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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缤纷(又名:我叫周荡(20)

原来我出血了阿……

不过让他们这么想也好,你祖宗我有艾滋,赶快滚吧!

那打头的果然说道,拍几张照片,走人。

拍照?

孙子!

CAO你X!

我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这举动在外人看来有多滑稽。我能想象,一个被扒得光屁股的男人颤巍巍地撑着地往起爬,却根本爬不起来,身上估计是青紫一片。

想到这里,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幕,居然让这帮流氓看了个够。

我听到拍照的声音,甚至有人把桌在上的筷子插进我后面,让人拍。

我该庆幸吗?庆幸他们是正常人,不会有其他的欲望。

但是那时候,我连庆幸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人终于走了。

我的思想一直清醒着,没有一点昏过去的征兆。

我骂那帮孙子。

我骂这人生。

TMD。

TMD

……

等我有力气爬起来,颤抖着穿上裤子、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狼狈的人不只是我,还有这个原本整洁的房间。

桌椅东倒西歪就不说了,唯一的一台电视好像也被砸了。

真扯。

我周荡居然会在自己的城市里,遇到这种难以置信的事情。

邱凌云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他们做出这种事儿来啊?想到这里,心里竟然会觉得,还好今天在这里的不是邱小子……

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求助,明明平时呼朋唤友的,关键时刻竟然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这么难么?

邱凌云?我不想让他知道……

果子?开玩笑,那是女孩子,被她看见我还要不要脸了……

想来想去,还是拨给了很久没理我的发小,莫小军。

他接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意外。

我说,军儿,你记得邱凌云家吗?你来吃过火锅……

他可能被我不停喘气结巴,有气无力的声音吓到了,急着问:周荡,你怎么了?

记不记得?

记是记得,你……

快过来,快……一个人……

他来得还真快,不过也可能是我那时候已经晕乎了,对时间根本没什么概念。

我只记得这小子冲进来之后的叫声。

TMD,震死我了。从来不知道,这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家伙爆发起来如此惊人。会叫的狗不咬人,真正咬人的狗平时都安静着呢,就是这个意思吧?

莫小军抱着我肩膀把我扶起来,说,周荡,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如果因为他这一句问话就解释前因后果,显然是不明智的。我觉得我现在更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倾诉对象。

带我去医院。

说完这五个字,我好想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安心,再也不管其它。所有的精力都去对付周身的疼痛了。

莫小军把我抱起来,碰到我右边肋骨,疼得惊天动地。我连叫都没叫出来,只顾着躲闪。多半是骨折了。

到了医院送急诊,医生掀了衣服检查。我拉着他的胳膊,特虚弱地说了一句,您能给我打麻药么?疼死我了。

莫小军听了狠捏了我一把,我瞪他,心想都这么悲惨了你还虐待我?

他松了手,也恳求地看着医生,说,您就先给他麻药吧……

医生皱着眉头,为难地说,麻药对身体不好,要是身体健康打还可以,现在打……

那您想办法给他止痛!

莫小军听了,抢先说。我跟着点头,没说话。

医生摆摆手,别说了,我先给你检查检查,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因为是急诊室,旁边还有其他人。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听了,还唱起来: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为什么……

要平时,我早抽过去了。

真TM的虎落平阳被犬欺阿!

我倒真想问问为什么呢,TMD找谁问啊?老天吗?还是你妈?

第八章

人们遇到倒霉事儿的时候,往往都会用各种方法安慰自己。

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你不是什么酸文弄墨的人,这些话也照样儿说的顺流儿。

因为你肯定常常说给别人。

但是当你把同样的句子说给自己的时候,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还别不信,回头你自己试试!绝对不一样。那感觉,特TM凄凉。

什么?不凄凉?

你说你没事儿TM和我这倒霉催的较什么劲儿,抬什么杠阿!?

反正现在我躺在这病房里,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的时候,一边感叹自己怎么这么衰,一边用那些句子安慰自己。结果是悲上加悲。

唯一的好事儿就是莫小军又理我了,还对我特好。天天在病房里守着我,我想做的那些事儿,不舒服的地方,他有时候想得比我都周全。

至于其他人,家里我没敢让他们知道,我失踪十天半个月都是正常现象,他们没什么特别事儿也不会主动关心我。

而果子那边则是一天N个电话,想不让她知道都难。

我没说为什么住院,她也很识趣地没问,带着她相好来医院里看到我,第一句话就说,没残废就好。她相好则拍着我肩膀说,没错,两个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哎哎,我说你说话就说话,我这浑身是伤的,别随便乱碰行吗?

她居然鄙视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爷们儿阿?这么脆弱。

我说你别提爷们着俩字儿,听着我就火大……算了,你知道就好,别跟别人说了,尤其是不能让我家里知道……

她问为什么。

我说这事儿我要自己解决。

她愣了,大笑,说,看不出来你也有点儿男子气概阿!

我听了火儿更大,指着门口喊,滚!

果子拉着她相好就往外走,笑着说,滚了滚了,不过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告诉你姐了。

听听!

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三八。

以我姐那惊人的行动能力,估计也马上就要杀过来了。我这心里创伤,身体创伤都还TM没康复呢,这帮女人就这么折腾我。难道他们不知道,病人最需要的是敬仰么!?

哼,没常识。

对了,我姐,就是那个帮着老娘给我牵线说媒的女人。事儿多得要死。之前说她叫周丫,其实不确切。她其实叫周丫丫。那时候的家长都喜欢给孩子起这种ABB的名字,像什么钱果果,也是受害者。听着好像很可爱,其实俗气的要死。

尤其是我姐,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过。什么周丫丫,难听死了,叫名字跟婴儿似的,咿咿呀呀的。

不出所料,果子刚走没多久,我姐就冲进来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刚刚果子坐的那张椅子上,说,你怎么……你怎么就……

我说你说话就说话,哽咽个p阿?还流马尿你……所以说女人麻烦……

怎么说话呢你,臭小子,我这还不是心疼你?你看你这脸上都这样儿了。身上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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