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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妇女主任(493)

不是绝对的强制,更多是靠严格的自律和他律。

说起来似乎很严肃很辛苦,可能有些人会觉得不公平,违背人之常情,所以也会有个别同志背离信仰。

赵柯坐在曾经段书记坐了很多年的椅子上,双手微微交叠,搭在桌子上,态度端正,“不管我的私心是什么,我选择坐在这儿,就得严格约束自身,饱含对国家和社员们的热爱,维护公理和秩序。”

信仰有力量,能带来正向的指引和洗濯。

树不修理不直溜,赵柯的语气丝毫不咄咄逼人,“你们都是好同志,我希望你们都有更光明的前程,基石就要稳。”

庄兰羞愧,“对不起,赵主任……”

赵枫也蔫头耷脑。

“不要跟我道歉,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批评打压你们。”

赵柯看着庄兰,真诚道:“如果我扫兴了,别介意,家庭问题确实没法按照绝对的是非对错来评判,你们其实已经做得很好,只是看着你们这么优秀,就忍不住对你们有更多的期待。”

就像小孩儿考了九十五分,兴冲冲地来求表扬,家长直接一句“你为什么没考一百分”,确实很扫兴很失落。

但赵柯说到这里,两个人心头没多少阴霾,就是兴头没了。

赵柯私底下当然也不会一直端着,点完人,语气一变,对赵枫嫌弃道:“嫁妆走过场,婚后再反口,你不怕庄兰父母骂你骗婚吗?咱家到时候脸往哪搁?”

赵枫小声顶嘴:“你不是说你的面子不重要吗?”

“但我没说我不会嫌弃你丢人啊。”

姐弟俩一拌嘴,最后一点点不愉快也跟着消弭。

“刚刚还说呢,我们优秀,有期待。”

赵枫学她说话的语气,还转头让庄兰给她作证。

庄兰干笑。

赵柯故意没好气道:“少在那儿挑字眼儿,你俩都门口站着去,好好想想问题,别在这儿打扰我工作。”

赵枫和庄兰排排站在赵柯办公室门口,罚站。

赵枫小声提议:“要不然你说我我说你?”

庄兰点头,低声说:“我们做的事情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们想得不够深入,而且咱俩是对象,本来就有互相督促的责任,我没做好……”

“停!”赵枫俩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不是说对方吗?你怎么还检讨起来了?这事儿主要责任在我,我是男人……”

庄兰不满,“责任的大小还分男同志女同志吗?赵枫,你这样的思想觉悟,不应该。”

有些东西,根植在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成长教育的经历中,时不时还会冒出来。

赵枫举起手,“我反省,我保证。”

办公室里,赵柯的声音忽然传出来,“分开站着,别说小话。”

俩人赶紧停止说话,分开在门一左一右,贴墙站得笔直。

程干事拿着文件过来,瞧见当门神的俩人,笑呵呵地打招呼:“在这儿凉快儿呢。”

赵枫和庄兰尴尬:“……”

大冬天的,凉快儿啥,他人也太坏了。

程干事笑得欢,“你们忙着,我进去了。”

赵枫和庄兰目不转睛,不看他。

办公室门没关,俩人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不由地悄悄看向里面。

程干事年纪比赵柯大,在公社的资历比赵柯老,可他们好像直接跨过了对赵柯的不信任,直接进入到了新的工作组合中。

她真的是公社书记了……

庄兰和赵枫对她过去的印象彻底刷新,崇拜油然而生。

怎么能这么快调整位置和心态,进入状态呢?

许久之后,俩人对视,他们确实还有很多不足,还要继续进步。

程干事汇报完工作,出去后没多久,赵柯重新叫两人进来。

这一次,赵枫的神色谦虚内敛了不少,庄兰也面容沉静。

赵柯问:“想出什么了?”

赵枫和庄兰对视后,俩人一人一句地做起思想汇报。

还挺默契的。

赵柯看俩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皮下兴味盎然,皮上严肃认真。

等他们说完,赵柯不做评价,直接问庄兰她父母的联系方式。

随后,赵柯拨通了庄家巷子口供销社的电话,直接提庄兰父母的名字,“麻烦转告……”

另一头,赶巧庄父庄母下班走过,供销社的服务员立马喊他们接电话。

赵柯听见,便止了话。

庄父庄母疑惑地走近供销社,庄父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庄母头跟着靠近电话筒听。

片刻后,话筒里传出一道冷静、疏离的女声:“二位好,我是赵枫的二姐,赵柯……”

一句自我介绍,庄父庄母全都睁大了眼睛。

或许是知道赵柯是名人,是公社书记,又或者是脑子里已经留下了“赵柯不好惹”的印象,似乎有一股压迫感隔着电话,仍然扑面而来。

俩人不受控制地露出几分诚惶诚恐,“你……您说,您说……”

赵柯客气道:“关于赵枫和庄兰的婚事,赵枫去拜访,可能传达得不够清楚,方便的话,约个下班时间打电话可以吗?我们全家想跟未来亲家正式认识,并且谈一谈。”

庄父立马答应:“行行行,我们都行,看赵同志您方便。”

双山公社,办公室里,赵柯没有纠正他们过于尊敬的称呼,也不刻意热情亲昵,干脆利落道:“那就后天,这个时间,我会再打电话过来。”

庄父庄母答应后,赵柯礼貌道别,挂断电话,抬眼时,眉眼间带着些许威压,“两年未见,庄兰衣锦还乡,一个照面,就该让邻里父母意识到,物是人非了。”

“你们把他们看得太重了。”

赵枫和庄兰面面相觑。

她只是一通电话,就牵着庄父和庄母走,而他们,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地不上不下,搞了这么一出,反倒麻烦。

后天,余秀兰和刘三妮儿以及余家的两个舅舅舅妈都来到公社,赵建国下班也转过来。

赵家给予庄兰最大的尊重。

他们谈私事,还是赵柯这个公社书记相关的私事,去别的地方打电话实在不方便,但也不能上班时间公器私用,所以赵柯挑了下班时间,又提前压了几块钱在会计那儿。

电话接通后,谈话依旧是赵柯主导。

庄家那头三口人,赵柯家这头人多,赵柯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引导大家介绍。

她说到谁,谁就吱声叫人,整个过程完全不乱,甚至都没有话压话的情况。

不过相比较赵家人的自在,庄家三口人声音明显强自镇定。

赵柯没寒暄,两方人彼此认识后,就直接进入主题:“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庄兰,非常乐意她成为我们新的家人,我们会尽可能地给庄兰我们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不过……”

庄家人注意到她停顿,立即道:“赵同志,您说。”

赵柯看一眼赵枫和庄兰,随即道:“我们两家都是根正苗红的工农兵无产家庭,思想觉悟要高,结亲是结成革|命伙伴,也是战友,以后他们要共同进步,更好地建设国家,婚礼和彩礼钱,一定要有,但搞奢靡攀比的坏风气是绝对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