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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圣父黑化后(173)

商挽琴愈发笑得灿烂。

只一眨眼,她就身体一侧、揉身撞过去,一手捏住男人手腕,另一手抓住他手臂,身体一弯一顶,瞬间就狠狠给了男人一个过肩摔。

这是很基础的招式,不难躲过,可她速度极快,出手的力量又大得出奇。男人直到狠摔在地,满口呻/吟出声,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想做什么。

看着地上给摔迷糊了的男人,他的随从们呼喊着上前,一些去扶他,一些扑来要给老爷报仇。

银线一闪,那些人脸上、手上就多了血口子,脚下也莫名一软、摔倒在地。

“咳咳……”

乔逢雪侧头咳嗽着,抬手收回软玉剑。咳过了,他才不软不硬地说一句:“好了,别再闹了。”

地上的男人被搀扶起来,气急败坏:“你这孽子……孽畜!眼睁睁看你父亲被殴打,竟然就说什么‘别再闹了’?”

乔门主盯着他,神情平静,但目光有些过分冷,也有些过分沉了;几乎不像他。他缓声道:“我说的是,让你别再闹了。”

乔老爷震惊地睁大眼,一时竟说不出话。

就是商挽琴也有些疑惑。她原本出手就图个痛快,算是给上辈子的自己圆梦,也做好了被乔逢雪说两句的心理准备——他还念着乔家的血缘情分嘛,而且他还挺守礼的,肯定会很反对殴打老父亲这种事。

可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愣了愣,眼珠一闪,立即叉起腰,更加理直气壮地说:“听见没有,表兄让你们别闹了!再闹,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也算体验到了仗势欺人的快乐。

乔老爷气得很,脸色成了调色盘,青蓝红紫一通转。

直到这时候,商玉莲才一拍手,假意惊讶道:“哎呀,我道是谁,这不是乔老爷么?音音,打错人啦,这真是认识的。乔老爷,她小孩子没轻没重,你别见怪啊。”

乔老爷更加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张大了嘴仿佛想问什么。接着他又闭嘴,目光转回来,死死瞪着商挽琴。

“你究竟是谁?”

商挽琴不假思索:“你姑奶奶我就是……”

商玉莲打断了她。

“这是音音,是我和我那可怜姐姐的侄女,也是逢雪的表妹。”她挑起眉毛,虽还消瘦,却找回了不少往日的明艳傲然,“我早就做主,给这两个孩子订了亲,你有什么意见?”

院中一阵寂静。

商挽琴:“嗯?!”

乔逢雪的眼神透出意外,却选择一言不发。

辜清如捧着芝麻糖,短暂的惊讶后,就轻快地用手指相互碰碰,当作鼓掌。

至于乔老爷……

他的脸色再次成了调色盘,五颜六色地转个不停。接着,他咬牙切齿道:“我,我绝不同意——!”

商挽琴在他身后闲闲招手,笑道:“慢走哦!”

气得乔老爷踉跄好几步,差点再摔一跤。

她收手转身,正好遇到乔逢雪的目光。他望着她,神色如渊,又像带了一丝怔忪。

商挽琴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挑衅长辈、打算说教几句,便赶紧转开脸,打算找个借口溜走。但她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就见他垂眸一笑。

“音音。”

他低声说,伸手来牵她。她是可以躲过的,可望见他低眉那一瞬的神情,她若有所感,竟没忍心躲。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又一点点改成十指扣握的模样。商挽琴只能假装没看见旁人的目光,也没听见小姨刻意的咳嗽声。

乔逢雪也没去理。不如说,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其他声音。他没看她,只是垂着眼,凝望着他们交握的手。

“要是……就好了。”他喃喃道。

“什么就好?”她问。

他抬头微笑。

“只是觉得音音像个小火炉,要是风冷雪深时揣上,一定不会那么冷。”

*

乔老爷的“不同意”,一点作用没有。

次日,乔家就重新送上请帖,言辞雅致又恳切,请玉壶春一行人过府一叙,连芝麻糖的名字都没落下。请帖中,着意强调出了“乔门主之表妹兼未婚妻”几个字,委婉地表明了尊重。

商挽琴哀嚎:“这下好了,都误会了,小姨都怪你——”

“怪我干什么?我都解释过了,乔家早就在打门主婚事的主意,我这次跟过来,防的就是这一手。”商玉莲不客气地戳她一下。

按商玉莲的说法,这不是乔老爷第一次作妖。早在七年前,也就是乔逢雪刚当上玉壶春门主时,他就试图给乔逢雪许配婚姻,觉得“如此一来,他自然重新成了我的儿子”。当然,被拒绝了。

往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旧事重提。而且随着乔逢雪的地位日渐稳固,他也越发急迫起来。到后来,乔逢雪已经不想搭理这回事,就由商玉莲来应付。商玉莲算长辈,她出面拒绝,会更符合乔家的脑回路,拒绝效果也要好一点。

后来乔逢雪身体越来越差,乔老爷还曾突发奇想,觉得乔逢雪不成亲就不成亲,但该生几个孩子,孩子要给乔家养。于是改成给玉壶春送女人。

然而,那些被送来的女孩儿,要么成了玉壶春的弟子,要么在江南安家。比起为人奴婢、任人欺负,当然还是在富庶的江南当个平民更好。

一来二去,乔老爷损失不小。一个好的家伎、美婢也值钱呢!

再加上他在江南混得愈发不如意,干脆卷铺盖北上,去洛京投奔堂兄,这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商玉莲不喜欢乔老爷。她的亲姐姐就是乔逢雪的生母,据说是个柔美聪慧的姑娘,唯独身体偏弱。成婚两三年,刚有了乔逢雪后,她就撒手人寰。

虽然没证据,但商玉莲坚信,是乔老爷的薄情助推了姐姐的死亡。乔老爷在江南不怎么混得下去,和她这位副门主不无关系。

商挽琴听着听着,觉得奇怪:“那他都这么可恨了,凭什么觉得自己跑上门来,让表兄回去成亲,他就要去?”

商玉莲一撇嘴:“他们那种人,还满脑子‘父母之命’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不看看都什么世道了!”

商挽琴满足了好奇心,大大点一点头,想想又觉不对,皱起表情:“那既然这事本就不成,干什么还拿我作挡箭牌?”

“挡箭牌?”

商玉莲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又去看乔逢雪。后者对她微微一笑,完全看不出心思。

她心道一句“搞不懂年轻人”,便戳着商挽琴脑门,说:“有你在,就能堵他们嘴,免得再麻烦!看,这不就起作用了?借你名头给你表兄用用,你不情愿?”

“那——也不是不情愿的。”商挽琴捂着额头,“可你该提前和我商量!”

又闹了几句,气氛自在了许多。

商挽琴再看请帖,问:“所以,都有谁想去乔家?”

辜清如率先拒绝:“我就不去了,济幼局接连几个孩子遭了风邪,我实在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