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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央(11)+番外

这般冷然的话让我心头一惊,却不知这般的惊吓从何而来,大抵可能是遇见景肃这么久,难得见他如此肃颜。

唤做灵姬的女子正要说话,眼睛忽然瞄向了我,那眼中突然闪现的光芒让我我赶紧缩了脑袋。

“殿下若是将你身后的小精魄给我,我便毁了青龙星君的那头巫族灵兽,让他不再害人,可好?”

灵姬的一双眼睛就像两条毒蛇般紧紧的缠绕了我的全身,这声“可好”竟然让我无意识的用触角紧紧的抓住了景肃的衣袖。

景肃抬了抬手中的绳索,冷声道:“灵姬,莫要和我讨价还价。嚣原兽和路倚的事情自会有处理,若你还知道君臣之分,便速速离去,免得无妄之灾。”

灵姬愤愤的看了我一眼,便捏了个决遁了。

地上还是那具尸体,一动不动,冷冰冰。

这场事故远远不比我想象得来的简单。

路上,我用触角碰了碰景肃的后背,景肃转过头,我讪讪的问:“景肃殿下,你是否要清理一下。”

我顺便指了指他脖子上的一滩血迹,身上的油渍以及袖摆和衣摆的灰尘,还没指玩,景肃的脸就瞬间黑了下来。

我甚是识时务的缩了触角装死。

景肃沉默着将我牵至一家客栈,掌柜的畏畏缩缩前来接待,至始至终,他领着景肃上楼的手都抖动不已。

景肃将我拴至屏风的一角,便让还残留在这里维持生计的店小二送来一桶热水,这般便是旁若无人的褪去了玄衣要沐浴。

我在屏风旁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他褪到一半,看了我一眼,便将衣物整理好,将我拴至屏风的外面的一张圆桌上,

“我到差点忘了,你是只母精魄。”

我:……

此时我只想问候景肃他妹以及他令尊。

不过,我恬着脸回了一句:“是不是我要是只公精魄,景肃殿下便愿意和我同沐浴,恩?”

景肃一言不发,只是在我的触角上又绕了一道绳印,并将店小二送来的食物放置离我八丈远的地方,这才心满意足的走进了木桶,痛痛快快的梳洗一番。

我:……

景肃沐浴的功夫可真快,大约一盏茶功夫,他便一身干净的白衣人模人样的走了出来,接着便是直接倒在床铺上,睡觉。

我看着他径直走向床铺,然后轻眠的动作,囧了一会,那我咧,我怎么办,要将我锁在这桌子旁边一夜吗?我困了肿么办,我累了肿么办,更重要的是我饿了肿么办!!!

似乎他没有要让我舒坦的觉悟,我决定自救。

可是我折腾了半天后,绝望了,绳子的白光幽幽闪现,竟然将我的触角缠得越紧。

忽然景肃翻了一个身,我惊吓的连忙松开了绳索,趴在地上睡觉,眼角的余光瞄向景肃,暗自观察他的动作。

良久,翻了身的景肃没有动作,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也开始泄气,触角被绑着的感觉真难受,难道我要被这个心眼比针还细的殿下大人折磨欲死吗?

窗外忽然飞进了一只彩蝶,它的翅翼亮亮的从木窗的空隙中飞了进来,长长的银须微微颤动,尖锐的牙管散发着森冷的光芒,它慢悠悠的飞进,飞过景肃的身体,落在桌子的上方。

我害怕的看着它蹲在桌上煽动者诡异的翼翅,我想着它用那牙管插、到我脖子上的那阵钝痛,便开始浑身发抖。

慢慢的,那只蝴蝶忽然变大了,我惊异的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红色大复眼。

口口八 嚣原

呵~这算是天将神兵来救我吗?

如果此刻我的面前若有一面铜镜,我想,镜中的我定能笑成一朵灿烂的菊花。

大蝴蝶伸出触角,轻轻一拉原本捆得跟冰糖葫芦一般牢固的捆仙绳一下子松散了开来。

我看着它慢慢收起自己肢角,心想:它便是宋宴身边的的巫族灵兽嚣原?

景肃果然是累了,我们动静不算小,但是他似乎仍然没有一点发觉,睡得甚是安详,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这样我才能成功的溜掉。

微微的打开二楼的天窗,森冷的夜风吹得我略有些寒意,就着亮堂堂的月光,我轻轻的摆动触角,招呼那只灵兽过来。浮在半空中,那只大蝴蝶慢慢缩小了身体,轻易的从身边擦过,蹁跹在空中。

我们慢慢落在地上,它一步一步的用肢脚走动。我坐在它的翼背上,抓住它的触角看着青石板上反射的点点银辉,我们的影子融在一起,斜拉在城墙上,就像一头畸形的小怪兽。

“宋宴呢?你没有跟他一起吗?”

我轻轻的问它,一边扭过头看着身后方方的石板上,那头没有犄角的小怪兽。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它认真的回答了。

可是,我好像一点都听不懂。==!!

小巷的尽头是大街的十字路口在我的视线里成了一个明亮的点,然后就在这片安逸中,亮点中走出了两个人影。

几乎是瞬间,我被大蝴蝶翼翅的猛力拍晕在墙面下的木箱子里,“啪”的一声,箱子的盖子合上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一阵一阵,不同平日的缓慢轻快,而是如肃杀般的阵阵激昂,狭小的空间,不安开始蠢蠢欲动,没来由的恐惧感突然慢慢的侵蚀了我的空白,我缓缓的蜷起自己的身子。

“二叔,昨天我碰见了景肃,血魂珠可能现在在他的手里。路椅真是没用,将嚣原□给他连一个小小的精魄都抓不到,枉费他曾是天君手下得力之将。哼,也不过如此。”

“不过,二叔,你放心,这血魂珠即使在景肃的手里,我也能抢到。”

“灵姬。”低沉而雄浑的男音突然呵斥住刚刚音如铜铃般音脆的声响。

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离我远去,微弱的月光从木箱狭窄的缝隙中倾泻而下,我抬起头静静的向外看去。

中年男子身着月白色的精锻厚衫,黑色的异兽图腾不满了他的双袖,在森冷的月光下竟然微微散发着银光,大蝴蝶走向他们恭敬的行礼,

“哼,嚣原,你还有脸过来,那日你明明在山上捉住了那只小精魄,为什么私自放了它?”

唤灵姬女子陡然的一声尖锐的质问让我弱小的身子忽然抖了一抖。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寂静的夜,我听不见了任何了声响,只剩下了嚣原兽的陌生的叫唤,一点一点让我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寒意。

“你说它的身上没有血魂珠?”灵姬忽然放柔了声音走近嚣原,指寇缓缓的附上它长长的银须,猛然她眼中的温柔被一股强大的戾气取代,“刺啦”一声,灵姬的手中捏紧了它的断须。

我头一次才知道,蝴蝶的血是绿色的,地上的星星点点,就像小草的嫩芽般鲜艳,可是这份鲜艳竟然让我有些害怕,直觉告诉我这个是不好的征兆。

灵姬嫌恶的扔掉了手中的残物,银须落地,便是一道白光幽幽的化成了烟沫。

“畜生,是不该说谎的。”灵姬笑着再次拔掉它的另一个银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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