

走在大街上,前头的告示牌挤了一堆围观的百姓,我好奇之中,顺着人群的方向也跟了过去。

人群中中吵吵闹闹,个个对着告示牌上的内容评论不已。

“世子大婚真是热闹!”

“听说,为了不扰乱王府的安宁,世子已经向皇上请示封了东城门的门口,禁止行人来往。”

“这排场可是不小呢!”

我听言,挤了进去,瞧了一眼告示牌。

封锁东城门?为何要封锁东城门?平阳王若是要从东都方向入京,必是从东城门入口,赫连正这番请示是要向掩人耳目,还是另有图谋?

我不解其意,敛了心神从人群堆中走了出来。

忽然拥挤中,似乎对面迎来了一人撞向了我,我赶紧护住胸前的朱雀印,踉跄之间,腰间似乎又什么东西滑落。

撞我之人走的匆匆,我皱了皱眉头弯下了腰,将自己丢失的物品捡起。

太后交予我的腰牌在我手中已有多时,这些时日,我始终没有时间拿着这腰牌去见她要求见之人。

现今,我将它握在手中,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正是萧太后所交代的东大街的告示牌处。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探一探萧太后要让我见之人。

这么想着,我将手中的腰牌握在手中,告示牌处只有零散的几个摊贩,而对面有一家字画商铺,甚是冷清。

我在路中央走了几步,打探着身边之人,萧太后只是让我在此处等着,道只要拿出腰牌便自会有人来寻我。

这委实有些故弄玄虚,我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未曾发现有人朝着我这边走来。

等了许久,也不曾见人来寻我,我这便手中的腰牌,想要离去,刚走了几步,便见那对面冷清的字画店中走出了一个店小二上前。

“这位公子可要买画?”

我瞧了他一眼,刚要摆了摆手,突然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家店铺,狐疑的将手中的腰牌取了出来递给他看。

那店小二瞄了一眼,这便笑呵呵的继续对着我道:“贵客这边来,这边有位先生等了好些时日了!”

我收了手中的东西,跟着他的脚步一同走进了那家冷清的字画店。

店中的字画有些陈旧,室内的装饰也甚是古朴,大概是生意太冷清的缘故,店中只有一个小二,字画书籍品也是少的可怜。

“先生在里头等您,公子请进!”那小二笑呵呵的说着,将我引到店铺的内间,我犹豫了脚步,身边之人竟然伸出了手大力将我推了进去!

我惊的一个踉跄,便见身后的阁门被猛然关上,随即内间的灯火骤然升起,顿时照亮了我面前的一幅悬挂而下的画卷。

灯火摇曳,画中的鬼脸狰狞可怖,江南桥下的河流里那嫣红的血迹似乎也在这明灭的灯火中流淌了起来。

我惊的瞪大了瞳孔,随即转了头,身旁又是一幅诡异之极的画卷,陡峭的山陵中,弥散的雾气慢慢笼上了朱红的火烧云,青色的石林间,地上的白骨堆砌,破旧的马车横躺在密林的中央,地上到处是血红的一片,只有那丛林之间,隐隐约约有着破旧衣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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