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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欢(66)

董飞卿站起身来,“容我仔细想想再做安排。”

友安称是。

蒋徽随着董飞卿回房,路上,觉得他神色有些拧巴,心念数转,问道:“秦桦又是哪个?你认识?”

“……”他不吭声,也不看她。

蒋徽也不再问,径自回房,沐浴更衣。

董飞卿歇下的时候,见她睡在里侧那床被子,背对着他,无声地笑了笑,凑过去抱她。

她立时打开他的手,裹紧薄被,“一边儿去。今儿要是敢碰我,我挠你个满脸花。”

董飞卿啼笑皆非,“我都没说什么呢——你想到哪儿去了?”

“不是你让我胡思乱想的么?”她语气冷淡。

董飞卿躺在她身侧,道:“秦桦给我送过平安扣——你问的时候,我不大确定,就没敢吭声。”

“……”蒋徽默默地运气。很多男女都把平安扣当做定情的信物。

董飞卿继续道:“我当下就打发人给她退回去了。而且,那时候给我送这送那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

“闭嘴!”蒋徽忽然转身,手用力掐在他肋下,大眼睛似要冒火,“文文弱弱的?你倒是记得清楚。还多了去了,我是不是真要单为你准备个小账本儿?把那些人的名字写上去,再挨个儿收拾?”

她掐得他特别疼,可她的言语又让他特别愉悦。“你是不是又本末倒置了?”他皱着眉,却语带笑意。

“谁本末倒置了?”蒋徽把他踹下床的心都有了,“我对陈嫣起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她那个劳什子的表姐。董飞卿,你的脑子呢?”她松开手,推搡他,“去去去,别处凉快着去!”

董飞卿笑着把完全炸毛的小妻子搂到怀里,紧紧的,“盘根错节的人太多,我对陈家也真不大了解。你也听到了,秦桦是陈嫣的远房表姐,我总不可能连这些都知道。”

“不管。”蒋徽挣扎几下便不动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管怎么着,我被人算计追杀的事儿,是因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桃花债而起。不确定的时候,我当然没脾气,现在一清二楚,我真生气了。”

“以前你自己说的,是谭家的人做的好事,对不对?”董飞卿语气更加柔和,“你到底吃过怎样的苦,遭过怎样的算计,从来不肯与我说,我这儿也是乱糟糟的,怎么可能有先见之明?

“我发誓,真不知道那俩祸水是远房表亲,话说回来,你以前不也不知道这事儿么?

“就算锦衣卫,恐怕也没留意过这些,所谓的远房,没有八里远,也有八丈远,大多是人们攀交情的由头。”

“闭嘴。”蒋徽阖了眼睑,“手松开。”

董飞卿不松手,老老实实地道:“但不论怎样,是我错了。这回就原谅我,往后我把你当亲姑奶奶供着,成么?”

听了这不伦不类的话,蒋徽气结,小腮帮都鼓了起来,却仍是闭着眼,懒得再理会他。

董飞卿看着,有点儿心疼,飞快地亲了亲她的面颊,“我去给你拿棍子,你结结实实地打我一顿,行么?”

“……”

“要不然,我给你磕几个?”在蒋徽面前认怂,不丢人。

蒋徽生生地被他气乐了,睁开眼睛,“把袁琛、秦桦弄进京城,这事儿是你办还是我办?”

“我办。”董飞卿道,“这事儿容易。等人手到齐了,就开始查这两个人的底细。至于怎么收拾他们,你做主,我跑腿,好么?”

蒋徽嗯了一声,“睡吧,没事了。”

没事才怪。董飞卿拍抚着她的背,柔声问她:“你到底是气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气秦桦曾送东西给我?”

“都有。”蒋徽又没好气了,“你要是不对她和颜悦色的,她怎么敢送信物向你表明心迹?”她知道风气特别开化,却没料到,开化到了那种地步。

董飞卿辩解道:“脾气再差,也不能跟女孩子甩脸色吧?我跟哪个女孩子不是和颜悦色的?……”

“跟我就不是。”蒋徽从牙缝里磨出这句话,实在忍不住,又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董飞卿“嘶”地一声,这次真是疼得不轻,“你是例外,可我娶的就是你。这事儿你得这么想:我打小就没把你当外人……”

“你给我下去!”蒋徽又是推又是踢。她就不该搭话,这会儿都要气迷糊了。

董飞卿笑出声来,索性欺身钳制住她,道:“稍微讲讲理,成不成?朱玉帮了你这么大忙,你之前都没跟我提过,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不也没说什么么?”

没说什么?底气不足不能说罢了。“那是我小兄弟。少跟我胡搅蛮缠。”

“他只比你小两岁。”董飞卿侧头含住她耳垂,细细地轻轻地啃啮,“除了你几个哥哥,与你有来往的人,只要是男的,我心里就不舒坦。”

“……不舒坦?”蒋徽甩甩头,挣脱掉那份磨人的感触,“听不懂。”

“……我吃醋。”董飞卿慢吞吞地道,“我吃醋,我敢承认。你呢?你不敢。”他点了点她的唇,低声问她,“为了我吃醋,就那么丢脸么?”

蒋徽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消散大半。她凝着他亮晶晶的凤眼,有点儿恍惚,“你……”

她想说,你知不知道,吃醋意味的是喜欢?不喜欢却吃醋的话,那是吃撑了。

“我喜欢你。”他低而轻柔地说,随后,捕获她的唇。

蒋徽心中惊讶、惊喜并存,很快,便被霸道热切的亲吻扰得头脑一片混沌。

她身形慢慢变得格外柔软。

他的亲吻变得轻柔,落到她肩头、颈部……

他深缓地埋入时,凝着她迷离的眼眸,“蒋徽,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蒋徽咬了咬唇,诚实地道:“不敢。”

他笑,“敢说你喜欢我么?”

“……不、敢。”她怀疑他要没完没了地耍坏,攀住他,忽然施力,让彼此身形翻转,俯身吻了吻他的唇,目光狡黠,“不是说过,让我给你唱一出霸王硬上弓么?”

“没错。你来。”明知她要淘气,也愿意享有。他撑身,“我先把灯点上……”

蒋徽连忙把他摁回去,“你给我老实躺着。”

董飞卿笑开来。

她的确是没安好心,好几次把他吊得不上不下:再快一点儿或慢一点儿,都好,她偏不。

她双手按着他的手,不准他乱动。近距离纠缠的话,女子绝大多数都不是男子的对手,可她是例外——他用力,她便运用巧力,用他的力气对付他自己。

“喜欢你可真是遭罪。”他服气了。

她微笑,低头摩挲着他的唇,“才知道啊?是不是后悔说那句话了?”

“没有。”他摇头,语声低哑,“我早就该跟你说。”

“这话好听。”她奖励似的啄一下他的唇,便要拉开距离。

“亲一下。”董飞卿少见地可怜巴巴的,“手不让动,再不让亲,这就是上刑了,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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