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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219)+番外

杜呦呦气坏了:“你是个恶鬼,你往这妓院里卖姑娘,赚银子,我不要再跟着你,我要去找我大表哥。”

文贞急匆匆的下着楼梯,俯首去看,杜呦呦身上一件麻袍子,露在外的颈窝里全是红艳艳大朵盛开的吻痕,露在外的手臂上亦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进了这窑子她就失了身了。

失了身了不哭不闹不上吊,居然还在想着自己的大表哥,这得有多厚的脸皮。

真真儿是,气的再甩两巴掌,文贞道:“华严寺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快跟我走。”

出了不思蜀,外面街道上全是人,俱皆是在往皇宫方向涌的。

有人道:“听说了否,当年的皇太孙杀回来了,而且还劫持了皇太后,就在午门外的宫墙上站着了,好大一出热闹。”

另一人道:“皇城几里之外就有金吾卫戒严,挤也挤不过去,也不过瞎看热闹尔。”

杜呦呦一脸的欣喜:“表姐,真的是我大表哥。”

文贞此时已上了马,喝着高嬷嬷道:“快快儿的走,少在这儿凑热闹,否则再晚,只怕咱就出不了城门了。”

郭添一听人说皇太孙,心说坏了,怕是李昱霖回来了。

他方才睡了个小尼僧,也不知道带回家去爹娘会怎么样,李昱瑾得怎么笑话他,但是既睡过了,自然就得负起责任来,娶个尼姑做妻子,他为了天下之不可为。

不过,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未找见,再下楼,如潮织一般的人群里,那穿着细白麻衣的小师太居然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郭添是从江陵都护府带杨丹露到长安的人,徜若说李昱霖果真潜回长安,不用说,肯定是跟着杨丹露的队伍来的。

昨天他叫李昱瑾半路截走,并没有亲自查验过入宫的人,既说李昱霖入宫了,那肯定就是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进去的。

李昱琳劫持皇太后,他身为护卫,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郭添站在人群中,又不知小尼僧去了何方,又急着要回皇宫处理此事,人潮蜂涌中,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站了半晌,忽而折步又奔回了不思蜀。

未几,满大街准备往皇城走,去看热闹的人们听到轰天一声响,纷纷侧首,便见不思蜀的正门竟叫一物给堵上,一群人凑了过去,才发现是门里的照壁不知何时倒了,砸在门前,正好就把门给堵上了。

待扬天的灰尘散去,墙上跳下个穿着青布面袍子的少年,拍了拍身上的浮尘,转身离去。

在郭添想来,也不过个小尼僧,此时俩老鸨叫他给敲晕了,杨丹雍也是晕的,妓院前后门都叫他给堵了,小尼僧只要在这妓院里,暂时就是安全的。徜若她出了妓院,在大街上,总归等他忙完了,满城搜捕,也能找得到她,所以,他转身便直奔皇宫。

文贞只带着个高嬷嬷,走到半途见城门已然关闭,戒备重重,也知此时出不了皇城了,俩人遂扛着个杜呦呦,就躲到了高嬷嬷在这城中的一处距点。

臭水横泥的小巷子里,一间脏兮兮臭气熏天的房子,还拴着几个大约是因为病太重,卖不掉的小姑娘。

杜呦呦叫那高嬷嬷一放下来,反手就给了文贞一巴掌。

小尼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自己不肯剔度,却剔我的头剔的那样勤,是因为只有如此,你心里才会好过吧?

看着处境比自己更可怜的表妹,看她像条愚昧的羔羊一样任你欺凌而不自知,你心里暗暗觉得欢喜吗?

就好比拐卖人口,让全天下的漂亮姑娘都没有幸福日子可过,你就觉得舒心了,是吗?”

