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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78)+番外

见他沉默,我又加了一句:“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的话语刚落,莫无康却是伸出了手,猛然拍在他的案桌上,似是对我胆大妄为的话语作为震慑。

“放肆!乳臭未干,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老子的决定!”

案几抖动,桌子上的文书簌簌落在我的面前,而那晶莹剔透的玉色瓷瓶也被震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里头被我加了茶水的和成的液体也从破碎的瓷片中流淌了出来。

莫无康震怒如此,我赶紧好言道:“是儿子过于大胆了,爹难道忘记了当年您叫我的为官之道,立场之言,无作为便是有作为,儿子的意思是赫连家人的命不该由我们动手,而是得他们自己来,赫连正见我之际,甚以莫家的人的性命威胁儿子,儿子以为与其让他们抓我们莫家的人的把柄,不如坐等握着他们的弱点,好让他们有所忌惮。”

莫无康脸上的怒气不散,对着我道:“为父自有为父的打算,你先退下吧!”

话语点到,我便阖上嘴巴,不再言语,躬身退下之际,我瞧着地上的碎裂的瓷瓶小心翼翼的问着莫无康:“爹,那这毒药——”

“此事不用你多问,我自当会同世子周旋,你且做好的本分,莫要再同世子接触!”

我点了头,夏日炎日,地上那摊液体早已干涸,而此刻退身下去,我突然也了然了莫无康的决定。

从那瓷瓶碎裂的那一刻起,怕是莫无康心中就该有自己的考量了。

而毒药的事情一解决,接下来便是要让赫连正亲眼瞧瞧,他之所以气焰高涨的凭借,是怎样在我们手中显现。

萧侯爷不在京中,往日低调的平阳王府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显露了头角。

大姐莫安仪的婚期定了下来,赫连正亲自在朝中向赫连瑾禀明,拟在下个月的初十。莫无康甚无异议,莫府中也开始张罗旗鼓的开始布置了下去。

宫中的太和殿,见我入内,赫连瑾斥退了殿中所有的下人,还命人关上了太和殿的大门。

这一番举动让我委实有些异样之感,往日我来太和殿,赫连瑾从未如此这般保密过,压制了心中的疑惑我大步迈向了内阁。

内阁中珠帘轻轻响动,玉石宝珠击碰的声响在这清冷的大殿上意外的悦耳。

内阁处,赫连瑾头戴金冠,站在案桌旁捧着一份奏折凝神细看,他身后的雕窗微开,微风袭来,吹得他垂下的广袖子轻轻浮动。

赫连瑾一声吩咐,我入阁内,脚步声一轻缓的从光滑的地上踏响而来。

虽感与今日气氛有些怪异,我仍然上前对着赫连瑾道:“皇上,微臣已经在找寻了绘制了制作朱雀印之人,还请皇上同微臣朱雀印之形状以及材质,微臣这就派人去办。”

赫连瑾听我此言,合上了手中的奏折,望着我道:“是么?若是如此,你便命此人进宫,朕要他当面同他商量朱雀印之细节。”

赫连瑾如此说,我大吃一惊,随即对着他:“这,朱雀印乃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我寻之人乃是怕皇上日后事成,会杀之守密,这才托臣前来!”

“正是因为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朕才会命此人前来面圣,以防万一!”赫连瑾下了案桌,阖上了一旁的窗户,负了袖走至我的面前,看着我,目光如炬。

眼看着赫连瑾逼近,我心中虽然甚是不解,只好退后了一步对着他道:“这——”

转念之间,我躬着身子对着他道:“皇上,臣可以以性命担忧,此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臣寻之人,也定会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半分。”

“人心难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不会泄露出去,还是说,这个人,就是你。”

赫连瑾语调清淡,但大殿空旷,这一声轻语还是在殿中回荡了许久,而此刻这一语也如惊雷,一下子在我的耳边炸开了花。我猛然抬头,却见赫连瑾站在我的面前,目光直视我,脸上的神情肃然,似要问个究竟出来。

我慢慢抬起了身子,连连退后,眼神的闪躲的对着他道:“皇上您是在说笑么?这怎么可能,微臣哪里有这样的好本事——”

话语刚落,却见赫连瑾紧紧抓着我的右手道:“上次,你送予朕的画,朕若没猜错的画,应是你所画。”

我从未料想过这样的场景,心中也翻起惊涛万分,赫连瑾清俊的面孔在我的面前慢慢放大,面如他如此的逼问,一向善于扯谎的我,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抿着唇瞧着他面庞上突如其来的怒气。

我微微挣脱了片刻道:“皇上为何如此动气?微臣不过觉得此等技艺委实拿不出手,羞愧至于隐瞒罢了。”

“那你究竟隐瞒了朕多少事情?”赫连瑾的话语刚落,却见赫连瑾松了我挣扎的右手,反手抬起一下子将我束发的发带扯下。

大殿四周明明窗门紧阖,而此刻,束起的头发从耳边缓缓滑落,我却觉得冷风袭袭。

第53章 女汉纸口五三

大殿四周明明窗门紧阖,而此刻,束起的头发从耳边缓缓滑落,我却觉得冷风袭袭。

“你到底是什么人?”赫连瑾皱着眉出声问我。

我不敢看赫连瑾的脸色,垂了视线慢慢的跪了下来,地上青石板上的裂缝清晰可见,我知自己如今的身份上了朝堂,乃是欺君大罪,无论赫连瑾信不信我,我始终欺瞒了他。

“草民以女流身份入朝堂,自知已经犯了重罪,虽此事乃是迫不得已,不敢奢求皇上的谅解,但我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还望皇上明鉴!”低着头,我缓缓开口,又继续道:“一人之事一人担当,此事,我父亲莫无康并不知情,我同他多年未见,他一直以为我是男儿身,求皇上饶过其他人。”

说着,我伏着身子对着赫连瑾行了一个大礼。

额头碰触着冰冷的地面,没来由的,这冰冷的温度一下子蹿袭我的全身,我仔细回想着自己过往的举动,回忆起前些日子赫连瑾问我的话,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也许,就是那次被赫连瑾发现了。

良久,对面的赫连瑾才出了声,他问着我:“若是朕没有发现,你打算瞒多久?”

我低着头:“若是皇上——”

“抬起头来,看着朕说!”

赫连瑾这一声斥语让我直了身子,我抬了头,望着面前的人,不卑不吭的道:“若是皇上没有发现,等皇上握牢了齐国的大权,草民便辞官归乡,永世,再也不入京城。”

这是我原本的打算,也是最好的结局。

“永世再不入京城?”赫连瑾重复我的话语,半响,他又问道:“你对朕就只有这样的情谊?”

从十二岁那年入京到今日,无论是当年的那个赫连瑾,还是现在的这个赫连瑾,对于我的恩情我都铭记在心,我跪在地上,郑重的对着他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草民曾说过,草民若是一日为官,便用一己之力,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时至今日,草民永远初衷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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