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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62)

柳长歌没反应过来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整个人就被青衣打横抱起,眼前的景物如过眼云烟,迅速闪退。

一声叹息后,柳长歌闭上了眼,安静的靠在青衣的怀中。她能够感受这个男人的心跳速率,砰砰砰……有着强烈的节奏感。似乎,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狂乱。“你太不听话了。”

青衣不管公主心里怎么想,他只要把公主安然无恙的带离这片林子,就算做到了一个护卫的职责。对他来说,公主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是公主的影子,无法离开公主,也不能离开她。

一声轻蔑的笑言传了过来,“想去哪啊?看来风花雪月散对于你来说,好像不是那么奏效啊。要不要我在配一颗风花雪月丸给你试试呢?”

青衣忽然停止步伐,轻盈的飘落下来,他轻轻的放下公主,目光冷冷的扫视了过去。

宁雨诗慢悠悠地走过来,似乎这片林子里的雾,对于她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她依然来去自如。而此时回来,是要做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能够知晓了。

将这个青袍男子打量一番,宁雨诗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有变化的只是她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妩媚韵十足。“看来你还没有觉悟,自己已经中了毒。”

青衣的剑眉微微一皱,忽地捂住了心脏,感觉四肢发麻,似乎运不了气。同伴们都在这片诡异的树林中迷失了方向,此时能保护公主的只有他一个人。可他好像真的中了毒,那公主……

柳长歌的体力在失去药效那一刻逐渐恢复,青衣的脸色迅速发白,难道真如那女子所言,中了毒?她一把扶住了青衣,诧异地问宁雨诗,“你为何存心跟我过不去?我不记得得罪过你。”

宁雨诗幽幽一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你没有得罪我,得罪我的人是百里晴迁。她喜欢你,视你如生命。我偏偏妒恨这一点,凭什么你就能得到她的重视?而我,却只能让她厌恶。”

说到这,宁雨诗的脸孔挂上了苦涩的笑,眼睛居然湿润了,她想要得到什么呢?今天终于明白,她想要得到百里晴迁的重视。之前,百里晴迁一直忽视她的存在,忽视她的感受。她不甘心,她要让百里晴迁后悔。

青衣终于坚持不住而倒下,倒在柳长歌的面前。宁雨诗不等柳长歌有所反应,身形一晃,手轻易地扣住了柳长歌的脖子。

七匹黑马,雄纠纠气昂昂的奔进了苏州城。月光的斑斓幻彩将每个人脸上的面具都照射的光彩夺目。各家各户闭门休息,所以即便马蹄声很震撼,却依旧没有吵醒陷入梦乡的人。

黑袍男子的眼珠诡异地转动了两下,似早已知晓路线般,带领部下直奔一个方向而去。那个方向的尽头,是烟雨林的另一个入口。

春风酒楼被禁卫军团团围堵,此时此刻,他根本不会去冒险。他们之所以会及时赶来,就是要趁机抓回叛徒卫伏松。胆敢逃离西域,就要做好葬魂中原的打算。

那些亡魂该超度了,燕绍站在窗棂前,抚摸手中的刀。这把刀跟了他是十年,如今,就要跟他一起埋葬在苏州这片土地里了。或许,他根本也不配葬入黄土。

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安逸之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燕绍的背影,欲言又止。

而那个身材壮硕的老汉,则坐在一边若无其事的抽着烟,吐出的烟圈一波一波,就像卷浪一样,很好看。他的双眼很精明,此时这双精明的眼中却溢着莫名的笑意。

还有一个神秘的人,就是那个优雅着姿态坐在简寻子身旁的紫袍男子。他的面具好像是纯金打造的,这不禁让顾菲菲内心惊叹,真的好有钱啊!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呢?印象中,她好像见过这个神秘的男子,可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了。

“菲菲,你发什么呆啊,把刀递给我。快一点!再晚就来不及了。”霍修平在一旁催促着,动作却万分小心。

顾菲菲连忙将锦盒里一片像叶子般的刀刃递给霍修平。霍修平接过后,将人皮面具多余的一角轻轻地割下来,并小心翼翼不要伤到其余面皮。

半个时辰前,霍修平接到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将锦盒中的人皮面具贴在易春风的脸上,并按照一个人的轮廓来进行修饰。

为了任务进行顺利,顾菲菲还特意迅速的画了一张画像,画像上只有一张简单勾勒的轮廓,却将女子的神态刻画的惟妙惟肖。

霍修平就算再笨,对着顾菲菲画的画像,也不可能会失手。况且,这个任务是安丞相千叮万嘱的,他不能弄砸。

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整体下来还是不错的,谁叫他小时候爱玩捏泥人呢,捏人的脸他最拿手了。

易春风之所以会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任霍修平摆布,是因为被点了穴道。

简寻子知道易春风心有不甘,可不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会出事。为了天下人,他一定要保证不让她出半点差错,就连一根汗毛,也不能少。

简寻子见卫伏松在那慢悠悠的品茶,准确来说是在吸茶的香气。地面开始震动,他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奔腾,夹杂着强烈的马鸣声。看来不久之后,将有一场血战。

卫伏松放下茶杯,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里绽放了幽蓝的光。他诡笑地拍了拍手,“看起来似乎大功告成了,那么,我该带他去完成最后一项任务了。顺着东南方向,浓雾之地,一直走。我先行一步了。”

霍修平刚松口气,便见眼前一股风来,易春风居然不见了。

安逸之一把抓住要自刎谢罪的燕绍,“现在不是死的时候,等救回了公主,我绝不拦着你。”

眼里的光明似乎逐渐远去,接近的,只有无穷无尽和漫无边际的黑暗。柳长歌的脖子被宁雨诗掐住,虽然咽喉很疼,可她没有求饶。

宁雨诗故意松了些力道,咯咯一笑,“柳长歌,你如果向我求饶,或许我会放了你。如果死鸭子嘴硬,你脆弱的生命,就会断送在这里。”

柳长歌的唇角浮起一丝嘲笑,游丝声线从喉咙里溢出来,“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你是一个可怜的人。”

宁雨诗的手用力一掐,柳长歌的脸变成了青紫色,她却笑着闭了上眼。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柳长歌哽咽的浑身颤抖。并不是畏惧死亡,而是临死之前,未能见晴迁一面。

“我怕的不是人云亦云,我怕的是你我不能坚守到最后……”

一片朦胧的黑暗将她的思维袭卷,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满世界都是黑色的,唯独,那隐隐约约而来的白色身影,是那样的温暖。

晴迁……

宁雨诗仰天狂笑,居然笑的满脸都是泪水。她真的杀了柳长歌吗?一个尊贵的生命,在她手中流逝了?可为什么?她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呢?

啪!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从手背上蔓延而下,血液滴在泥土里。腰部一痛,仿佛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飞离之际,一道白影翩然而下,那人的举动更是激怒了她,不禁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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