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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643)

新农具,新军械,前者富民,后者强兵,这才是大雍强盛之本。

“听起来有点儿悬乎……”

景年嘀咕了一句,不服气道:“阿兄,就算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怎么就能确定余承平戴了这个?”

面具底下还是阿廷,想想就很离谱。

“况且,你又没见过他,这世上多的是表情少的人,阿兄你自己在朝中,不也没什么表情……”

陆景堂一噎:“我自然是有别的证据。”

景年立即追问:“什么证据?”

这就涉及到他那场梦了,如果没有梦里的信息,即便是提供了关键线索的三郎,也没办法将这一切串联起来,因为根本就是还未发生的事。

“这个不能跟你说。”陆景堂将那场大梦瞒得死死的,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景年不满道:“可是阿兄你这个推论,就真得很离谱啊!”

陆景堂默然,他自己也觉得很离谱,所以一开始不敢相信,反复思量确认,却越想越觉得看似不合理,却已经是最合理的。

梦中宗廷临朝十年,未曾立后,也不愿意选秀冲纳后宫,朝臣都着急他不急,催得紧了,干脆召几个宗室子入宫培养。

有人私下传,说当年云贵妃心狠,不光毁了宗廷的脸,还毁了他的身子。

这传言可不可信另说,宗廷一直孤家寡人一个却是真的,最起码在他退位消失之前是这样的。

他那样孤僻不亲人的性子,却跟景年那般好,也难怪陆景堂一直觉得别扭且难以接受。

可是就跟景年说的那样,当时陆景堂只觉得奇怪,但是想想宗廷的身份,又没什么好图的,也担心冒然行动会开罪未来的皇帝,这才放任幼弟和宗廷交往,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厚。

如今宗廷登基称帝,待旧友却一如既往,称得上一句深情厚谊。

方才三郎回来,详细描述了马车上,宗廷是如何握着景年的手,细心为他擦手,听得宗廷脑中轰鸣,胆颤心惊。

不该这样的,他早该想到,即便是朋友,也没有这般相处的。

除非,宗廷他并不是无所图,恰恰相反,他图得大了,他图得是景年这个人。

想到这点,陆景堂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宗廷不是不好色,他是好男色,还得是绝色!

陆景堂顿时深恨自己犹豫不决,当初两人刚认识,就该将他们拆了。

那会儿他们交往时间还不久,宗廷许是临时起意,瞧见他幼弟生得俊俏,皎如玉树,一时心动。

景年和宗廷也没多少感情,若他发话不让他同宗廷继续交往,景年定会听他的。

可如今两人相交五年有余,景年已经将宗廷当作至交好友,宗廷更是都快不掩饰了,抱景年下辇,让他睡龙床,替他准备合适的衣物等等。

于此种种,哪是朋友之间该做的,即便宗廷细心妥帖,也不该妥帖到这个程度,更何况宗廷从来都不是个妥帖温柔的人。

也就是他家幼弟,是个迟钝没心眼的,宗廷都做到这种地步,他还以为是因为两人友情深厚。

陆景堂头疼死了,景年在宫里大吃大喝快活的时候,他坐在屋里闷头想这件事,晚饭都没吃,越想越觉得难办,也难怪景年刚进屋的时候,他没个好脸了。

可现在不说清楚不行了,宗廷不知道顾忌什么,没有彻底戳破这层窗户纸,骗得景年小傻子一样天天粘着他。

陆景堂仔细斟酌过,如果想从景年这边突破,不跟他说清楚不可能。

强硬地逼他和宗廷疏远,他也办不到,倒不是不忍心,主要是他能硬过宗廷吗?

所以只能想办法让景年配合他,不管宗廷为什么不表明心意,但既然他不表明,说明戳破这件事对他无利。

对他不利就对了!

陆景堂的目的跟宗廷相反,宗廷不愿意做的,他来做!

“你知道为什么宗……陛下待你这么好吗?”陆景堂将话题又绕回了最初。

景年挺起胸膛,得意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最好的朋友!”

陆景堂:“……他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看顺眼了呗。”

景年眨了眨眼:“阿兄,你看我……”

他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你瞧瞧,你家阿弟这一表人才的,有人瞧得上,愿意交个朋友,多正常!”

只能证明阿廷眼光好!

后来嘛,当然是接触后两人性情相和,自然关系越来越好。

陆景堂:“……”

“阿兄,这种问题你以前不是问过吗?”景年奇怪道。

他和宗廷刚认识的时候,兄长就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陆景堂不答反问:“你知道正常朋友如何相处的吗?”

不等景年回答,他连珠炮一样发文:“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如何对待其他人?你不觉得陛下待你,太过……太过亲密吗?”

一连串的问题,将景年打蒙了。

他和阿廷,他们不是正常的朋友吗?他们太过亲密吗?

可是……可是……

景年觉得兄长说得不对,可是心里又隐隐生出些不安和怀疑。

他一直都知道,宗廷待他是特殊的,他在宗廷那里,是最特殊的那个,而他也一直很享受这种特殊。

但景年以为,这是因为他是宗廷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他交过其他朋友,他们相处,确实跟他和宗廷不一样。

但是宗廷只有他一个朋友,或许是因为宗廷不清楚如何跟友人相处呢?

他刚想这么说,就听见陆景堂再次开口。

“年哥儿,你知道……南风吗?”

景年将要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口,一整个愣住了。

南、南风?

他还真知道,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听说过有学子之间互结契兄弟,如夫妻一般,是为南风,京都也有南风馆,里头都是小倌,接的也都是男客。

不过这些卫绍武都拦着不让他接触,还特意叮嘱他,说他生得好看,千万莫让人骗了去。

景年那会儿年纪还小,听到这些难免面红耳赤,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再跟人讲,因此宗廷和陆景堂都不知道。

此时他不说话,陆景堂还以为他不清楚,不太好直接说,又换了几个词。

“分桃断袖?龙阳之好?”

这是历史上的典故,他想景年看史书,应该读到过。

景年生怕兄长再说下去,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晓得……”

虽然是他自己问的,可景年真说了晓得,陆景堂心里又颇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他没有追问幼弟是怎么晓得的,也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发散下去,言简意赅,直抓重点:“那你晓得不晓得,宗廷许是心悦你。”

他没敢太肯定,加了一个约词,毕竟只是他的猜测,哪怕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即便如此,也效果斐然。

景年整个人都呆住了,面颊瞬间烧红,脑子也乱成一团,耳边回响着兄长轻描淡写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