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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欢(67)

蒋徽笑出声来,也心软了,低头以吻封唇。

舌尖相触,她轻轻地颤栗一下。

就在顷刻之间,董飞卿挣脱了她的钳制,利落地翻转身形,一本正经地威胁道:“小兔崽子,该你家爷收拾你了。”

“……”蒋徽蹙眉看着他,“你这个骗子,居然好意思装可怜?”

“我那会儿都想给你磕头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笑着把那双绵软的小手悬在她头顶,单手扣住,另一手则将她安置成方便采撷的姿态。

“我错了还不行么?”蒋徽告饶。

“知错就好,老老实实挨罚。”

“……”蒋徽苦了脸,“之前我们不是在吵架么?接着吵架行不行?”

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董飞卿逸出低低的笑声,“等到天亮,你还有精气神儿的话,接着吵。”片刻后俯首,吻住一点樱红。

没过多久,她再也忍不住,逸出声声低吟。

……

后来,他不再为难彼此,有的只是欲罢不能,她亦再不能保持清醒,顺从身体的指引。

给予,亦索要。

蒋徽从没想过,自己这自幼习武的小身板儿,也会有腰酸腿疼得不想动弹的一日。

天明时分,在他怀里累极入眠之前,听到他说:“安心睡一觉,别的事我来安排。”

“等我醒了再说。”她揉着眼睛,“不是说好了,让我决定么?”

董飞卿不置可否,“朱玉那边,让友安送件谢礼过去,往后不准再让他为你办什么事。”

蒋徽把脸埋进他怀里,“听不到。睡着了。”

第43章 贪欢(3)

刘全这两日都没闲着, 按照蒋徽的吩咐, 办妥了铺子相关的几件事。

郭妈妈则在昨日去了一趟字画铺子, 带回三千多两的银票。

睡到日上三竿的蒋徽起身后,先叫水沐浴。

郭妈妈隔着帘子,把银子的事情告诉她,“已经放到了您的钱匣子。”

“才三千多两?”蒋徽沮丧地道, “我字画的行情也太差了……”

“没有的事儿, 您想哪儿去了?”郭妈妈笑着打断她,“这只是一幅画所得。其余的, 有几个富贵门庭里的人要买,出价不等。老板就想抻几天,能把价钱再抬高一截。”

“哦。”蒋徽松了一口气,仍有话说, “也是奇了。你说他们买我的笔墨到底是什么心思?拿回去百般挑剔, 还是在人多的场合拿出来显摆或是辱骂?”她从不觉得自己符合那才女的名头,所以看法一向消极。

郭妈妈如实道:“两种人应该都有, 再就是实心实意仰慕您才情的人,若是手头阔绰, 自然愿意收集您的笔墨, 时时品鉴一番。毕竟, 谁跟您求笔墨, 您都不答应, 落到外人手里的, 大抵就是先后卖出去的这些吧?”

蒋徽笑了笑, “应该是。除了几位长辈、哥哥,没送给过别人。”

郭妈妈道:“老板说,您年少时写过的诗词,他的同行曾经辑录成册,做了不少手抄本,摆在铺子里,没几日就卖完了。”

蒋徽皱眉,“是哪家?下回让他从中传话,下不为例,不然我可要请董飞卿烧了那个铺子。”

郭妈妈笑道:“这种事儿,谁都拦不住,您还是趁早歇了这心思的好。公子前几日带回来的话本子,不也是从外面拿回来的么?”

“……”蒋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郭妈妈却是满心的与有荣焉。

文人对蒋徽,原本是态度一致地认可她的才情,背离家门的事情一出,人们对她的评价迅速划分为三种:有人仍旧不遗余力地赞誉,欣赏她那份不输男子的果决洒脱;有人则是不遗余力地诋毁,认为她既然连百善孝为先的道理都不懂,便是才女中的污点;余下的人,一言不发,不夸也不骂,保持中立。

正因为很多人从没停止过对蒋徽的称颂、谩骂,便使得她虽然不在京城,名头却比离京前更响,没有人遗忘她,都盼着她回来,要么是由衷地期许她终得安稳,要么是等着看她落魄的笑话。

但是,这些都是好事——人最可悲的,不就是被人们遗忘么?

敛起思绪,郭妈妈说起铺面的事:“刘全上午跟我说,眼下有两处,他瞧着不错,一处每年七百两租金;另一处每年六百两,屋舍陈旧些,后面都带个小院儿、几间房。”

单独租住小院儿的话,用不了多少银钱,值钱的是铺面。

蒋徽一面穿衣一面应道:“要租就是五年十年的事儿,这一点跟他们说了没有?”铺面绝对不能一两年就换一个地方。

“这是自然。”郭妈妈道,“刘全特地说了,两家都是一样的,允诺立下文书之后,最好是一年或半年交一次租金,但也可以商量。”

蒋徽道:“明日我去看看。”

郭妈妈又道:“另外,您要找的花农、琉璃作坊,刘全也已办妥。”

蒋徽开心地笑了,“这样说来,铺子开张的日子不远了。”

此刻,去朱家送谢礼的友安回来了,身后跟着朱玉的小厮。

小厮见到董飞卿,行礼后,双手奉上一份拜帖:“我家公子说,您与尊夫人下午若是得空,他想登门拜望。”

董飞卿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得空。”

蒋徽刚用完一盏燕窝,在喝茶,正有事找他商量:“后罩房能不能给我腾出几间?我要用来做香露、香料。”

董飞卿爽快地颔首,“这还用问?让刘全带着小厮给你收拾出来就是了。”

后罩房贴着北面院墙,比照着五间正屋、东西各三间耳房的间数,有十一间之多,都很宽敞,各分成里外间。如今郭妈妈等内宅仆人住进去,只占了三间,剩下的八间空着,只用来放一些家什。

“那就好。”蒋徽转头让郭妈妈去传话。

董飞卿走到她面前,手撑在他身侧,笑微微地看着她。

“看什么呢?”蒋徽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

他没说话,勾过她,亲了一下。

蒋徽微笑,勾住他肩颈,“今晚和我一起去趟曾家,好吗?”

他问:“想去做什么?”

蒋徽如实道:“到陈嫣的书房查看一番。”

“好,陪你去。”不论她是何目的,他都得陪着她,停一停,又道,“友安不知下落的那三个人,今日起开始查找,很快就能有结果。”

“秦桦和袁琛呢?”蒋徽更在意的是这件事,“你打算用什么由头让他们进京?”

董飞卿一笑,“一两日后,我们的人手就会过来。到时候,派相宜的人过去,见机行事。明里行事,限制太多;暗里行事,法子却多的是。”

“这倒是。”蒋徽心安地一笑。

“别着急,好么?”这件事,她的火气过了,不代表他对她的歉意消减。

蒋徽笑着亲了他下巴一下,“好啊。本来就没着急,当个消遣就好。你也一样。没摸清楚对方三个人的底细,贸然行事是大忌。”

董飞卿把她揽到怀里,“这会儿我觉着,你的小字跟你搭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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