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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27)+番外

“这又怎么说?”萧错是真的不明白。

裴羽笑容明快,“喜欢你的女子,品行不会差到那个地步的。就算是心如蛇蝎,也该是特别有心计、城府的人,不可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算闵大小姐因爱生恨,也应该活着想法子——挑拨她的家族与你为敌,甚至于另嫁个与你一向不合或是比你位高权重的人,这些才是寻常女子会选择的路。”

这小女子看待事情的角度与他完全不同,一时分不清是有道理还是歪理。毕竟,话里话外太看得起他。萧错牵唇微笑,“你怎能笃定,看上我的没有疯子?”

“疯子怎么有耐心唱这一出秋后算账的戏?”裴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她争论这种事,“女子的心思,你不明白的。”

萧错轻笑出声,“只一会儿没见,竟像是大人了。”

裴羽抿了抿唇,笑。要是在前两日,她一定会为之不满,现在不会了。现在她有自知之明,在他面前时不时就犯傻,偶尔显得懂事一点,他当然会意外。况且,他说话越随意,意味的越是没把她当外人。

她转过身形,对着镜子将一头长发用簪子松松绾在脑后,起身走到床前,瞥见锦袍,问他,“你等会儿还有事?”

“嗯。”

“今晚只管放心,就算你出门我也不拦着。”裴羽喜滋滋地说出这一句,便想到了他说过她“用人靠前不用靠后”,自己先理亏地笑了。

“出门也不拦着?”萧错笑笑地问,“出去几日呢?”

裴羽要想一想才能回答他:“那可不行,你不能总变卦。”都说他是言出必行的人,怎么到了她这儿,就随时随地都想食言呢?

萧错移开长腿,示意她歇下。

裴羽解下披风,放到床尾,窸窸窣窣上了床。

萧错掀开铺在外侧的锦被,“有话跟你说。”

“好啊。”裴羽依言在外侧躺好,“什么事?”

萧错取出记载着闵侍郎、闵采薇生平的信件,递给她。到底事关内宅,让她心里有底只有好处。况且,已然有了牵扯,日后两家的内眷或许有需要碰面的时候。

裴羽仔细看过,“我都记下了。”沉默片刻,道,“这样说来,闵大小姐的身世有些问题——说是庶出,生母难产而亡,可是闵侍郎府中认可的不是一直只有一个妾室么?那人不是到现在还好端端的么?那么,闵大小姐的生母,是闵侍郎在外期间添的妾室还是外室?你应该抓紧查一查闵大小姐的生母,看她还在不在世。”

萧错已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你对这类事的反应倒是敏锐。”

裴羽给了他一个“你又小看我”的眼神,“我娘家是清清静静的,可有些小姐妹家里却是乌烟瘴气,时不时就有人跟我诉大半日的苦,要么就是把别人家妻妾、嫡庶争宠斗法的事情当笑话跟我说。我听得太多,对这类事了解得就多一些。”

萧错侧转身形,和声问她,“是哪个跟你诉苦,哪一个跟你讲别家的是非?”他觉得她那些小姐妹的品行委实参差不齐。

“这可不能告诉你。”裴羽笑盈盈地道,“我要是传闲话的人,谁还敢跟我说体己话?”

“告诉我也算传闲话?”萧错继续逗她,“我是你什么人?”

“……那也不告诉你。”裴羽扁一扁嘴,“谁叫你以前对我爱答不理的,只当是我在报仇。”说到这儿,留意到他穿着中衣晾在外面,分出一半锦被给他盖上,“真是奇怪,你就不觉得冷么?”

“当你在报仇?”萧错心里啼笑皆非的,撑肘看着她,“你报仇的时候还少么?”

裴羽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是不是晚间总打扰你?慢慢就好了……吧?”说着已经笑起来,带着点儿淘气,“习惯了就好。”这是他曾对她说过的话,此刻,她奉还给他。

萧错审视着她,忽然发现,自己眼里的笨兔子,很有变成小狐狸的潜质。他语带笑意,慢条斯理地道:“没错,习惯了就好。”

裴羽这才记起他是什么情形下说的那一句,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第018章 (8.14更新)

“你习惯了没有?”萧错语声低低的,左手到了她面颊,指腹轻缓地摩挲着凝脂般的肌肤。

裴羽不说话,垂了眼睑,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薄茧的粗粝。

“嗯?”萧错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好像是不能习惯的事情,差别只在于彼此是否愿意亲昵一些。裴羽心里这样想着,却是继续保持沉默。这样的言语一出口,他不是继续调侃,便是变本加厉。

萧错又吻了吻她的唇。

裴羽立时心跳加速,不由抿了抿唇。

“看出来了,习惯了。”

“哪有。”裴羽的姿势由平躺改为侧卧,面对着他,却垂眸看着他的白色中衣。

萧错的手落到她肩头,视线在她面颊上流连,“脸没红。”

裴羽抬眼看着他,“脸红也不是为别的,你风一阵雨一阵的……”话说回来,她虽然孩子气,但并不是动辄色变的做派,偏生嫁的这个人动辄就让她窘迫、尴尬或是忐忑得要命——这一类的情形,她只要一遇到,必定会闹个大红脸。

萧错语带笑意:“原来如此。好事。”

裴羽眨了眨眼,手迟疑地抬起来,抚上他的眉宇、唇角。此刻,他眼里、唇畔皆是柔和的笑意,风情无限。“你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她轻声问。

这是个傻问题,引得萧错笑意更浓。他低下头去,啄了啄她的唇,“是么?”

“嗯。”裴羽笃定地点头。

萧错拍了拍她的肩,“你倒是不怕我得意忘形。”

“你才不会。”裴羽无奈地道,“能记住我说过的话就不错了。”

萧错刚要说话,半夏快步走到屏风外通禀:

“侯爷,二爷回来了,问您歇下没有,这会儿在院门外等着。”

萧错道:“让他到花厅喝茶,我等会儿就过去。”

半夏称是而去。

萧错坐起身来,给她盖好锦被,“我跟二弟说点儿事情。”

“嗯。”裴羽看着他将净蓝色锦袍穿上身,问道,“这个颜色,你不厌烦吧?”

萧错不难听出,这件衣服是她亲手做的,便低头打量几眼,剪裁合身,针脚细密均匀,“不烦。”穿戴齐整之后,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不错。”

四个字就被打发了,裴羽不由笑着揶揄他,“吝啬鬼。”

“亲一下不够?”萧错的笑容有点儿坏。

裴羽既因他这从不曾流露的一面惊喜,又为他没正形的话失笑,“什么啊,我说的明明是……”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他以亲吻阻止,由轻柔的含吮,转为温柔的索取。

若她的呼吸有形,此刻已是战栗不止。

这事情真是没办法习惯的,感觉过于美好,每一次都宛若初次,撩人心魂,叫人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他却只能强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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