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快穿之不要和我讲道理(96)

她又跑出门,想要寻找翁斐然,却只看到向她投来异样目光的人群。

江清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穿着浴袍出门了,急的蹲下身子大哭起来。斐然竟然抛下她走了,他怎么能这么做?

蒋礼站在人群背后,看着不顾形象抱头大哭的江清之,玩味的笑了。

最后还是蒋友文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才将失魂落魄的江清之带走了。

看了那封信后,蒋友文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翁斐然在信中说,他去北平当老师了,如果江清之愿意,就来北平找他,如果她不愿意,就寄一份离婚协议书去。

虽然蒋友文觉得翁斐然此举有些没有担当,太无情无义了。可身为男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也能理解。”清之,我送你去北平找斐然吧!”蒋友文说道。他很喜欢江清之,本来也想过取代翁斐然照顾清之。

可得知江清之流产的真相后,他退却了。他固然喜欢江清之,可也喜欢孩子。他已经听从家里的安排,结识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没多久就要结婚了。当然,如果清之愿意的话,他也可以照顾清之。他的妻子也是大家小姐出身,不介意丈夫纳妾的。

江清之却不肯去北平,她所有的社交,所有的朋友,所有的快乐都在上海,她不要去北平。

蒋友文也没勉强她,安慰了一番之后,就走了。

江清之有些失望,她是个聪明女人,怎么会不知道蒋友文的心思?只是她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所以一直装不知道罢了。

江清之很快就发现,没有翁斐然,她根本撑不了多久。

她的钱很快就花完了。只好打电话给哥哥,可接电话的却是嫂子,说哥哥病了,问她有什么事。

有些话可以和哥哥说,却不能和嫂子说。江清之敷衍了过去,又打电话给爸爸。可江淼生根本不接她的电话。

没办法,江清之只好退掉别墅,搬回公寓,没多久,连车子也卖掉了。然后,连公寓也卖了。

可这些钱,也只够她维持两三个月。

也是这个时候,江清之才知道,自己每个月的开销竟然这么多。翁斐然去了北平,蒋友文也消失不见,以往围着她的那些人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江清之既委屈又难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去北平。

可到了北平却扑了个空,原来翁父过世了,翁斐然回老家了。

江清之又气又急,公公去世,竟然不通知她!然后找翁斐然的同事借钱,买了火车票去了老家。

又扑了个空。

翁斐然安葬了翁父之后,将老宅卖了,带着翁母走了。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江清之遍寻无果,身上又没钱,只好落魄的返回上海。

好在蒋友文再次出现,替江清之租了个房子,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两个人就这么含糊不清的同居了。

蒋友文想过接江清之回家,给她一个名分。江清之却不愿被拘束,觉得这样挺好的。

蒋友文也就不勉强了。

江清之为了维持身材,一直保持着催吐的习惯,时间久了,那些后遗症越发明显。渐渐的,蒋友文也来的少了。据说他又有了新的目标,是一个如百合花般清新脱俗的女孩子。

不过蒋友文依旧按月给江清之生活费,也算仁至义尽了。

后来,国内越来越乱,蒋友文一家离开了上海,打算去香港那边避避风头。却没带上江清之。

没有蒋友文,江清之的生活再次陷入困境,房子也租不起了,流落街头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同样落魄的翁斐然。

翁斐然带着翁母去了广州,没多久,翁母就因为水土不服等原因,过世了。翁斐然伤心难过之际,遇到了自己的缪斯女神,是他的学生,在她的安慰、陪伴下,翁斐然成功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重新陷入热恋之中。

两个人结婚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谁知好景不长,女孩生了重病,翁斐然散尽家财,为她四处求医,却无济于事。女孩死了。

翁斐然孑然一身,离开了广州那个伤心地。本打算去北平的,可朋友说,上海有租界,相对于北平来说,更安全一些。于是翁斐然又回了上海。

再次相遇,物是人非,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许久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再次走在了一起。

翁斐然找了份工作,还是老师,可工资却没之前那么高了。他们重新租了个房子,翁斐然上班的时候,江清之就待在家里。

外边越来越乱,日子也越来越难过。终于有一天,战火烧到了上海。

翁斐然的朋友送了他两张去港城的船票,可二人却在混乱之中失散了。

翁斐然没有留下来寻找江清之,而是自己独自上了船,看着船慢慢驶离码头,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两张船票,将其中一张撕碎了,扔进了海里。然后戴上帽子,走进船舱,找了个位子坐下。

而这一幕,都被站在二层甲板上的蒋礼看在了眼里,她方才看的清清楚楚,人群中,是翁斐然主动松开了江清之的手。”你在看什么?”蒋礼扭过头去,房东太太挽着经理的手看着她,当初谁也想不到,房东太太最后竟然和经理在一起了,这次去香港,经理也带上了房东太太和她女儿。阿毛的父母亲人都在上海,他没有走。”没什么,看到一个认识的人。”蒋礼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她有她的生活,翁斐然也好,江清之也罢,早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之后的很多年,蒋礼通过自己的努力,开了家蛋糕店,蛋糕店越开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只是蒋礼始终一个人,日子过得也很俭省。

直到多年以后,人们才知道,原来那些年,蒋礼赚的钱全部被她秘密换成了各种物资,源源不绝的送去了内地。

蒋礼成了远近闻名的爱国商人,被广为传颂。

白发苍苍的翁斐然仔细的盯着报纸看了半天,始终无法将这个优雅的女士和记忆里的蒋礼划上等号。其实他已经记不清蒋礼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只是始终记得盖头掀开时那双灵动的双眼。

只是,人家已经名利双收,而自己,只能蜗居在这七八平米的房子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几天后,翁斐然被人发现死在了房子里。

翁斐然在港城还有些名气,报纸上等了讣告。蒋礼看到了,替翁斐然办理了身后事。

也就是这时候,蒋礼才知道翁斐然这些年的境遇。

其实一开始,翁斐然在港城过得还算不错,他还是有些文采的,写了不少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很是吸引了一些无知的少女少妇,也惹上了不少风流债。

翁斐然是来者不拒。只可惜,他后来碰上了一个硬钉子。对方的丈夫是个狠人,挑断了翁斐然的手筋脚筋,将人扔到了最下等的窑子里,被折磨了十来天,才被放出去。

之后,翁斐然就彻底落魄了,靠人接济度日,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