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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家族(23)

头一晕,慕容色瞬间栽倒。

上官夫人一把拉过桌布,遮住上官云的脚,然后仓皇喊:“来人啊,抓贼呀!”

御剑山庄是何等地方,之前慕容色不过仗着自己的轻功避过众人的耳目,此时庄主夫人喊抓贼,护院们自然蜂拥而至。

与他们同时而至的,还有两个黑衣人。

二人轻功绝顶,飞掠而至,出手绝快,放倒首当其中的几个护院,便携着已经晕倒的慕容色飞掠而去。

众护院揉揉眼睛,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上官策本在前门,等他赶到,已经只能看到两个黑衣蒙面人的背影。

看着其中一人背着一个人还信步如飞,如游花丛。

他眼睛眯起:“连失踪多年的风云阁主都卷进来了……”

这两个黑衣人,自然是慕容风跟白云飞。慕

原来,慕容风和白云飞虽当着上官策的面撤了,却并未走远,而是绕到了山庄后,从后墙翻了进来。二人遍寻不着慕容色,正在焦急,后来听到小狗乱吠,这才听出是慕容色在山上喜欢玩的口技,循着声音赶到。

阴错阳差,刚赶上慕容色误中窗户纸上的迷魂药即将被擒。

故人之子

“什么?你说上官云脚上的痣是画上去的?”慕容色一醒来,带回的消息就震到了大家。

“嗯!”慕容色拼命点头,“我亲眼看见的。”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语塞。

既然上官策怕惹麻烦,却又为何要给大儿子脚上画七颗痣,摆明是想掩盖另一层真相。

良久,刘玉轻摇折扇:“好一招虚虚实实,声东击西。”

慕容风笑:“看来这龙不在云,而在飞了。”

白云飞也感叹:“想不到上官策如此费尽心机。只不知他是所为何来?”

墨离不言语,只来回踱步,她每次想问题的时候便是如此。

“其实……”刘桃夭吞吞吐吐,“既然错了第一次,有没有可能再错第二次呢?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

墨离赞许地看着刘桃夭:刘桃夭说的,正是她所想的。

既然他们推测的上官云是错的,那他们推测的上官飞也有可能是错的。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晚在窗户外面的慕容色所见,是不是上官策刻意所为。也许,这才是他掩饰真实的手段。高手博弈,向来是虚虚实实,若非亲见,谁也摸不准真假的。

“夭夭说的也有道理。”慕容风点头,“可是我们怎么去拿真凭实据呢?上官策那个老狐狸,在我们离开前是不会让上官云和上官飞出门的。”

白云飞有些不耐了:“还是启用兵符,直接带人入御剑山庄亲自检验吧。”

“兄长威武,果然是兵马大元帅。”墨离竖起拇指,却笑,“那若上官飞不是玉龙皇子呢?又或者上官策说他的儿子们出去远游了呢?”

若上官飞不是玉龙皇子,此举必然打草惊蛇,真正的玉龙皇子反而不安全。即便上官飞是真的玉龙皇子,若上官策决心不让人见,存心把人藏起来,搜查之时只搪塞一句他去远游了,他们想找出来只怕也不容易。毕竟,他们还不确定上官飞到底是不是,便没有十成把握采取强硬措施,毕竟,御剑山庄是在先皇隆宠下建的唯一江湖门派,身份不比寻常。

“所以……从长计议吧。”墨离苦笑。

“要不我跟慕容兄再探御剑山庄?”

墨离摆手:“不行了,机会只有一次,上官策不会给我们第二次夜探的机会。这次是趁他警戒,抓住人紧张时必有所疏的弱点,才能进得山庄。此次之后,他必然会加强各处盘查防卫,也会让家人小心从事……总之,我相信他这个老江湖可以将这件事包得滴水不漏。我们想再探,只怕是不能了。”

慕容风也点头。高手过招,漏洞只在一瞬,你抓住了,便可锁定胜局。若没抓住,便再难抓到第二次机会。虽然自己跟白云飞都是绝顶高手,但御剑山庄也并非泛泛。更何况它在扬州如老树盘根,总有些还未见人的江湖门道,若真的翻脸,自己这边根本没有绝对是胜算。

慕容色眨巴着眼睛:“可是娘,你不是说纸里包不住火吗?”

她说的是她小时候干了坏事便想撒谎掩盖,墨离总会语重心长告诉她:纸里包不住火,撒一个谎就要撒无数个谎来圆,总有被拆穿的一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撒谎,而应该动点脑筋把自己惹下的事解决。

墨离却眼睛一亮:“不错,纸里包不住火,总有露出来的地方。这个上官飞在京城住了这么久,总有人见过他的足底。”

刘桃夭也眼睛一亮:“哦,我知道我们该找谁问了。”

时近初秋,天气渐凉,人们也越来越渴望拥抱共枕了。倚红阁的老鸨自然知道此理,便趁着初秋时令,率先组织了选花魁。

所谓的选花魁很简单:让阁里的女子都出来,众人出价侍寝。所得价格最高的女子,便是今日的花魁。

其实花魁不过是个形式,增添点热闹的噱头罢了。谁都知道:倚红阁每年的花魁,都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柳青青。

众人都坐定,有的等着给自己开个洋荤,有的纯粹是来看热闹。不管所为何来,都盯着台上的老鸨,等着她唤各位姑娘出来。

“不用选了,今日的花魁就是柳青青姑娘吧。”随意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行六人微笑着走了过来。

老鸨识得这就是上次在这里打得鸡飞狗跳,又给了很多银子的那一群,大乐:“几位爷,这是?”

墨离拿出银票:“还是按着上次的价,这次我们六个人,出六份。我想,花魁之事,不用再说了吧。”

老鸨高兴得腿打哆嗦。按照花魁定价,六份,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天价!

她接过钱,笑得如秋季的菊花:“爷就是爷,出手好阔绰啊!”

“那带我们去吧。”

“好,好,好。”她才不管这些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每次都几个人叫同一个女人,还出好几倍的价,只要银票是真的就好。

“慢着!”又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

众人回头,见一锦衣华服男子走来,他昂首挺胸,傲然扫视阁中诸人,最后目光落在老鸨身上:“不是说今天选花魁么?怎的没见到人便先被包了?这可不对吧。”

老鸨赔笑:“这位公子爷,您请选其他姑娘吧,柳青青姑娘已经给这几位爷先包了。”

“岂有此理,本公子听闻倚红阁今日选花魁,特携银钱来一睹柳青青尊容,怎的我还没到,便被选走了!这‘选花魁’不是还未开始么?”

“是,公子爷您说的在理。”老鸨赔笑,“只是这几位爷出的银子……”

“银子很多?”

“呃……是,是。”

那人冷笑,从袖中拉出一叠银票:“这么多可够了?若不够,我这还有!总之,他们出多少,我便出双倍。”

老鸨两眼放光。好多银票啊……真是冤大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怪不得这两天喜鹊老在枝头叫,原来这么多有钱没脑的财神爷往门里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