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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礼不合(23)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写好条子晾晾就往桌上拍,拿杯子压好了转身就想爬窗户,虽然不雅观没形象,侍卫看到了跟着也没关系,总比走正门一群人堵着拦着问着好。

一转身就看一人环手似笑非笑地倚着窗站,白衣服黑头发,脸蛋很俊身材很好,笑得眼儿眯眯风光无限的。

方茗心虚至极遍体生凉。

——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云展的眼神有点狠,方茗没来由就心虚,掐掐衣角硬是笑了出来:“师父,您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您求您给我办件事呢,我——”

“哈,求、我,给你办件事?”云展的口气很奇怪,云展的笑容跟眼神一样奇怪,方茗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明明在笑,眼睛却比刀还冷,嘴角不冷不热地扬着,冷淡的月光从他身后落进来,生冷沁凉。

“是……师父,徐怀安不见了,您能不能帮我……师父?”方茗皱了下眉还是选择继续,一句话说了一半尾音未退,眨眼间云展就已经到了她面前,并且——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拈起她的下颚,贴近,笑:“阿茗,告诉我,你没有……喜欢谁。”

“师父!”方茗即惊且疑,云展的吐息暧昧绵长,他的嘴唇甚至已经触到她的……

“回答我,方茗。”

他唤她方茗,而不是……他的口气冰冷强硬,他的手臂强壮有力,他的胸膛……他……

他是师父啊……

方茗完完全全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33闲来无事做的另外一张封面~~之前忘记放了,现在加上

掩面,不过俺个人比较喜欢文案上那张嗷,本文的文案跟封面都是33帮忙弄的,再次鞠躬,谢谢33嗷,文案跟封面我都很喜欢很喜欢!!!捂脸爬下……

为了榜单,明天还有……

猜猜那女人是谁……猜猜师父反攻之后会做什么……猜猜……猜俺要怎么力挽狂澜把脱离大纲的故事拉回来……掩面,编编大人,俺对不住乃……

17

17、死期已至 ...

“回答我,方茗。”

师父的眼神锋利直接,好似是要看到人骨子里去一般,方茗无端就打了个寒战,下颚跟腰身被他的手箍得生疼,可是这么直接地看着云展的眼睛时,她不知为何,竟做不出挣扎的动作。

“师父……”

出口的声音怯弱无力,反抗之意淡不可寻。方茗以往跟云展打闹斗嘴,都只是玩笑,今日头一次见他如此认真如此强硬地要她的回答,方茗实在……他的态度,不像师父,像……

“师父?哈,方茗,你好好想想,我何曾正式地收过你,教过你武功,要你叫我‘师父’?”

他笑得张扬,眼中泛着亮光,方茗看了一会儿,低头,默然。

当初拜师,不,当初认识,只因二哥与云展相熟,方茗说要学武,二哥便托云展帮忙照顾,那时他说:“好啊,姑且在我这里学着玩玩,好歹是个女孩子也学不了多久的,就别拜师了吧。”

方茗在云展那里断断续续学武学了四年,都未曾行过拜师礼,尽管口头上唤着“师父”“师兄”,也好像只是一个默认的称呼罢了,这个时候云展提起这事,方茗实在不懂他的意思。倘若他的身份是师父,先前问的问题倒还能管一管,若不是……

方茗悚然,这才意识到云展暧昧的姿势和动作,抬眼对上他灼灼的眼神,不免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猛然发力一下从云展怀中挣脱跳了出去,退了三步低头呐呐不能言语。

怎、怎会!

“……师父,不管他人怎么想,不管徒儿是否行过拜师礼。在徒儿心中,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父这四年来的教导徒儿时刻谨记在心,所以——”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只把我当做师父,是吗?”

云展的语气中分明带着清淡的苦涩,甚至还有淡淡的自嘲,方茗心里愈发难过,却丝毫不敢抬头看他,只固执地低头盯着脚尖,不看不想不管不顾,只当……只当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她不语,他也不说话,静默半天,好似连对方的呼吸吐纳都能听见。方茗心头无措,隐隐还挂念着依旧未归的徐怀安,此等情况下更加不知如何开口,好容易听见云展有了动静,尚未抬头便觉他已一步跨至身前,捧起她的脸,一下便——亲在了眉心。

那触感温热柔软,陌生至极,方茗心头大震,他却并未流连,只一下便从那里退开,然后弯了眉眼,只看着她,笑容温煦却清淡,轻声道:“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你不要我的喜欢,我便……祝你幸福。”

他在笑,可是他眼里坦荡地写着痛。

方茗什么都说不出来,云展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时间,言罢,只侧手一个手刃连穴位都不点,生生把方茗给劈晕过去……

上一刻还在伤春悲秋同情内疚愧疚难过懊悔母爱泛滥的方茗,这一刻,死,不,瞑,目……

师父啊您这要做什么为何放着好好的穴位不点而是要下狠手打晕她明早起来会留痕迹的,话说她还得去找丢失的呆木头的嗷……

*

徐怀安已经扭头掩面惊悚了一刻钟了。

捂脸偷偷从缝隙窥伺身边那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崩地裂飞沙走石的人,脸红,心跳,歪嘴笑。

要……对她负责的吧?

这会,真是要对她负责的吧?

就算她不想他也必须得光明正大地对她负责的吧?

嗷嗷……

嗷……

徐怀安万分幸福万分鸡冻几乎就想歪地上翻滚撒娇拜神灵了。

这是哪家娃娃想的好主意做的好事,居然把……把……把那谁谁丢到他边上睡着了嗷捧脸……他们两个人,在一间房,一张床,一套被子,一……两个枕头上面,睡了一晚,手抱手脚压脚头碰头,而且……而且……徐怀安猛然想到之前抽手出来时候碰到的地方,指尖那点滑腻的触感一下就猛烈起来,一想到他跟方茗,他对方茗,他们两个……

徐怀安掩面趴倒脑袋埋被子里手埋被子里那里……也埋被子里。

咳咳,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能胡思乱想呢!

他身为一朝左相,竟然做出了这样该受千夫所指万民唾骂的事,不但不该沾沾自喜,反而应该反省应该检讨应该自首应该立马退散避嫌然后道歉负责,他怎么还能——

鼻尖香味诱人,清浅微甜,不是什么名贵香料,好似一直都是方茗习惯用的那种,徐怀安不知道那叫什么,可他一闻到这味道,便想到方茗无顾忌的睡姿跟之前的……不免心猿意马,面红耳赤,满腔燥热无处发现更羞于外露,心中半是自责,半是……奇异的欢喜。

还好是方茗,就算她醒之后,很难跟她解释,就算这件事来得出人意料,太过蹊跷,就算娘亲可能会生气会发火,就算谢楠那边不好解释跟交代,可是……

只是想着未来可能要跟他身边的这个女子过一辈子,徐怀安很自然就高兴起来,趴在被面上想他们以后会怎样,他们会生几个孩子他们会怎么相处,她会怎么对他,他们以后,会怎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