文贞道:“放屁,我一心向佛。”

“你不配称佛,你是个恶鬼。”杜呦呦道。

文贞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了半天,道:“反了,你反了,敢不听我的话了。

你以为李昱霖入了宫,挟持了太后,就肯定能出得了这长安城?他愚顿,顽痴,如此冒然行事,无武装支持,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你不是更不如他?”杜呦呦道:“他只是明着嚣张,而你是暗中恶毒。他好歹还有人性,而你,你连人性都没有。”

她裹紧身上那件空荡荡的细白麻寝衣,转身就走。

高嬷嬷还想阻拦,文贞吼道:“走,让她走,最好让她跟着李昱霖走,再跟李昱霖生活一段时间才好。”

“为何?”高嬷嬷反而笑了:“这样嫩的姑娘,再卖一回,郡主您还能得很多银子。”只要是个少女走过,高嬷嬷立刻就能将她置换成钱。

文贞两眼是泪,一脸狰狞的笑:“她记忆里的李昱霖,伪装的多好哇,翩翩风度,温柔和沐。可杜呦呦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杀人如麻,身边婢女叫他斩掉的,尸骨堆起来,能堆满这整座院子。

说我恶毒,就叫她去尝尝李昱霖的滋味儿,我且看她要怎么死。”

第171章 番外9

郭添都不必进宫,因为他老爹郭嘉和皇帝李昱瑾皆在宫门上。

简单来说,今天凌晨郭嘉起来去上朝,就发现宫门一直不开。他在找不到儿子的情况下,才会去不思蜀,调查此事是否和杨丹雍有关。

杨丹雍宣称自己和姐姐全然不知皇太孙的事情。

毕竟杨一水是江陵都护府的大都督,瞧那杨丹雍也是个脑壳里带着包的,郭嘉转身出来,欲要入宫时,便碰到了李昱瑾。

君臣一起入宫时,才发现宫门之所以不开,是李昱霖劫持了皇太后孔心竹,宫内无人敢开城门。

然后,便是你来我往的谈判,毕竟郭嘉和李昱瑾都不希望皇太后受伤,也希望李昱霖能自己走出来,保他一条活路。

但李昱霖不肯。

在僵持了一个时辰之后,李昱霖亲自押着皇太后上城楼,要跟李昱瑾谈判。

这样,事情就瞒不住了。

皇太孙于渤海潜回,一夜之间控制皇城,挟持太后,于是宫门紧锁,皇帝也没办法,只得举手求饶,希望李昱霖能放了皇太后。

先皇太孙,如今的渤海王李昱霖已经三十有五了,据说他的属地,那座小岛上,连兵带居民总共不过数百人。而今日,他其实就只有一个人。

一人孤身,只带着一身的胆量,就来了。

青袍,竹簪,两颊青须,他看起来只是个极普通的中年人而已。

杜呦呦随着如潮涌动的人群往皇城外挤时,李昱霖就坐在城门楼子的垛口上。他格外刁钻的,把皇太后孔心竹放在城楼垛口下,那一圈妆饰,用以琼边的,突出来的一砖之宽的台子上。

这样,徜若有人放暗箭流矢,他手中牵着皇太后的绳子一松,皇太后就得掉下去,摔死在城楼下。

所以,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皇城外里三重外三重的金吾卫戒严,刀枪林立,李昱霖当然逃不出去,不过,他既十年后卷土重来,孤注一掷,肯定也没有想过要逃。

“李昱瑾,孤只问你,故事,你讲不讲?”坐在垛口上,居高临下,李昱霖寒声问道。

李昱瑾侧眸扫了眼郎舅郭嘉,郭嘉避开了他的目光。

李昱瑾硬着头皮,只得道:“先中书侍郎杜铎,因侍帝时不小心触犯龙颜,遭帝赐鸠,喷血而亡。彼时,他的幼女杜呦呦才满月。杜侍郎死时,说了句呦呦鹿鸣,大约是在思念他的女儿。”

“哪他的女儿呢,去了何处?”李昱霖再问。

李昱瑾眼眶红了红,终于还是吐出几个字来:“叫朕杀了。”

李昱霖的手明显松了松,站在一块砖上的皇太后脚踩不稳,眼看就要摔落下去,城楼下的众人便是一阵荒乱,皆高扬着双手,徒劳的望着天空。

“孤便杀人如麻,也从未伤过孩子。孤只问你,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你要杀她?既心中有恨,为何你不来杀孤?是因为杀了孤,要遭天下人的耻笑,而一个孩子,只需抹过去即可,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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