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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皇权易主(54)

若能滴出水,那就不是宠溺,而是悲伤了。

柳长歌内心就在悲伤,她对弗瑾月的存在不甚在意,却始终对晴迁的昏睡心有余悸。她怕,怕晴迁就此睡过去,永远不醒。

别离开我好吗?让我保护你,这次我一定要保护你!

尽管弗瑾月用一种观赏锦绣山河的眼光来看待她们。可是,她却始终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柳长歌和百里晴迁的感情,竟如此的深厚。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破坏。唯有……

弗瑾月扫了眼桌上的空杯,徒手一捞,空杯执手,对长歌笑道:“在这美妙的环境里,我们不来打打杀杀,我们来喝酒。如何?”

她要与她喝酒?

柳长歌颇为意外,弗瑾月如此心狠手辣,怎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然而喝酒……长歌却猜不透弗瑾月的心思。

“怎么?不敢?”弗瑾月满眼挑衅,“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你如何配与她在一起?更惶论,保护彼此。”

柳长歌冷道:“不过是一杯酒,喝又如何,不喝又如何?”

弗瑾月哈哈大笑,妖娆的眼眸竟笑出了泪水,水汪汪地迷情眼神居然温柔地望着百里晴迁。尽管百里晴迁在昏睡中,可她完美的侧脸,依旧是天下无双的绝世。“咱们对饮一杯,若你无事,我自会离去。”

酒是穿肠毒,喝了我的酒,且看你如何与百里晴迁厮守!

弗瑾月的下毒本事天下第一,柳长歌何尝不知,但此时却没有选择。

她柔抚晴迁的脸颊,这张安详的睡颜,真美!素手划过薄唇,竟有些颤抖,“晴迁,就算刀山火海,我柳长歌也会去闯,为我们。一杯酒又算的了什么!”

柳长歌笑对夜空,悲凉化去,只剩一场淡然的释怀:“请赐酒吧。”

柳长歌与弗瑾月面对面的跪坐,弗瑾月将一只空杯递过去,素手一拂,满满的琼浆玉液近在咫尺。

弗瑾月撩起发丝,玩味地盯着长歌:“皓月当空,美酒相伴。这杯酒,会比醉生梦死更加美妙。喝了之后,会将你的凡尘过往,你的烦恼忧愁,全部抹去。你将醉在你的美梦里,一世幸福。”

柳长歌执起酒杯,说了句“何必废话”便仰头喝尽。

弗瑾月盯着柳长歌的举动,她真的把酒喝了!

柳长歌,你真是有胆量啊!这杯酒,可是她用七十二种蛊汁研制而成,天下最毒的毒酒!沾上一丁点,必死无疑!

但是柳长歌却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仿佛这口喝的不是穿肠之毒,而是一杯普通的白开水。喝进她的口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呢?究竟是什么滋味!

柳长歌仿佛没有感觉,但她心里清楚,这杯酒一下肚,不仅仅是穿肠毒肺吧!弗瑾月要她死,她恐怕也活不过天明。

柳长歌开始腹痛,额头冷汗涔涔,清明的眼神逐渐涣散。鲜血顺着她微笑的唇角淌下来,太淡了。她的笑太淡了,淡的像是另一个人的微笑。

她们的笑容竟是如此的相像!

弗瑾月妖娆的脸孔浮起冷笑,甩袖离去了。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毒杀柳长歌。百里晴迁如何,那是日后之事,她有的是时间。

只要柳长歌死了,百里晴迁就会生不如死!还怕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好累啊!柳长歌趴在地上,此刻她的唇应该比往日更娇艳欲滴吧。漫天星辰作陪,可她却不想与晴迁死在一起。

不!晴迁你要活着,等你睡醒了,我希望你还会如初一般,优雅人生,洒脱淡然。

啪!

朦胧间,她以为自己死了,因为曾有一段时间,她呼吸很苦难。但这清脆的声音却将她的意识惊醒,好像……好像玉碎的声响……

是玉碎吗?他好像听到了玉碎的声响。夜半惊醒的他,喘息地坐在床上,盯着桌上那盏古朴的油灯。

他梦到公主了!居然梦到了公主!可是公主,公主此刻在受苦,他却无能为力。

只要一闭眼,就满脑子都是那场血腥的杀戮。为什么会败呢?他到底怎么了?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他是魏明朗。皇朝第一郎将,统领千军万马。今朝一变,却是物是人非,朝代更替了。

晨光西移。他披着外衣动作缓慢地走出房门,看见大哥坐在亭子里。

魏明西朝他招手:“给你准备好了清茶,过来吧。”

魏明朗来到凉亭坐在魏明西对面,哪有心思喝茶:“大哥,我究竟是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茶可是凌峰堡最好的茶叶,不比贡茶差到哪去,明西笑道:“你若不喝,我就不告诉你实情。”

魏明朗无奈之下只能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说了吗?大哥!”

明西收敛姿态,变得一本正经:“你中了蛊,迷情蛊。你可知,此蛊的宿主是谁?”

“宿主……难道是她?”魏明朗绝不相信!他的枕边人,会害他。

魏明西冷笑一声说:“算你还没糊涂到底,我告诉你,你现在是中原的罪人!五十万将士的性命毁于你手,皇朝沦陷贼人之手。你的罪名,不允许让你苟活在这世上。尽管你中了蛊,可若你没有对皇朝有一丁点非分之想,也不会给人可乘之机。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疏忽了。你给我好好的在这里反省,不得踏出一步。”

“不!我要去找公主!”魏明朗转身离开。

他是错了,他也承认自己错了,他要跪在公主面前忏悔,所有的过错他都一力承担。只求公主,不要恨他!

魏明西冷喝一声:“给我站住!”

魏明朗停下脚步,转身跪在地上,“大哥,对不起。这中原的江山因我而沦陷,我是罪人,我更不能坐视不管。我要找到公主,找到皇上,兴兵复辟,重建我朝河山!”

“以你一人之力,这是做梦。”魏明西不但冷笑,他还不屑。“你虽有武艺在身,可你中迷魂蛊时间太久,后伤及经脉,震荡元气。没个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的,你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何谈复辟江山?”

魏明朗满心悲凉,“可是……”

“没有可是!你且在这养伤,不要再谈复辟之事。再者,你算什么身份,复辟也轮不到你。”明西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花开花落,他只感觉肩头太沉。原来是这朵小花,他苦笑,笑的满脸都是泪。现在连一朵花也来欺负他了,他却无还手之机。

昔日的百里山庄,如今已变得苍凉。唯一熟悉的,是这里依旧那么空荡。

仿佛每个角落,都还残留着当年的气息。如今却是落叶纷飞,景色萧条,孤独,寂寞啊。

“听闻,南王已准许旷远开辟西域领土。分割了中原八州五十二郡,作为酬贺之礼,南王好大的手笔啊!”凤舞子冷嘲地道。

百里墨摸着廊前石狮,感受它冰凉的温度,这温度让他清醒。“如此轻易得来的东西,他当然舍得。这江山就是一味药,一味滋养野心和戾气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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