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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孤静一静(网络版)(65)

我:哦,帝都。

白启:“……”

他顿时眼泪又有飚起来的趋势:“阿彦,不会是皇帝专门让叶绍那厮来抓我的吧!”

“别想太多,你没那么重要。”安排好今晚住宿之地的叶绍掀开帘子淡淡道:“燕三殿下,不想被绑去帝都,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就快麻利地滚下车消失吧。”

我和白启:“……”

白启含着泪,扭过头来绝望地看着我:“阿彦~”

我咬咬唇,举起纸板:留下他吧。

现在燕国与穆皇室反目成仇,白启这个未来的燕国世子自然是皇帝通缉的重要目标,想必外界到处都是搜捕他的人。像他这种人质落到皇帝手里,等利用完了只有死路一条。他这人是二了点、蠢了点,但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最主要的是,他要死了,以后谁来给我的智商垫背啊。

出乎我的意料,叶绍在沉思片刻后竟然颔首同意了!但白启的身份毕竟特殊,所以留下来的他改名换姓假充当我的侍卫,加上一个原先面瘫脸茯苓,我觉得这个组合可以起名叫做:没头脑和不高兴!

事后我犹豫又有些好奇地去问叶绍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他枕着双臂靠在床头眉飞色舞道:“多个武艺高强的免费打手不好吗?万一被发现了,直接绑了他送给皇帝就说半途抓到的便是了,皇帝说不定一高兴还有赏,一本万利的买卖为何不做。”

我:“……”

我磨磨唧唧问他:那个啥,你不是挺不待见他的么,他做侍卫你不那啥么……

叶绍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什么那啥?”

我:“……”

鼓着脸瞪他,一看就是明知故问!

“哦~我知道了~”叶绍顺手将我抱入怀里,掌心摩挲着我小小的尾巴:“你是担心孤吃醋是吧?”

我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也不是吃醋什么的啦,只是经过我长期发现叶绍这人独占性特别强,就是小气!自己的地盘绝不容别人涉足,自己的东西呢别人多看一眼就能惹得他不高兴。平时茯苓说是我侍卫,基本上不是没事都离得我远远的。

叶绍含笑瞧着我,瞧得我脸快烧起来时,他轻飘飘道:“燕三殿下要更像个男人,或许我还能醋一醋。”

我:“……”

什么叫更像啦!他本来就是个男人好么!难道在你眼里,他是个太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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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都抵达帝都已是十来日后,这些时日内燕国的势头并不如他人所预料的“虚张声势”,根据叶绍的情报,从立帜起兵起到今日燕军已整装出发,步步向帝都逼近。今日又传来消息,说是燕军攻下了第一个关卡“上仓关”,燕王亲手斩杀了守关大将。至此,燕国已经表明了它破釜沉钩的决心,再无回转之地。

这些消息让白启一日消沉过一日,宗楚对他这个“难兄难弟”还是存了一些革命友谊的,对我道:“大婶,这个话唠不会得了抑郁症,哪天想不开吧。”

白启已经把当时帝都发生的事情大致交代清楚了,他说前不久是穆朝先皇的忌辰,他的父王派他去参加祭奠,燕国那个二公主吵吵闹闹也跟了去。一场祭礼而已,风平浪静的就结束了。他看他这妹妹难得来次帝都,就多留了两日容她游玩。一留留出了事,一日燕二公主受宫中妃嫔邀请去逛花园,逛到傍晚白启都没见她回来,有些担心便去宫里问了。一问才知道下午的时候燕二公主独自在花园里散步,意外失足落了水,等救上来已经没气了。

“他们都说是意外!若是意外又为何急着下葬我阿妹的尸体,”白启恨红了眼:“我偷偷去看了她的*,哪里是溺水身亡,那分明是……”他语气梗塞,奇怪的是神态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有一丝惶恐。

我与宗楚对视了一眼,宗楚咳了声道:“不是以外是什么啊?”

白启不知是因愤怒还是惊惧,脸发白,声音颤抖:“她是被剖心而死的,身上还有一道道淤青的伤痕。”

剖心而死?!这实在大大地震惊到了我,一个处世不深的妙龄少女,谁与她有这么深的仇怨,要有这么狠毒的法子杀她?

“我当时在气头上,将此事连夜通报给父王后就去找皇帝说理,没想到父王勃然大怒就起了事。”白启苦涩道:“我也就沦落成了罪臣之子,若不是家臣消息灵通,当日我就被皇帝捉住了。”

白启的说法与我和叶绍得知的略有出入,我和叶绍这边是燕国公主出了事,他被捕,所以燕王才大动干戈发兵讨伐。可依白启的说法确是燕国公主出了事,燕王起兵,所以他才流落在外。

叶绍说,如果白启所言属实,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燕王已经年老昏朽,为了一时意气将燕国百万性命置之度外;二是燕国公主的死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她的死因可能还不止白启所看到的那么惨,而燕王应该知道这个隐情所以才贸然起兵。

他的分析让疑惑的我茅塞顿开,然而无论是哪种情况,白启的描述都使得我心情略微沉重。因为我不由自主地将燕国公主的死联系到了我那一夜的遭遇,同样的剖心,这两者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看着自己的鱼尾,是不是与它有关呢?我头一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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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有什么用,大婶你现在需要的是将你那半灵不灵的巫术学好!”宗楚卷着书在桌上敲得啪啪响:“结冰不能化冰,运水你能下雨!你是我见过最愚不可及的鲛人了!”

我茫然反问:你还见过第二条鲛人?

宗楚:“……”

听到巫术二字,消沉多日的白启也被吸引了些许注意力:“什么巫术?”

宗楚睨了他一眼,随手一指:“把他冻起来!”

这不太好吧……我瞄了瞄白启,岂料心念一动,哗啦啦的,来不及反对的白启瞬间成了座冰雕。准确来说是半座冰雕,因为只有他的脑袋结成了个四四方方的大冰块……

我:“……”

宗楚见状笑得气都喘不过来,断断续续道:“大婶你不要太紧张啊,没事!他本来脑子就不好,多冻冻,说不定还长智商。”

我:“……”

万幸我这不灵光的巫术总算灵光了一回,不消片刻,白启脑袋上的冰化了去,他傻傻坐在一滩水中,半晌方回过神大哭了起来:“我还是被皇帝抓走吧!呜呜呜!”

我和宗楚:“……”

眼看帝都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无端我越来越忐忑,不由自主地对这座百年皇城地产生了深深的抗拒。就好像,一步踏入它后就再不会出来一般。然而帝都已近在眼前,断没有掉头回去的道理,我只能努力说服自己是多心了。

叶绍大约也看出了我的紧张,嘴上安抚了几句,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在距皇城数十里时他忽然提出暂时休整一日,好明日入城觐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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