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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25)+番外

“是茶水房。东面耳房是小书房。”

萧错微一颔首,思忖片刻,走向西面耳房。

萧锐亦步亦趋,“不到正屋看看?”

萧错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要是正屋几间房里有古怪,你可真就是废物了。”

萧锐立时蔫蔫地低下头去,垂头丧气地跟在萧错身后。

裴羽忍着笑意,随兄弟两个进到茶水房。

茶水房里,靠北墙有两个偌大的木架,上面放着各色茶叶、茶具;木架前面有两张宽大的桌案,陈列着样式不同的小炉子;东北角、西北角各有火炉、椅子。

外面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纱入室,室内亮堂堂的,人感觉不到阴霾可怖。

裴羽留在门口观望,萧锐很自觉地靠墙站着。

萧错在室内缓步游走,边走以指节叩击墙面。

萧锐瞥过挡住大半面墙壁的木架,问道:“要不要唤人把东西移出去?”

萧错四下审视一番,“不急。”随后,继续游走,偶尔会停下来,蹲下|身去,叩击地上的青石方砖。

到了靠近东南角的位置,声音的细微不同之处,让萧错微微扬眉,很快,他锁定了四块青石砖,站起来问萧锐:“之前你们可曾在这里设密道?”

“没有。”萧锐频频摇头,“当然没有。”之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有可能而已。”结果尚未分明,萧错没把话说满。

“那接下来怎么做?”萧锐走过去,看着青石方砖,“是守株待兔,还是把这条密道撬开?”

“即便属实,也已无用处。”萧错道,“随你。”谁还能日日夜夜地藏在地底下不成?察觉到此间主人已经搬离,那个装鬼的应该已经放弃了这个途径。

“那我要撬开,看看通往何处。”萧锐思忖片刻,回头望向裴羽,“大嫂,烦请你把院外守着的护卫唤几名进来,随行的丫鬟也可以搬东西了。我有点儿事情要跟大哥商量。”

“嗯,好啊。”裴羽应着萧锐的话,却对着萧错盈盈一笑,转身离开。

萧错提醒萧锐:“你房里的下人,酌情处置吧。”

一个人夜半从地底下爬出来吓人,绝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哪怕有三两个胆子大一些的人,都能将人抓个现行。而事实是她们没做到。“是是是,这是自然。”萧锐应下之后,神色凝重地看着萧错,“哥,你记不记得闵采薇这个人?”

萧错思忖片刻,“不记得。你想说什么?”

萧锐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微闪,又问:“娘亲留给你的玉佩失而复得,是有心人特地送到你面前的,你还记得那个人是何人么?”

萧错又想了想,摇头,“我记得是个女子,故人之后。”时隔几个年头了,他已不复记忆。

萧锐真是服气了,索性告诉他:“没错,是女子,其父在世时官居漠北总督,你曾与俞总督并肩杀敌。”

“好像是。”萧错这才有了点儿印象,又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萧锐没辙地叹了口气,“连俞小姐都记不住,不记得闵采薇也是在情理之中。”他这个哥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凡与女子相关的事情,在他眼里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转头就能忘记。而与公务相关的人与事,哪怕只是无名小卒、细微小事,过多久都记得一清二楚。

萧错反应过来,看住萧锐,“你的意思是,你与闵采薇并无瓜葛,而我与她有瓜葛?”

萧锐有几分啼笑皆非,还有几分匪夷所思,“皇上登基之前,好几名闺秀对你穷追猛打,寻死觅活要嫁你,闵采薇就在其列。”而被穷追猛打的人居然不记得。他要是那些女子,单为这一点也会伤心一辈子。

萧错按了按眉心。事态比他想象得更复杂,这下可热闹了。

萧锐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真的不记得了?看闵采薇这架势,肯定是被你伤得想上吊,不然不会疯到这个地步。”

萧错走向门外,“我想想。”

“……”萧锐语凝,低头看着地面,无法理解闵采薇的心思。

假如闵采薇是对大哥由爱生恨,不是应该去侯府闹事吓人么?但她没有,是无机可乘,还是想把二房的人吓死从而让大哥悔恨终生?

第017章

萧锐留在耳房,琢磨那几块青石方砖,不断用手叩击表面,力道或轻或重,再与没有问题的相比较,结论是怎么都不能发现不同之处。

他很奇怪:就算是密道入口,上面也是铺着青石砖,指节叩击在上面的声音能有多少差别?大哥怎么一听就辨别出不同之处?他最擅长的不是征战杀伐、奇门遁甲么?奇门遁甲里面总不会教人这些。那么,是何时何地积累的这种经验?

一头雾水。

有护卫进门来,萧锐吩咐他们把密道撬开,入口只能是在地底下才能轻易打开,在上面要费点儿功夫。

萧错出现在门外,叮嘱一句:“谨慎些。”他不希望护卫为这种事出闪失,凡事都该避免万中之一的意外。

几名护卫齐声称是。

萧锐走出去,迟疑地看着萧错,想问他记起来没有。

萧错看出他的心思,道:“没想起来。也没必要。”

清风快步走进院落,到了兄弟二人面前行礼。

萧错吩咐道:“闵采薇病重时,哪位太医、大夫为她医治;她身亡之际,有哪些人在近前;闵府内外有无与她样貌相仿之人——将这些知会管家,命他派人尽快查实。”

“是!”清风应声离开。

听这话里的意思,萧错像是根本不相信闵采薇当初是诈死。

萧锐眨了眨眼睛,竭力转动脑筋,试着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这件事。

官宦之家,闺秀诈死——这其实是没必要的。如果闵家连这种事情都能允许,那就不如将闵采薇逐出家门,或者把人送到庵堂——连诈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还留着她做什么?

而一个女子,要做出诈死的戏,需要做的功夫未免太多:要让房里的下人全部守口如瓶,要收买为她医治的太医或大夫,还要瞒过她的父母手足……林林总总,比痛苦的活着更麻烦。

听二夫人说她是病重身亡,不是染了使人面目全毁的恶疾,更不是落水或是烧死的——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容貌不能有显著的不同之处。

而如果闵家明知道闵采薇是诈死却成全了她……那是说不通的,一点儿益处都得不到,且是一看就有后患,闵侍郎除非疯了才会坐视不理。

又或者……萧锐猜想着一些罕见的情形。闵采薇有无可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容貌相仿的人代替她死?

也不可能。

最主要的原因都不是找到那样一个人有多难,而是闵采薇为什么要死。

不论怎么想,做闵家闺秀也要比不人不鬼的情形好上百千倍。

闵采薇是真死了。二夫人看到的那个闵采薇,是有人冒充。

——想明白这些,萧锐用力拍了拍额头,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看法过于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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