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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天下GL(90)

依然是秋写意的创意,花晚晴的传播。

甚至,秋写意兴致来了还偶尔客串说书人。

……才一旬有余,关于我顾倾城的身份与奋斗史,已经以最完美的版本,流传个各个大街小巷。

于是,多愁善感的小姐大娘们流下了同情的泪水;迷信的老人们深信我出生有异象、必然是天命所归;耿直的汉子们不管其他,却承认我为他们解除了战争疾苦,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这个最实在;而向来掌百姓喉舌的士子书生们,也深信我有不世出的定鼎乾坤之才!

于是……

我坐在安静的茶馆里,喝着竹叶青。

向对面的秋写意含笑:“金凤入怀,幻化为龙。这么鬼扯的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都这么说嘛。”她也品了口茶,也是微笑,“当年刘邦、孙权那些人,不都是说母亲怀孕时梦见了这样那样,来糊弄百姓么。”

我笑笑摇头。人心可欺……只要你够聪明够狠,就连天意,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世人,软弱退缩的永远只能是庸碌的追随者与看客,唯有勇敢聪明有魄力者,才能掌控乾坤。而这需要的智慧,其实并不是很多。

因为,人多碌碌。

两人刚巧得闲,便在这小茶馆海阔天空、陈芝麻烂谷子说了起来。

她问我与温言最近如何。

我笑而不答。

“呵,看来不错嘛?”她暧昧一笑,进一步问。

我微笑转头,算是默认。

转头的瞬间,发现窗户外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皱眉。这个人影,分明熟悉,却又陌生。

窗外,那人发丝散乱、衣裙染灰、一副落魄,如无魂之人,在大街上晃晃荡荡。

一个奔跑着的小孩路过,那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脸转了过来……

我大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安公主!

让秋写意结账,跑出茶馆。

还好,她还在街上。

顾不上其他,我奔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说这话时,我心也跟着冰凉。以宁安平时的飞扬跋扈,能失魂落魄成这样,自然是遭遇了极为打击的事。而对一个女子来说,最大的打击自然是……

我握紧拳头。

在心里发誓:不管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她的混蛋是谁,我一定要弄死他!

宁安呆呆的,见我拦了她问话,便怔怔地抬头……

一见是我,便立刻倒在了我怀里,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跟的当日温言死了爹时差不多……

我有些手忙脚乱。

要知道,除了温言,我还没有如此面对这样一个哭得痛彻心扉的女子。

这时,秋写意也跟了出来。

一见这种情况,她编故事的脑子就开始幻想了:“怎么了?被谁……欺负了?什么时候的事?人家是一时情动难抑,还是恶意为之?啊啊不会是你仇家请人来轮……”

我瞪着她,她捂着嘴,噎声。

努力稳定下情绪,才温柔拍着宁安的背:“怎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一个不小心,“姐姐”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我不得不承认,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加,我心里,已渐渐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大约,血脉亲情,是不可掩盖的吧。

想起血脉亲情,不禁想起那个皇帝父亲。心中涌上深深的叹息:为何,我所谓的“父亲”,从来都不*我?为何,明明是血脉亲人,却要走到今天相算相斗?”

“她……她……不要我了!”怀中的宁安终于开口。勉强说完这句话,却已是仿佛用打开了情绪的闸口,哭得再不成声。

我心中一动:“谁?谁不要你了?”

“她!”她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哀恸,“列飞扬,是列飞扬……她不要我了……”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却落了地:被列飞扬抛弃,总好过被无耻之徒□。

“好,好,别哭,别哭。我这就去找她。”一面温柔拍着宁安的后背,一面在心里想着对策。

情侣之间,今天吵架明天和,列飞扬也未必就真的打定主意不要宁安了。毕竟,她是女王,后宫的男人女人可以不计其数,多一个宁安,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害处。

只是,我要先想清楚,该怎么去跟列飞扬开口。

在这个敏感的多事之秋,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悄悄见到列飞扬。

只是我没想到,我才一开口,就被她驳了回来。

“如果你要跟孤谈我们的大计,孤会洗耳恭听。如果是干涉孤的私事,请回。”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斩钉截铁。

半晌,才想起来回应:“陛下的私事,倾城自然不敢干涉。但是,宁安之于倾城,也不是外人……再说,两个人之间有多大的事过不去呢,起码,她心里只有你,这还不够吗?”

“是么?”列飞扬看着我,笑意凌厉,“那舞纤罗呢?”

我哑然。难道她抛弃宁安,居然是因为舞纤罗?

“可是,她心里真正*的,是你。你完全可以不必要为舞纤罗的事介意啊。”我急着解释。要知道,我虽然不是完全清楚她们几个人的关系,但是显然,舞纤罗只是充当了一个替补的角色。宁安那样炽烈的*意,只给一个舞纤罗。

“孤当然不介意。”列飞扬扬眉,一脸的傲然自信,“不管她有多少个舞纤罗,只要在孤身边,她就只是孤一个人的女人。”

她说得理所当然。

是的,这个女子,有足够自信的资本。而且,她清楚自己有这些资本。

确实,只要有她在,不管有多少个舞纤罗,宁安都只是她身后的女人。

“那你为何?”我皱眉。要知道,宁安在这个时候,对她只会有百利无一害。为何,她却非得将她撵了?

“孤敬你是宁安的姐姐,所以搪塞你个借口。你得了便走就是,何必还要追问?”她的笑意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意味。

我更不解了,于是问:“到底是为何故?”

她看着我,半晌,才吁了口气:“因为孤不是你。”

我不解。

她深深看着我:“孤从不利用自己的女人。”

我心一震。

她昂首,转过脸去:“宁安自作主张,以公主的身份帮孤。这,不是孤的女人该做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宁安公主以自己的影响力煽动大臣提议立储的事。

“可是,她也是为了帮你。”我无力地解释。

“孤不需要她帮。”列飞扬傲然,“孤做事,向来深谋远虑所向披靡,根本不需要孤的女人伸手。”

我看着她,久久无语。是的,我明白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倚仗宁安公主,她列飞扬做事,有她自己的倚仗与安排。相反,宁安自作主张去帮忙,反而触碰了她的底线,与她的自我。

她看向我,眼里意味深长,续道:“顾倾城,孤与你不同,你会利用自己的女人为工具,但孤不会。孤的女人,只是孤的女人。其他的事,自然有臣服与孤的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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