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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26)+番外

益明快步走到萧错面前,呈上一个信封,恭声道:“目前只查到这些。”

萧错颔首,抽出几页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

萧锐凑过去,“我看看行不行?”

萧错递给他。

萧锐一字一句地阅读,了解到闵侍郎与闵采薇的生平。

闵侍郎闵忠,时年四十五岁,年轻时随军征战,任参将。二十五岁起,先后任四川总兵、广东总兵、云南总兵、甘肃总兵,八年前回京,在兵部行走。皇帝登基前一年,朝廷洗牌,闵忠官升至兵部右侍郎。

此人的优点是战时擅防守,公务上心思缜密,爱财而不贪,自有谋财之路。

此人的缺点是年轻时好美色,在四川、广东任上,曾纳美妾、养外室。但是妾室、外室都不曾登堂入室,闵侍郎在京城的府中,一直只有发妻和一名成婚之初添的妾室,膝下包括闵采薇在内,三子三女。

闵采薇是闵家长女,庶出,生母难产而亡,自幼养在闵夫人名下,擅音律、女工。十六岁病故,死因是咳血、心疾。

萧锐看完之后,很是不解:通过怎样的途径查到的?又是如何这么快就办到的?要知道,闵侍郎好色这一节,等同于是揭人的老底。

萧错负手向外走去,边走边吩咐益明。

萧锐连忙追上去,待得益明快步走远之后,问道:“哥,我想明白了,这事情大抵与闵采薇本人无关。现在我该做点儿什么?”方才萧错吩咐清风的话,只是要给他一个说法罢了。

“你觉得呢?”萧错反问。

萧锐费力地思索着,“去查找闵侍郎曾经养的那些美妾或是外室?”

萧错嘴角一抽,“为这种事浪费人力财力?”

“没事没事,我这几年赚了不少银钱……”萧锐说到这儿,见萧错下巴抽紧,连忙改口,“细想想,的确是不妥。”哪能满世界寻找别人年轻时染指过的女子呢?

“赚了不少银钱?”萧错忽然岔开话题。

“是。”萧锐承认之后便急着澄清,“我可没打着你的名号胡来,做的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这方面,我还算有点儿天赋。”

萧错微眯了眸子,“有工夫赚银钱,没工夫打理庶务?”

“……”萧锐一愣,随即索性耍赖,“我那点儿家当,比起咱们家里的产业,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况且,赚钱是一回事,打理庶务是另一回事——你看我这样子,怎么对付得了那些老奸巨猾的管事?我起码得再历练个十年二十年……”

“闭嘴。”萧错措辞不中听,神色却是温和的,透着些无奈。庶务就是个烫手山芋,他想趁机扔出去,偏生二弟对别的事都无所谓,一提到庶务就反应奇快话特别多,打死也不肯接。

萧锐唇畔现出大大的笑容,“哥,你也别总为这个心烦。等三弟回来,我帮你押着他打理庶务。”

萧错微微蹙眉,“省省吧。他打理庶务的话,两年就能把家底败光。”萧铮天生没长那根筋,到现在都不会心算,能被管事糊弄死。

萧锐哈哈地笑起来。

萧错睨了他一眼。

萧锐连忙强敛了笑意,闭紧嘴巴。

萧错捡起之前放下的话题:“你若是愿意,大可去闵府一趟,找闵侍郎或是闵夫人探探口风。”

萧锐正色思忖片刻,颔首道:“明白了。我等闵侍郎下衙的时候过去。”是他的结发妻被吓得不轻,这件事只能由他出面。

萧错叮嘱一句:“要留意他的神色。”

“知道。”萧锐不满地嘀咕,“你怎么总把我当傻子呢?”

萧错没理他。

萧锐自觉抱怨无用,说起别的:“依你看,那条密道的尽头在何处?”

“就在这宅院周围。”萧错不认为此事还有细究的必要,转了话题,“你所知一切,只管如实告知二弟妹。”

萧锐颔首,“这是自然。”

“我四下转转。”萧错信步走开去。

萧锐回到耳房,虽然晓得密道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还是想满足好奇心。

此外,他也清楚,若是可能,要尝试找回当初负责修建这所宅院的工匠,看看到底是谁被什么人收买了。

再就是,他还要考虑一个可能性:成国公府的人近年来可曾与闵侍郎府内外那些女人结过仇。至于闵侍郎放在外边的人,不需寻找——投石问路之后,闵侍郎应该就会派人前去询问,他派人盯住闵府的仆人就好。

不能什么事都等着大哥吩咐,若是那样的话,这种兄弟齐心的事情再不会有下次。

裴羽那边,因为事态有了喜人的进展,心神完全放松下来,指挥着带来的丫鬟婆子给二夫人收拾衣物首饰,寻常名贵的家当也一并带回去。待得过两日,二夫人身体好一些了,亲自带人过来,把库房里的家当都搬到侯府去。

将近酉时,裴羽准备回府,萧锐那边也有了消息:密道另一端,就在宅院西侧的一个小树林里。

萧锐匆匆忙忙知会了萧错、裴羽,便策马离开别院,赶着去见闵侍郎。

萧错则策马去往京卫指挥使司,要吩咐属下一些事情。

如意仍是与裴羽一同乘坐马车,大概是玩儿得乏了,一路都乖乖地卧在她身侧。

回到府中,下人们把带回来的箱笼送到听风阁。裴羽思忖片刻,唤木香去见了见二夫人,把她在别院的见闻如实告知,以免二夫人继续担心。不中用的下人如何安置,也是二夫人该斟酌的。

**

将近戌时,萧错回到府中,问过管家,得知萧锐还没回来,径自回了正房。

丫鬟已经铺好了床,裴羽去洗漱了。

萧错沐浴更衣之后,考虑到萧锐回来可能来正房见他,便将裴羽备好的一袭锦袍放在床头的小杌子上,倚在床头看书。

裴羽回来的时候,穿着月白色的寝衣,外罩一件披风,头发还没干透。她遣了服侍的丫鬟,坐在妆台前,自己动手梳理头发。

萧错斟酌片刻,将下午萧锐说的关于闵采薇的话告诉了裴羽,问她:“你怎么看?”

裴羽敛目思忖片刻,转过身形,认真地望着他,“这样一来,我先前倒是误会了闵采薇——她已病故,我却以为她当初是诈死,实在是不应该。”

萧错有点儿意外,“怎么说?”

“你想啊,”裴羽将想法娓娓道来,“如果闵大小姐当初病故和你有关的话——哪怕她是被你气得病倒,闵侍郎都不会坐视不理,不为父女情,也要顾及家族的颜面。但是,我听你之前提及闵家,分明是没什么印象,这意味的就是你们于公于私都不曾起过争端,至多是泛泛之交。当初闵侍郎都不曾因为女儿的事情与你计较,又怎么会纵容女儿诈死之后来惊吓你的弟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不是这个法子。”

萧错留意到了她对闵采薇称呼的转变,亦不能忽视她看待事情的冷静、客观。

裴羽继续道:“再有,闵大小姐就算因为你伤心欲绝,也不大可能做出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这分明是疯子的行径,她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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