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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香番外(2)

薇珑微微侧头,“是啊。有好几个哥哥给我撑腰。对了,你何时得空,去看看我建的凉亭,好不好?”

“好。”唐修衡当即应下,“忙过这几日,一定去看。对了,学会骑马了没有?”

薇珑用力点头,“学会了,婶婶亲自教我的。那匹小白马是叔父赏我的,特别好看,也特别有灵性,我很喜欢。”说到这儿,起身给他续茶,又认真地问他,“我想送叔父、婶婶回礼,准备了几样,到时你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

唐修衡笑出来,“师母的好说,文房四宝、上好的颜料都可以,至于师父,我要是你,就把王府里的好酒偷几坛送给他。”

“那怎么行。”薇珑睁大了眼睛,随后笑得眉眼弯弯,“不过,我是该送几坛好酒过来,你和叔父都是千杯不醉的人。”

“知道就好。”唐修衡连喝了两口茶,放下茶盏,“我该进宫了,你去找两位公主玩儿。”站起身来,才想起问她,“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整理书架?”

“不是。”薇珑随之起身,言简意赅地说了原由。

唐修衡失笑,“这书房你继续用。我要是过来住,白日也用不到书房。把心放下。”说着绕过画案,像她小时候一样,用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可真会瞎忙活。”

“哦。”薇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又嘟了嘟嘴,“先前不是不知道吗?”

“走了。”唐修衡大步流星往外走,“回头给你做好吃的。”

薇珑立时喜上眉梢,“好啊。”

唐修衡出门之际又折回来,“差点儿忘了。”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子,“里面有一块玉石,质地不错。不是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不是想做印章么?拿着。”

薇珑却不肯接,一双小手背到了身后,仰头看着他。

“嗯?”他挑了挑眉。

“我是要找玉石做印章。”薇珑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不给我做么?”程叔父善雕篆,他也学会了。

“合着你是又给我安排了个差事?”唐修衡没辙地看着他。好几年没有拿刻刀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生疏。

薇珑理亏地道:“程叔父和你做的印章最好。叔父那么忙……”

“得,是该找我。”唐修衡笑着把东西收回袖中,再度往外走时,也给她安排了个差事,“回头给你哥做顿好吃的。”

薇珑刚要说话,他已走出门去。

他用饭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她那个没准成的厨艺……

她抬起手,拍了拍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了,番外来了-_-||

第2章 少年笑

少年笑(三)

皇帝这几日心情奇佳,当晚在宫中设宴,为唐修衡接风庆功,命阁员、重臣作陪。席间他没少喝,宴席散时,已然微醺,单独留下程询说了一阵子话。

程询亦是满心愉悦,离宫的时候,脚步要比平日轻快许多。并没想到,修衡等在路旁。他微笑,问:“怎么还不回家?”唐栩也来宫中赴宴,他原以为,父子两个已经一道回府。

“先跟您说说话。”修衡笑着行礼,随后与师父共乘一辆马车,相对而坐时,不免抱怨,“这大半晌,都应承外人了,也没工夫跟您好好儿喝几杯。”

程询一笑。

“回头咱爷儿俩得好好喝一场。”修衡给师父斟了一盏茶,又问,“我出去这一趟,没给您丢脸、惹麻烦吧?”

几年间黑山白水相隔,到了这小子嘴里,不过是出去一趟。程询语气温和:“没有。只是,这几年,不少人领着孩子到府中,要我再收个小徒弟。要说麻烦,这事儿算一个。”

“不准理他们。”修衡立时有点儿拧巴,“您可是答应过我,只收我一个徒弟。除了天赐,我可看不上别人,乱七八糟的师弟,我才不要。”

程询忍俊不禁,“好像我就瞧得上别的孩子似的。”

修衡拍拍心口,笑意飞扬在眉眼之间,“我踏实了。”

程询拍拍他的肩,目光一如看着自己的爱子。

修衡凑到师父跟前,“席间您听到了吧?——我跟皇上讨了俩月的假,等忙过将士论功行赏的事,我就歇俩月。”

程询道,“是该歇歇。”

“那您记得交代外院一声,过一阵我就回去住,让下人把小厨房收拾出来。我给您和师母、祖父、祖母做饭吃。飞卿烤鱼有一手,等他回来,一准儿跟您显摆。”

“行啊。”程询爽快地颔首,又叮嘱,“在此之前,好好儿陪陪父母。”

“知道。”

师徒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修衡看着师父进了府门后,策马回了唐府。

.

忙完军务、请功的事,修衡开始在家休息。

起初两日,不得安生:总有人登门道贺攀交情,回事处每日都会交给他一沓请帖、拜帖。

除了相见就投缘之人,他从无耐心应承外人,打小如此。更何况,如今他真的需要好好儿休息一段时日。心弦紧绷的日子长达几年,真累了,要缓一缓。

唐夫人见他越来越不耐烦,笑道:“去你师父那儿住一阵吧,那些人总不会追到程府找你。”

修衡笑着颔首,“我得先踏踏实实地睡几天,歇够了,再好好儿陪着您。”

“哪儿就用你陪了?”唐夫人怜爱地抚了抚他的面容,“你心里舒坦,就什么都有了。”

转过天来,修衡住到程府的光霁堂,恺之则正要去唐府小住,笑说:“修徽、修衍习武正在兴头上,我过去带他们一段日子。正好,我爹这几天看着我也不顺眼,我得躲远点儿。”

修衡就问,“你又怎么惹着他了?”

恺之有点儿郁闷,“晚间溜出去两回,让他发现了,也没说什么,就是总不搭理我。”

修衡失笑,“溜出去没事,但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过后就算你主动说起,师父都不会生气。”师父的宗旨是,可以淘气、犯错,但得在同时用脑子。

恺之叹了口气,“我瞒他?你跟开林哥、飞卿哥以前都瞒不住他,我这点儿道行,就更不够瞧了。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我不讲理的时候多了去了——同样的事儿,你干了,他什么都不说;我干了,他就能把我整治得晕头转向。”

修衡笑起来。

“我爹呢,最宠的是你;伯父呢,最宠的是我。”恺之笑道,“这回你多住一阵子,那边家里有我照看着,伯父伯母有我孝敬着。”

修衡笑意更浓。

“对了,哥,”恺之边收拾东西边道,“你和飞卿哥在外这几年,咱们老太爷是真牵肠挂肚的——你抽空多陪他说说话。每回他听说你或飞卿哥挂彩,都心疼得不行。”

修衡颔首,“等会儿我就去给祖父请安。”

“还有我娘。”恺之又道,“我长这么大,就没见她掉过眼泪。

“听到你和飞卿哥率领精兵长途奔袭、大获全胜的消息,是晚间,我正跟爹娘说话呢。我娘思忖片刻,眼泪就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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