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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644)

宗廷心悦你。

心悦你……

第410章

御书房,宗廷批完最后一本折子,放下笔:“几时了?”

大太监德喜瞧了眼刻漏,忐忑道:“回陛下,午正了……”

平常这个时间,宗廷已经开始用午膳,以他的速度,大概都快吃完了。

今日特殊,皇上要宴客,御膳房从昨日就开始准备,要煮锅子的菌汤底,熬了好几种,确保哪怕是素汤底也足够鲜美。

其他各色配菜也都备的最新鲜最水嫩的,务必要让陛下以及客人吃得满意。

只是都这个时候了,尊贵的大雍帝王邀请的客人,依旧未到。

虽然宗廷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显出怒色,伺候的宫人们却个个提着心。

其实宗廷算得上一个好伺候的皇帝,他虽然性子冷,但从不无故责罚宫人,但就是气势逼人,让人不敢轻慢。

德喜缩着脖子,壮着胆子提议:“许是陆郎君快到了,不若老奴派人去迎一迎?”

说是这么说,若是陛下点头,他能派几个人一路迎到陆大人府上去。

来不来,人在哪儿,总要有个说法吧,陛下空等,他们这些下人,一个个跟着提心吊胆。

宗廷合上刚批好的折子,放到其他批好的折子一处,淡淡道:“不必,许是他睡过头了,跟御膳房的说一声,若是食材不新鲜的,及时换新的。”

以前景年有过大半夜不睡觉,拉着他跑出去夜游,最后半夜才回别院,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的经历。

昨日景年在宫中睡到半下午,宗廷想他晚上睡不着,第二日睡过头也是有可能的。

正常情况下,景年从来说话算话,不会无故爽约。

德喜连声应是,心头却苦笑连连。

这都午时了,哪有人睡过头睡到这个时候到。

平日陛下自己的膳食都不会多说一个字,今个儿还关心起食材新不新鲜,这一大早准备的食材,即便放个半天,哪就能不新鲜了。

不过这些话也就是在德喜自己心里头转了一圈,说是肯定不敢说的,他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最知道像他们这些宫人,首先要学的就是如何说话。

不会说话的,很多都已经没了小命。

他是运气好,原本只是个普通管事公公,新帝身边没有伺候的太监——以往从未有这种情况,哪个皇子身边没几个信任的宫人,可偏偏宗廷是个不一般的,随手点了德喜,最起码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他的身份,权势,全赖于宗廷,也不可能再有比皇上更有权势的主子,自然全心全意侍奉新帝,盼着他好。

眼瞅着他家主子,那么冷心冷情的一个人,把一颗心掏出来给那陆郎君,偏那陆郎君似还不当回事,德喜都跟着难过愤怒起来。

他们这些能到帝王跟前伺候的宫人,哪个不是眼明心亮,人精一般,怎么会看不出帝王心意。

也就是景年,身在其中,反而懵里懵懂。

不过如今有陆景堂一语道破,景年想装傻也没法子了。

他昨晚一夜没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被窝里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儿暖和气儿,全让他自己翻腾走了。

脑子里走马灯一般地闪过他和宗廷这五年来交往的种种,被兄长戳破那点儿不正常之后,他再仔细回想,如何也没办法骗自己他和宗廷的相处很正常。

可是……

那些回忆,细细回想,竟多是快乐。

若是有一面镜子,景年会看到自己脸上的笑有多灿烂。

这么折腾了一夜,第二日鸡鸣破晓,景年都没睡着。

今日无大朝,陆景堂可以稍微晚一点儿去衙门,想着昨日放了个大雷给景年,今日一早特意来琉璃院同幼弟一起吃饭。

他想经过一夜的时间缓和,景年大约已经能够正视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几个法子,但都不是很周全,可以跟景年一起商量一下,看看用什么方法,既不得罪宗廷,又能让他打消念头。

当然,很可能没办法两者都达成,那也要想办法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在陆景堂心里,龙阳之好这种事他的态度是事不关己,只要不妨碍其他人,随人家两个人如何相处。

可若是牵涉到他家幼弟,那他态度就变了,反对!

若是景年带回去一个郎君,说跟他两情相悦,陆景堂可能怒过之后会犹豫一下,若幼弟真的喜欢,让二人处处倒也无碍,横竖他身居高位,景年也不是个软包子,不怕幼弟受欺负。

可另一人是宗廷啊!大雍新帝,何人能比他尊贵。

哪怕有梦中记忆,知道宗廷十年都未纳后宫,不近女色,男色也也没沾,宗廷也不敢去赌一个帝王的真心,还是拿他最在意的幼弟去赌。

所以陆景堂得知这件事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把两人拆了,不能真让宗廷把他家傻弟弟哄到手。

等景年打着哈欠爬起床,陆景堂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一起用早膳了。

景年一夜都没睡暖和,起来之后发现更冷,他还困,但精神又莫名亢奋,整个人状态很差。

简单洗了把脸坐到桌前,跟兄长打了声招呼,醒着饿了一夜的景年开始闷头喝粥。

因为那什么是陆景堂戳破的,他现在面对兄长,还有点儿尴尬和害羞。

陆景堂看见他眼底淡淡地乌青,倒也不意外。

这么大的事,他刚想明白的时候都睡不着觉,更别说景年这个当事人。

给幼弟夹了个小汤包,陆景堂打发走伺候的丫鬟,一边吃饭,一边跟景年说起他的几个计划。

景年又困又饿的,脑子昏昏沉沉,陆景堂刚说的时候,他还没注意,一边吃一边敷眼地点点头,应一声。

但是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缓慢的,有计划的疏远”?

“等等,阿兄,你等等?”

景年饭都不吃了,惊讶地看着兄长:“你在说什么?”

陆景堂皱眉:“你没认真听吗?这事咱们现在做已经有些晚了,是我疏忽,这些年不该放任你和……那位交往过深,现在补救已经有些晚了,所以要抓紧时间。”

不是在比较安全的书房,担心隔墙有耳,陆景堂没敢直接提宗廷的名字或者代称。

景年眉头皱得比他还紧,阿兄让他疏远阿廷?

景年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可是我不想疏远阿廷……”

陆景堂面色一沉:“昨日我已同你讲清楚,你不肯疏远他,难道日后想入……”

他压低声音,齿缝中咬出几个字:“……想入后宫?”

他精心养大的幼弟,可不是往那种地方送的,女子入宫尚且艰难,景年一个郎君,怕是史书上都得留一笔恶名。

“后、后宫?!”景年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这一夜就没想过吗?”

陆景堂恨铁不成钢道:“他是什么身份?你不跟他疏远,还想以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