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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欢(53)

让解奕帆和解明馨抵死不肯招供的,在这三项之中,在眼前又还有什么?

脑海中闪过很多线索促成的推测,她不能逐一抓住,却不妨碍得出最终结论。

她立刻去外面吩咐无暇:“找个有生养经验的人,去沈宅一趟,看看解明馨是否小产或是生养过。”

与此同时,沈笑山把景竹唤到里间,吩咐道:“查解家明账私账的时候,不用留意他们与谁频繁来往,要留意的是,他们以前曾来往过却在这一半年断了来往的人——着重查解家与原家上下的来往。一比对就见结果。”

子时过后,两人的猜测都得到了答案。

第31章 第31章

无暇回禀道:“前去查看的妈妈说解明馨的确生养过, 瞧着腹部上那些瘢纹, 必是足月生产,胎儿也定是白白胖胖的。”

景竹回禀道:“近几年, 原二太太向氏一直与解家有来往,向家亦是因为她, 才与解奕帆合伙做点儿短时日见盈亏的生意,从一年前开始,明面上再无往来,私账也没有走动的记录。”

陆语和沈笑山听了, 摆手示意他们下去,相视一笑之后, 俱是若有所思。

按照目前情形来看, 应该是原太夫人与二房同流合污,缺少的只有解明馨、解奕帆的口供。

杭七和林醉回来了,进门后,俱是先喝了一杯茶,随后, 前者才道:“听了大半晌的窗跟儿, 也没听到几句有用的。”

林醉见陆语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便走过去磨墨。

陆语瞥一眼乖得不得了的师妹, 微笑道:“我已经安排了人手,随时留意原府动静, 七爷往后不必亲力亲为。”

“是么?”杭七说着, 笑微微地瞥了林醉一眼, “往日也没觉得有多辛苦,今夜却是不同,着实累得慌,你能办妥,再好不过。”

林醉凝了他一眼,有那么几息的工夫,现出些微的不自在。

原成梁回到房里之后,便百般调/戏一名丫鬟,让她不自在得很。幸好那厮还知道在孝期,没敢动真格的,不然,她真少不得落荒而逃。

那会儿才觉出自己整晚都在犯傻:西院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在姐姐掌握之中,既然如此,自己还傻呵呵地跟着杭七听什么窗跟儿?

也是奇了,脑子怎么就变成摆设了?

沈笑山将话接过去,把今夜的进展言简意赅地告知杭七。

杭七看看好友,再看看陆语,目露欣赏之色,“你们两个联手,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摆设。”

沈笑山和陆语俱是一笑置之。

“得了,都查到这地步了,只等着解奕帆、解明馨的口供就成了。”杭七现出以往了结案子时才会有的轻松神色。

“那怎么成。”沈笑山摇了摇头,“该做的还是要做。”

陆语颔首以示赞同:“万一那两个人出什么岔子呢?例如得暴病、疯了什么的。”

“对。”沈笑山说。

杭七左看看又看看,继而哈哈大笑,末了起身对林醉招一招手,“走,跟我吃饭去,让这两个继续劳心劳力好了。”

林醉侧头,分别打量陆语和沈笑山两眼,笑盈盈说好,与杭七相形出门。

只可惜,他们的好意,沈笑山与陆语并不能在无意间接受:确定再不能有新的发现之后,两个人开始着手生意相关的事,不断有人被唤进遣出。

陆家字号一名管事告诉陆语,今日上午,有两个掌柜的协同铺子里的二掌柜、三掌柜和精明能干的伙计前来辞号。说完情形,把那些人的辞号信呈上。

这件事让陆语挺上火的,当下强按着火气道:“我到下月初才有时间理会这些,让他们安心等着。另谋高就之前要是出了岔子,严惩。”

管事称是退下。

沈笑山却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陆语把那一沓辞号信归拢在手里,用力地在桌面戳了戳,“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就算我姨父姨母出了事,眼下正病着,也不关陆家的事啊?我不一直活蹦乱跳的么?再说了,也不用指望我啊,生意上的事,都是齐叔出面——我跟姨父姨母怎么样,都不会影响生意。”

“人辞号跟傅宅的事儿有什么关系?”沈笑山笑道,“你那疑心病,不该用在这儿。”

陆语看着他,若有所思。

“做到掌柜的人,决定辞号的话,前前后后需要的时日可不短,往最短了说,也得一个来月。更何况,他们是抱团儿辞号,所需的时日更长远。”沈笑山笑眉笑眼地提醒她,“傅家的事,到现在也就半个月左右。”

“……那倒是。”这种事,陆语自认没资格与他争长短,他说的也的确在理。

“新的店规,还没立起来么?”沈笑山问道。

“是啊。”陆语沮丧地挠着下巴颏儿,“上次经你点拨之后,我是有些开窍了,但改善规矩的时候,还是没处下手。”

沈笑山漫应一声。

“先生,”陆语眼巴巴地望着他,“能不能再教我几招?”

沈笑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合着白天看的账都白看了?”

“白天的账……”陆语脑筋转得飞快,“你是说,账册上就有沈家字号给掌柜、伙计的好处?嗳不行,我还没顾得上留心这些呢……”说着就站起身来,要去拿账册。

沈笑山轻笑出声,“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他也站起身,走向棋桌,“跟我下几盘棋,我多教你几招。记不记得住,就是你的事儿了。”

“好啊。”陆语欣然应下。

二人相对坐在南窗下的棋桌前,打好座子,开始对弈。

沈笑山问:“你知晓掌柜伙计求的是衣食不愁、有盼头、无后顾之忧,最犯难的是什么?”

陆语不好意思地笑了,“除了第一点,后两个都犯难。”

沈笑山凝了她一眼,笑,“那就是职位还没设立周全。据我所知,陆家在江南各地、长安都有不少成气候的铺子吧?”

“这么说也行吧,反正在同行之中还算不错。”

“这不就结了。”沈笑山道,“产业涉及地方多了,就得有更多的人手尽心打理。打个比方吧,只说这长安城,所辖就有多少县?每个县衙门,又有多少官员官差?而朝廷若只让长安知府独自管理,该是怎样的情形?长安知府闹着辞官的时候,上峰会不会觉得棘手?”

“你是说……”陆语目光流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凡事都一样,要用到的章程都差不多。再一个,就是多花一些聘请人手的银钱,能免去很多麻烦。”

沈笑山颔首一笑,“差不多是这意思。不是早跟你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经商也得有相应的规矩。”

“说白了就是,经商小有所成的阶段,就该制定出与律法相似的章程,约束也挽留所有的人手,让他们觉得这辈子都留在一个字号也值得。这样的前提之下要是还闹着走人,就是打心底觉得辛苦,或是不认可大东家的经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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