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酒医之春风酒楼(61)

这个西域男子,竟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苏州,且妄图刺杀公主。而且从公主口中得知,他之前一直入住春风酒楼,与易春风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如果两人真有什么密谋,那么太子殿下……会不会蒙在鼓里呢?

“你的确是睿智,分析的一点也不错。可惜,我的面具已经镶在脸上,拿不下来了。”卫伏松幽幽一叹,负手于背后,周身气势变换莫测。

他扫了眼伺机而动的禁卫军,将视线转移到安逸之的身上,“安丞相,我很清楚你们在找谁,我也可以帮你们找到他。但是,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安逸之与简寻子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藏有一丝疑虑。吹奏迷魂曲,设下迷魂阵,到头来只为了“帮一个忙?”他是把人命当成儿戏吗?那些枉死的禁卫军,谁来偿还?

卫伏松似看透了安逸之的想法,不屑的笑了,“是你们的将军太急功近利,遂才送掉了那些人的性命。这可不怨我啊。”

安逸之压下愤怒,面色平静地问:“你知道易春风的下落?”

卫伏松微微点头,古怪的眼神飘向了一个方位。

那边又起雾了,不知是真雾,还是阵法的迷幻呢。这些都不得而知,恐怕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吧。

两个人似乎因一句话,一个眼神,而达成了某种协议。

简寻子依旧慢悠悠地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禁卫军们也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昏迷的燕绍抬回来。

他们知道,燕将军没有死,只是体内的气力发挥极致而引发了暂时性休克。这个邪肆的男人既然要求安丞相帮忙,那肯定不会真的杀掉燕将军,否则,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而那处幽深的林子里,到处都充满了浓浓的雾气。明明可以看到太阳,但就是感受不到一丁点阳光的暖意。倒像是,走入了一个不真实的幻境。

“哥哥,你再坚持一下,只要走出这里,就会到达目的地了。柳公子,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毕竟……毕竟你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易莲儿小心地搀着易春风,满眼的心疼。

她其实可以一个人独自逃走的,隐匿于大江南北的任何角落,谁都找不到她。可她终究放不下哥哥,哥哥现在已经成了废人,她不能撂下哥哥自生自灭。

易春风的脸孔苍白的可怕,周围死气沉沉,这片诡异的林子虽然在春风酒楼的后面,可他始终没敢尝试踏入这片领域。

只有卫伏松熟悉这里的路线,以及各个死角的阵眼布施。这里是卫伏松的天下,没有人可以在那双诡异而蓝黑相间的眸子里,逃脱。

易春风有种不祥的预感,天黑之前,如果他们不能走出这里,那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即将要永久的埋藏在这。

成王败寇,太子的计谋已昭然,他的身份可以让他全身而退。而自己呢?一个酒楼的老板而已,大业未成,却要成为替死鬼吗?始终不甘心。

易莲儿看着满脸不甘的哥哥,回想之前的触目惊心,简直恨得牙痒痒,“放心吧哥哥,你所受的疼痛,我会让柳长歌加倍奉还。虽然不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但她肯定与柳长歌有仇。此时此刻,想必柳长歌已经……”

易春风吃惊地看着妹妹,眼神仿佛在问,柳长歌到底怎么了?

易莲儿给哥哥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恶狠狠的诅咒,“柳长歌,百里晴迁,你们肯定会不得好死。”

“易莲儿,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一声清朗略带威严的声音穿透了浓雾,仿佛四处都是声音的来源。

易莲儿震惊地望着一个方向,那是雾气最浓的地方。像是清风一样,雾渐渐扩散了。映出了一队面容冷若冰霜的铁甲禁军,领军男子身穿深红袍服,正是安逸之。

安逸之的表情不复往日的平和淡然,而是充满了浓烈的肃杀之气,双眼仿佛利剑一样,抹过易家兄妹的脖子,卡住了他们想要呼救的音节。

卫伏松将一个锦盒交给简寻子,并意味深长的瞟了眼易春风。他看见易春风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吃惊与强烈的恨意,彼时的易春风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对于一个失去价值的人,就要用失去价值的方式去对待。

简寻子掂量一下盒子,很轻,里面仿佛不存在任何东西,他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

笑意出现在眼中,卫伏松附在简寻子耳边轻声说了两句。简寻子的脸上闪过吃惊,立刻看向易春风。眸里似流过一丝不忍,但这抹不忍也只是悄然,消逝了而已。

当那曲悠然的笛声消散之时,一道青影落在地上,四周浮着薄雾,却能够看清周围的大致轮廓。

他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此时的柳长歌,面容苍白,被风干的汗水与泪痕凝在脸颊上,少了些清冷,多了些柔弱。

“公主……”青衣将柳长歌轻放下来,让她靠在一棵树上,并点中了她胸前的穴道,以防止药效再次复发。一次已经将公主折磨的不堪一击,在来一次,简直是要公主的命。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百里晴迁,如果她在这里,一定能够化解公主的痛苦。可惜,百里晴迁不是神人,不可能凭空出现救公主与危难之中。

不知是雾气太稀薄的缘故,还是因为天色暗沉的原因,竟然下起了连绵细雨。

雨滴清凉的拍打着她的脸颊,睡梦中,她好像看到了晴迁,晴迁在向她招手。她一路小跑到晴迁身旁,却发现晴迁的轮廓在朦胧里逐渐淡化。

就像面前的水坑,晴迁的脸孔被无情的雨水化开,她自己的面容,却在波纹中,轻微的扭曲。

青衣将袍子抻开,撑在柳长歌的头顶,单衣已经湿透,雨水顺着刚硬的脸庞流淌而下。往日的冰冷神情不复存在,只有温和的怜惜,“公主,你终于醒了。”

柳长歌神情隐晦,也许是倦了。她疲惫的靠在那,飘忽不定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轰隆隆,一道闪电划过眼底,她的眸已然清澈。“青衣,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青衣如实回答。他跪在长歌面前,手臂依旧撑着袍子。此刻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件袍子很吸水,雨水没有过多的淋到公主身上。

“一天一夜……”柳长歌轻声呢喃,闭了眼半晌,忽然睁开问:“杨若烟呢?”

青衣的眸冷了许多,语气却依旧温和,“您还想着她作甚,她差点害了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她始终没有伤害我。”柳长歌陈述事实,对青衣说:“我们回去找若烟吧,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青衣考虑了一下,忽然问:“您是如何中毒的?”

柳长歌仔细回想,发现真的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当时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香气,之后,身体便有了反应。应该是那股香气……”

雨已经停了,青衣扔掉衣袍,将长歌扶起来,“公主,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杨若烟自会有人去救,此刻我只能顾着您的安危。请允许青衣的不敬。”

上一篇:凰涅天下 下一篇:酒医之天象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