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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红豆同人)红豆之蓓蕾初绽(73)

“我听你念萍说你选的就是商科,若是商科,没有实战的地方,只死读书能学到什么东西?这几家公司的经营状况都不太好,有几家美国的公司有意图注资联合经营,我们一直拿不准主意。你上次提议你二伯不妨大方放手合资,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见识比他高多了,既然这样,那不如就交给你来做吧。既然这样,你去美国不但不会影响,反而更便利。至于看顾不过来,这个好办,我放权给你,自己找帮手就是,你自己也可以常常坐飞机回来。”姜还是老的辣,夏老太太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笑容仍然慈祥,可言语中有些不容分说的强硬。

可能感觉到夏初蕾的那种逆反心理,老太太看着她,笑的特别温和,“这样你隔三差五就可以回来看看你妈妈,就跟你仍然在台湾上学一样,也避免她一个人在家总牵挂你啊。”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还能怎么拒绝?尤其是夏寒山不加掩饰的虎视眈眈和老太太那句火上浇油的煽动,“你是不敢呢,还是没能力?”

这种情况,就算是个坑也得往下跳,抱着就算扔了也不能让夏寒山捡便宜的心里,夏初蕾终于说出了那个“好”字。看着夏寒山瞬间变的铁青的脸色,初蕾淡然的迈过了头,不再看他。

接下来的事情,便像一场闹剧。夏寒山负气带着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杜家母女连夜离开夏家,而后的祭祖什么,完全就是夏初蕾代表他们这一房捧香,她一个女孩子夹在在这一帮叔伯兄弟间,竟然也没有人反对。

夏初蕾这个寒假过的是千滋百味,蓦然得来的关注并没有让她快乐多少,一个人处在闹哄哄的环境中,要照顾各个方面,这对于独行侠似的她简直是一件比管理公司更大的考验,而每隔一天跟念萍的通话,听到念萍一点点变得开朗的声音,她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一切都埋在了心里,自己承受。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智慧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其实她一直都不是一个特别成熟的人,任性到了极点,经常罔顾其它人的感受,这辈子在这个母亲的榜样与呵护下,她总算是一点点领悟到,人不能总为自己一个人而活着。

那天跟邵云的偶然相逢,让她老惦记在心里,回来立马就跟余颜通了电话。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余颜就是说帮她打听邵云下落的,可后来事情太多太杂,她们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杜慕裳那里去了,于是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初蕾最后也想起过,但是一来觉得不好意思再张口麻烦人家,二来也是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他忽然的消失,说不定根本就把自己当做一个路人,那知道与不知道他的下落又有何分别。

就这么一犹豫,几个月过去了。这次猛然遇到邵云,初蕾觉得很多事也许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她拨通了电话,但显然余颜也不清楚太多,只说他是忽然被家里抓回去的。因为母亲的早逝,邵云跟父亲以及继母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好,所以才会一年四季都在流浪。

并非不想回家,而是无家可归。

当初蕾握着话筒,听余颜絮絮叨叨说邵云跟家里如何不睦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这句话,连带的还有看门老头那句絮语,“父子俩的有什么话不好说,非要这样硬把人关屋里。再说了,平时不关心人,等到用人的时候才想着把人拉出来,也难怪小少爷不愿意答应了……”

挂掉了电话,初蕾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第二天想到的主意就是,她要堂堂正正的去邵家拜访一次。

因为过两天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不是拜访人的好时机,不管是自家还是别家,都有忙不完的琐事,于是初蕾也只能按捺住性子,等到初三过了,才在初四的时候提着礼品,借以拜访的名头去了邵家。

乡下的过年总比城里的有气氛,四处都贴的红彤彤,到处是跑着放鞭炮的小孩子,热闹的像是一锅一直在往外冒热气的粥。可是所有的热闹到邵家就熄了火儿,墙上的对联喜庆,可空荡荡的宅院却露着一股子寂寥,仿佛所有的快乐都与这里无缘。

“哎哟,夏小姐,你来了啊。”看到她的出现,看门老伯很是高兴。邵家平常并不跟邻里走动。是以就算过年也没什么人上门拜年,冷清的很。初蕾扫掉一身雪,笑嘻嘻的说是因为家里客人太多,吵的厉害,她借口拜访邻居来这里躲个清净,还希望老伯不要嫌她。

这个时候上门的客人都是受欢迎的,夏初蕾来了没多久,邵家的佣人就通报上去了,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过来,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极漂亮,笑嘻嘻的邀请她进去坐坐。经点醒她才知道这个是女主人,客气了几句,便跟着进去了。

邵家的客厅也是西洋式的,壁炉里熊熊的火焰驱散了冬日的严寒,一个跟邵云长的极像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他脚下的地毯上真有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正在玩积木,这个就应该是邵云的父亲以及继母所生的弟弟妹妹了吧。很热闹温馨的气氛,犹如一家人一样,唯独这份热闹里没有他的位置。

因为是夏家的人,邵云的父亲对初蕾还很是客气的,聊聊乡间的风物,聊聊夏家的几个兄弟,聊聊经济时政,聊着聊着,便从客气变成了真正的欣赏。邵家也是做实业的,自然知道这一行目前面临的问题以及危机,邵云父亲想当然的把初蕾的见识都当成是夏家的培养,于是不无羡慕的说老太太得了个好继承人,不像他,唯一的一个儿子都不中用。

初蕾陪他聊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他提起有关邵云的时候,心里激动极了,可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很随意的装出好奇的样子,问了问关于那个“儿子”的状况,然后装作遗憾的说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自己在乡下少有遇到年纪相仿的人,正想找个同龄人一起聊聊呢。

“正巧,他也回家了。如果你不介意,不如在这里吃顿午饭,下午留下来跟他聊聊怎么样?你们都是年轻人,聊起来肯定比跟我这老头子有意思多了。”邵云的父亲看着初蕾,敲了敲烟斗,笑着提出了这么个建议,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儿子不抵用,那能弄来一个能干的儿媳妇也是好的啊。看看初蕾的相貌见识都不错,最重要的是家世年龄都与儿子相当,夏家三房一向是不受重视的,要真配自己那个儿子,倒也不是难事。

初蕾等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哪里还会拒绝,半推半就的推辞了片刻,然后就装作一幅好玩的样子点了头,在这里给夏家打了个电话,说午饭留在这里吃,要老太太不用担心,也不要特意等她了。

不要叫我宅女,请叫我居里夫人~~~

出来

吃饭的时候,邵云果然下楼来了。几个月不见,他消瘦了不少,夏天晒的健康的麦色皮肤也变成了一种近乎苍白的颜色,衬着一身黑色的衣衫,完全没有人以前阳光少年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跟那时判若两人。他走到餐厅,并没有主动打招呼,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正在说说笑笑父亲跟继母,厅里欢乐的气氛一下子仿佛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