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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礼不合(50)

噗……不要那副不打自招解释就是讲故事外加此地无银的模样嗷嗷嗷嗷二哥!!!

男人就是不经夸!方小祺尤尤其其最不经夸!!!方小茗要咒方小祺这辈子一定会娶上个好好好好好老婆,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纯女的,绝对女的!!!

“阿茗你怎么了……我刚刚没做什么坏事,你怎么趴倒了……”

弱弱弱,弱毛弱!你又不是被压的那个!

此生此世生来就要被永远压下面的方小茗一跃而起掐着方小祺的脖子大力摇晃,从内心,从心底,完完全全,诚诚恳恳,彻彻底底地对着面前这个说他聪明他打滚,说他不聪明他下棋的男子汉方小祺,郁卒了。

“你这个磨死人的老妖怪,我该拿你怎么办了哟……”

兴到浓处,想着反正是自家也没人看见,光摇脖子还不过瘾,方茗想起某年某月某日被面前这个老男人上下左右前后掐到脸肿的往事,心中一时悲愤,气力大作,爪子一挠就往他脸上招呼。

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方小茗的爪子留了不说五天,三天肯定是有的了,那短短尖尖的十个指头一挠下来,不用力则以,一用力,方祺这几天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方小祺炸毛了,一把握住人手腕就开始反抗了,偏反抗还记着有前科劣迹斑斑不敢大力。方茗此时身手被制,就此撒手人家不解气,挣扎半响不分高下,方小茗磨磨牙,盯着方祺肩上一块有点儿肉的地方默然半响,一个饿虎扑食,张嘴就像他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动荡之后,连方府平日里老神在在的管家都被惊动了在外头敲门,过往太多他这回熟门熟路就喊“少爷小姐怎么了不要打架啊打架伤和气”。门内较之之前方茗在前站立方祺在后端坐的姿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茗扒开方祺衣领一口咬住脖子根锁骨上那块软肉,方祺痛得要命嘴巴却叫方茗给捂上了挣扎不得,心一横想用力把人推出去,既怕伤着人又怕这孩子较上劲儿了不松口,一时进退两难,受着方茗爪牙威力,哭笑不得。

报应啊报应。

谁叫他先前招惹了这个魔障,明明想着逗就算了,哪想后来兴致来了揉着就不想撒手了,结果人家有样学样有一还十,这是报应嗷嗷嗷嗷!

门外管家像是被谁劝了几句,又听门内动静渐渐小了,也不再多说,大概也走了。

门内方茗力气用尽松了口,她也不急着起来,先扒开方祺的衣襟看看咬痕全貌,才站起来不急不缓笑眯眯地跟他说:“二哥,你以后再欺负我,等我有嫂嫂了,我就指着这个告诉她,这是别的女人留在你身上的,让我嫂嫂教训你!”

那印子也不算特别深,只是青紫,连破皮都少,就是看着瘆人。

方茗也没想自己下了这大的劲,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二哥的,可没把握到力度,只怕那里以后真的要留些痕迹了吧。

她看着二哥脖子那块露出来的白花花的某某,心里很是惋惜,也有些不好意思。

二哥并没接她的话。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一边整理混战中乱掉的衣服,一边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毛。

方茗瘪了瘪嘴,被他盯得难受,正想说点什么来撑撑场面,外头管家竟又回来了,一边敲门一边急死人样的喊:“少爷小姐快出来啊有客人来了正在大厅等着呢!看身份非富则贵,咱们易安城从来没出过这号人,他来方府一定是有大事啊,少爷小姐快出来别误了事!”

方府的管家是方祺搬来易安城的时候就雇下的,平时总是一副意料之中老神在在的模样,喊得这样上火倒还是头一遭。

方祺也没多做纠缠,看了方茗一眼转身就过去敲门,管家在外满头大汗脸色慌张又惊喜,忙不迭地汇报前头那人的打扮装束模样气度,让他们赶快整理整理就过去。

方茗听得有点眼熟,转头看方祺时他也微微点了点头。

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

没时间多想,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往前厅走,一个回房补妆。

如果真的是他,见一面,其实也不过迟早的事。只是方茗和方祺两个都没曾想过,他们的运气竟好到这般,不过随意结交的两位谈得来的朋友,又刚好拜了师跟着他学了些防身术,怎那两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吓人。

那件事,倘若不做个了结,不管是他们中的那一个,只怕都不能收心。

*

又是一年春天。

京城的春天,好像总是来得晚些,凉些。

徐怀安低头,俯视山下那一片的灯火通明的屋舍,那是他已经住了很久的京城,围在中心的那一群宫殿,是他曾经每日进进出出数十次的地方。再远一些再宽一些,便是他为之努力奋斗了许久的,这整个国家。

他抿住唇,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看了很久,终是不能抹去心中复杂心情。谢楠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递过手中另一只酒杯,向着山下一挥手,祭奠在此老去消亡的青春理想爱情,还有身体里另外一个徐怀安。

撒完之后,徐怀安还握着酒杯,攥得死紧不肯松手。心中这一年来被排挤被降职被架空的愤懑无力,在这一刻翻腾涌动,似要喷薄而出。

谢楠没有说什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一起远眺这座繁荣热闹的城市,山顶上静谧得连附近人家唤谁回家吃饭的声音都能依稀辨出。良久,才听到谢楠轻且复杂的声音问他:“这一年多的时间,你有没有后悔过,当时没跟我一样,在新帝登基之后就辞职回府做个闲人?”

徐怀安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抿着唇,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沉默。

年月相逼,君臣相持,他的脸上比之一年前更为成熟,习惯绷着脸,抿住唇的表情,甚至连徐府里近身伺候许久的下人都不知道,其实徐怀安的左颊上还有很小很小,很浅的一个笑窝。

他很久没有笑过了。

久到几乎都要忘记,因为看见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从心底蔓延泛滥的,足以揉散人的眉眼,足以牵动人的唇角的那种感觉,到底是怎样的。

沉默僵持了很久。

直到两人起身下山,徐怀安,都再没有开口。

*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更新加油完结,请不要大意地霸王俺吧嗷嗷嗷嗷!!!!俺萌上JJ即将出台那个“霸王票”系统了……俺要快点开新坑嗷嗷嗷嗷!!!!

37

37、吾念章台柳 ...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方茗在书房里跟师父谈了一宿。

在她丢下一句“师父,你变了”,两人即将不欢而散的时候,师父握住她的手腕,与她对视良久,才松开手,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方茗当时心内五味杂陈。

她明白师父话中尤其强调的那个“故人”,是指哪里的故人。她也明明白白地从那一晚的争辩争论中知晓,如今已经身居万人之上,在这个国家最高点的师父对她,的确是上了那么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