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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央(12)+番外

“嚣原,”灵姬唤着它,手中的白光已经凝结成了一根锐利的冰棱,她说:“畜生应该有畜生的样子,当年要不是雪姬姐姐用其精血救活了你,并赐予你巫氏一族灵兽的身份,你不过是只下贱的妖物,你该懂得报恩,血魂珠是巫族的圣物,你应该不顾一切的为巫族效命。”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的声响继续,它没有反抗,只是一昧的跪袭在地,没有其他的反应。

那根冰棱就要刺入它的身体的时候,我忍不住得要掀开箱子翻身出来。

忽然,灵姬的手腕被猛烈的风劲挥开,她倒在地上诧异的看着身边的中年男子,“二叔?”

“不要坏了我的好事,灵姬。”穿着诡异图腾白色宽袍的男子慢慢走上前,轻轻搬开大蝴蝶的吸管,他的袖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蛊虫,黝黑而粗壮的圆形身体慢慢蛰伏在他的手上,“来,把你吸食的凡人精元都给我。”

蓝色的精魂源源不断的从大蝴蝶的身体飘出,蛊虫圆滚着身体贪婪的吸食着,终于,凡人的精髓吸食完毕后,它餍足的翻了个身化成了一条白色的小蛇般嗖的一下又钻进了他的袖口。

灵姬爬起来,轻哼了一声,“二叔,这宝贝还留着,想当初不是应该给子巫帝君准备的吗?”

“他死了,便用不着了,此物还要留给该用的人。”冰冷的声音慢慢传来,他的嘴角勾勒一抹残忍的微笑。

“二叔成功登上子巫帝君宝座的时候可莫要忘记了我,如今雪姬姐姐也不在了,你可是什么障碍也没有了。”

“那么,嚣原,你也没有什么用了。”男子忽然卷起黑色的狂风,刹那间,他面前的一切扭曲了痕界,大蝴蝶的身体渗出了丝丝的绿丝,原本七彩的翼翅瞬间变得灰暗,就连反面的骷髅头也失去了颜色,粉灰般的刷刷掉下。

最后的一阵风,它被冲击到木箱的面前,我被轻轻震动了一下,然后,看见它大红色的复眼遮挡了了我所有的视线。

脚步声渐渐消失了,这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梦境,我还停留在它飞进我的窗户带给我惊喜的那一刻,这突然发生的所有所有,我还没来得及接受。

我想挣扎着出来,可是它却伸出了一只前肢用最后的力气死命的按着我上方的那一块小小的木板。

它的复眼里的我此刻眼中也有着它这般残弱的身影么?放那颗白色珠子的地方,隐约的开始作痛,它最终失去力气了,已经再无力按着那块残破的木板,我轻轻的打开,冒出整个头。

我伸出触角,就像宋宴曾经做的那样,小心翼翼的触碰它的脑袋,然后轻轻的放下,抚摸它头顶还仍然在流血的断须,再看着复眼中我,是否已然能够泪流。

尽管,我知道,精魄是不会流眼泪的。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这该是多么悦耳的声音啊,我碧央又是该多么的有福气才值得它这么如此啊!

忽然,它轻轻的咬住我的触角,恍然间,我想起十三门前的那棵桃花,那块泣血的红土上,翩跹的彩蝶,那烂漫的红桃下,我触角上咬痕不深的伤口。

一点一点,尖锐的管牙刺入脆弱的皮上组织,却没有流下一丝的血痕,一股暖洋洋的热气慢慢从触角上传到身体里。

远方,天空已经破晓,东方的嫣红已经照亮了大街的尽头,我看着它大大的复眼下的身体一点一点随着阳光的照耀而消失成一片七彩的水雾,它的齿喙仍然停留在我的触角中,坚持不懈的、慢慢的、给我留下最后的力量。

时光残忍,终于连它的复眼,齿喙也渐渐消失了,我的手还僵硬在空中,仿佛它一直还在那里,活生生的,会窸窸窣窣叫唤个不停的,在那里。

太阳爬上来了,明媚的阳光不懂忧伤的照在我还横亘在那里的触角,小小的红色的齿印发着闪闪的亮光,煞是好看。

我擦了擦上面的红色的痕迹,有些晕晕的从木箱子里爬了出来,路上行人照样匆匆而过,我大脑一片空白的随处乱晃,却又梦靥般的蹲在木箱子前看着地上早已凝结的绿色血迹。

抱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发呆,我以为就这样一直一直看着,有些不存在的东西便会回来,我以为碧央应该会拍一拍触角很潇洒的飞出去,然后该去酒楼找吃的就找吃的,该去到十三那里闹个鸡犬不宁就闹个鸡犬不宁。

银色的长靴忽然映入眼帘,秀气的脚印一下就踩中那抹墨绿。

“你连逃跑也不会,这么蠢留着我继续抓你吗?”

我抬起头,面前是把玩着捆仙绳的景肃。

慢慢的站起身子,我收回触角,胸前那颗珠子的温暖,让我不经意的联系了很多事情。若这便是你们千方百计的想要的,我一定,

一定至死也不让你们得逞。

我不经意的扫过景肃的长靴,飞起身子,轻轻对他说:“景肃殿下,十三很快就能跟你回去了,也是时候你也该承诺你的诺言了。”

我想只有有了形体,我才能变得更强。

口口九 黑煞

嚣原死了,宋宴,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路倚也不会太平安。

我至今对他们的之间的利害关系还很模糊,但是自己被席卷其中却是意料之外的,我思前想后也没明白离未将它交给我的缘由,也许离未并不知道这是血魂珠,也许这东西根本就就是假的,用来混淆视觉的,但是这样做离未的意图又是什么?

无论如何,我得学会保命。

景肃没有看我,只是重新用绳子绑起我,径自向前走了几步。

这次我没有反抗,伸出两只触角任由他开刀。我这种大无畏的配合精神成功了感染了景肃铁石般喜欢虐待我这中弱小生物的心肠,他尽然非常的好心的只绑了一股触角。

走出了巷口,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倒在城墙旁的那个木箱,以及消失了血迹的空白青石地板。

另一头,我看见了离未,他站在离木箱不远处的石阶上,尽管还是宋宴的摸样,可是从他淡漠而儒雅的神情中,我看得出,那是离未。

我对他笑了,但是这个笑容还未舒展开,景肃在前头就将我拉进了人群中,天空蓝得有些让我空洞,我在想,若果宋宴死了,十三会如何呢?

宋宴会死,我有直觉。

路过摊位,我空闲着的那只手熟练的顺手牵羊,景肃极为不耻我这种行为,他抖了抖手中的捆仙神,又掏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变成了银子大块大块的扔在摊位上。(请注意大块大块这四个形容词)

扔完后,景肃破有点施恩不图报的耍阔的扭头就走,顺便狠拉了一把我。

“哎哟,哪个杀千刀,眼睛被雷劈过了吗?他妈的,大白天砸老子,尼玛用什么砸啊,用银子砸啊!!!银子!!哟,银子哦!!尼玛,是银子啊!!”

我扯了扯景肃的衣摆,他面色不大好看,却极为有礼貌黑着脸转过了身,对着一边揉着脑袋哼哼唧唧,一边还举着银子大呼小叫的路人甲,道歉,“在下手重,若伤到这位大叔实乃无心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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