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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妇女主任(405)

老板儿被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己地坐到了牛车上。

刘三妮儿重重一拍牛屁股,牛车蹭地跑起来。

老板儿拽紧缰绳,背影孤独又无助。

未来的几个小时,他既要跟臭气弹待在一起腌入味儿,又要防备宋家母子俩揍他……

刘三妮儿迅速隐入树林,脱离战场。

一阵风吹起,逼人的气味儿扑面而来,一群庄稼汉举着家伙事儿屏住呼吸,久久回不过神儿。

“……”

那里有谁的老娘,又有谁的老奶?

村里的人也赶到,赵柯拄着烧火棍站在人群后气喘吁吁。

赵新山急急地问先到的社员们:“咋了?出啥事儿了!”

先到的社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饲养员小队长朱大娘闻到味儿,扒拉开挡路的人,看到前面道上的东西,大怒:“是谁!谁这么没正事儿!谁敢偷我们猪圈的粪!那是大队的粪!让我抓到……”

赵二叔家的老五赵永军缩缩脖子,瓮声瓮气地说:“是刘姥姥、二奶、五奶、牛奶奶……”

他念出一个人,现场就静一分,念出一串儿后,现场鸦雀无声。

其中某些人格外的尴尬。

因为有他们的老娘,他们的老奶,以及……赵柯的姥。

第171章

“刘三妮儿同志, 刘三妮儿同志,听到喇叭立刻带老年妇女同志们到大队部来!”

“重复一遍,刘三妮儿同志,刘三妮儿同志……”

大队部院儿里——

牛小强的小组织成员们列了两列, 老老实实地排队罚站。

牛小强和莫浩在第一排, 牛小强生闷气, 莫浩一脸懊恼。

他们前面, 一个木桶孤零零地立着。

两人身后,是硬挤到第二排不挪窝的余岳和刘小宝。

刘小宝看敌人一样瞪余岳:“都怪你这个讨厌鬼!要不是你, 我们怎么会被抓到!”

余岳不服气, “是你笨, 跟我有啥关系?”

才来赵村儿大队几天, 他就腌上了赵村儿大队的味儿,时不时蹦出几个乡土方言。

刘小宝愤愤,“要不是你突然叫唤,我们抓好的泥鳅咋会撒一地!”

余岳心虚又嘴硬, “谁让你们老说蚂蟥吓我, 我以为你们抓了蚂蟥……根本不怪我!”

“就怪你!我们根本不欢迎你!你干什么非要插进来!”

余岳不高兴,“你别插鸡毛装老鹰了,你也是个外人好吗!”

刘小宝毛炸开,激烈地反驳:“我在考察期,提供了有用的消息,你才是外来的!”

“你是!”

“你是!”

两个孩子谁也不让谁, 脸红脖子粗, 发展到伸手揪住对方的衣服, 下一步就要动手。

其他孩子怕被打到, 稍稍退开, 罚站的队列就有些凌乱。

“站好了!”

办公室房檐下,赵柯忽然喝斥了一声。

余岳和刘小宝立马松手,手贴裤线,站得笔直。

其他孩子也赶紧重新排好队。

牛小强没回头,很不高兴地说:“事儿都发生了,有啥好埋怨的!”

余岳和刘小宝瞪视彼此,重重地“哼”完,扭开头,后脑瓜相对。

刘小宝传消息后,牛小强有心参与到对敌作战中,带着他们辛辛苦苦抓了一桶底的泥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因为余岳捣乱,撞翻了桶,泥鳅跑一地,大家抓了半天,才没赶上突击战。

没赶上不说,刚跑到砖窑前面的路口,就被返回来的大人们逮个正着。

其他小孩儿都一脸心虚,牛小强再怎么淡定地解释他们是“抓泥鳅玩儿,听到冲锋号,才跑过来”,也骗不过赵柯都,直接把他们全都拎到赵村儿大队来罚站。

牛小强很郁闷。

要是做成了大事儿,挨罚也就算了,他们啥都没来得及干,还要罚站!

太失败了!

大喇叭广播的十几分钟后,一群老太太拖拖拉拉地出现在大队部。

牛小强本着“冤有头债有主,谁高调谁倒霉”的甩锅精神,正义凛然地大义灭亲:“奶!大队长和赵主任让自觉罚站!”

小弟们佩服的看着他,要不牛小强当大哥呢,大哥就是勇!

牛奶奶忍不住抬手招呼他,“你又干啥了?”

牛小强咬死:“我们挖泥鳅玩儿,听到冲锋号,跑到半道撞上大队长和赵主任,他们以为我们要作祸!”

话里话外,他们是无辜的,都是被她们牵连的。

牛奶奶怀疑。

牛小强眼神正气的仿佛戴上了红领巾。

赵二奶不满的声音打阻止了祖孙感情的进一步破裂,“我们是长辈,他们俩敢罚我们站?!不尊老!”

魏老太瞪向房檐下的赵柯和赵新山,一副“敢罚站试试”的表情。

赵柯和赵新山面无表情地回视。

山雨欲来似的。

魏老太先怂了,看向刘三妮儿。

刘三妮儿胸前还挂着冲锋号,满不在乎:“敢上战场就不怕死,站站有啥?”

但让老太太们像那一群娃一样,排队站,那不可能。

于是,老的站一边,松松散散,小的站一边,整整齐齐。

房檐下,赵柯和赵新山却没有表现得那么厉害。

赵新山坐在门槛上,没有表情地点起一根烟,吧嗒吧嗒抽。

赵柯双手环胸,询问:“大伯?”

赵新山眉头死死揪在一起,夹烟的手挥了挥,“你知道度,你去说。”

赵柯抽抽嘴角:“……”

朱大娘看见粪被霍霍,叫嚣着“没完”,一听说是村儿里这群惹不起的老太太干得,都尴尬地憋回去了。

她知道个啥度?

主要这群散兵老太太集合起来作祸,干得是解气的事儿,轻不得重不得,不能给整服了,她们指定要闹。

赵柯问:“那严厉批评啊?”

“批评。”赵新山肯定地说完,顿了顿,“也别太批评。”

得,这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赵柯不动,擎等着大队长发话,反正她绝对不一个人儿冲一群。

赵新山无奈地开口:“批评是一定要批评的,但也不能打击社员们的正义心,影响大队的团结,你说是吧?”

赵柯点头。

赵新山抽了一口烟,道:“表面功夫得做,万一人家找来,咱们大队已经严厉批评过这群老太太的个人行为,跟咱们集体的作风没有关系。”

赵柯得了话,拿着鸡毛当令箭,板着脸走向院子里的两伙人。

她没立马说话,双手环胸,在他们面前走过来走过去。

老太太们和小孩儿们头也跟着她转过来转过去。

赵二奶憋不住事儿,“转啥转,有话就说,我还要回家照看娃呢!”

赵柯冷着脸,睨她一眼。

赵二奶讪讪,随即又不乐意地说:“本来就是,俺们干啥了,值当你们这么拿不住事儿?以后还咋带领大队?”

“知道大队不同意,还人为给我们增加难度?”

赵二奶理直气壮,“俺们是锻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