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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孤静一静(网络版)(24)

我在心里叹口气,在我看来叶绍这个问题问得没什么意义,因为就目前形势来看,数月前刺杀的我人除了萧怀之别无他人。

老实话,孤挺郁闷的。

萧怀之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没什么原因,日久深情。我从王女登基为王,他亦从我的少傅变成太傅,十余年的朝夕相处,孤很自然地动了情。但孤有自知之明,天煞孤星嘛,害己就够了不能害人。但也有句话叫人不轻狂枉少年嘛,有次借着宫宴半醉半熏,孤大胆地向他表白了。

表白同时,孤就失恋了。

萧怀之说:“于道义,您是君,我是臣,万不能僭越;于伦理,我是师,你是徒,亦不得逾矩。君上错爱,臣惶恐。”

孤哦了声,不死心地问:“你难道不是害怕孤的煞星么?”

萧怀之默然良久,慢慢道:“有点。”

“……”过了会,孤捂着心口道:“你可以委婉点,真的……”

唉,说一千道一万,一句话,孤命不好。忆及此,我不禁想到了叶绍。荆国国君的煞星命盘天下皆知,叶绍肯定也知。他到底是打来的勇气,要娶孤回去的???

趁着白启哭哭啼啼的间隙,我把这个疑问郑重向叶绍提了出来。

叶绍的脸色变得肃穆起来,我心中一喜,莫非他就此可以打消了娶我的念头?叶绍捻着袖口,沉吟了会道:“任何事都有双面性,你看你命格刚硬,本王娶你回去……”他冲我轻松一笑:“没准过不了两天,敌国皇帝就被你克死了呢?哈哈哈哈哈!”

我:“……”

明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这种“突然天煞孤星的我就高大上起来”的微妙心情是什么呢?

叶绍摸摸我的头欣慰不已道:“我原以为你嫁我并不多甘愿,原来阿彦你竟是如此替我着想。”

我面无表情回给他三个字:想太多。

叶绍:“……”

白启坐在地上哭肿眼睛,看没人理他,声势渐渐变小,他抹着眼泪道:“我想了很久,我父王本来就快挂了,就算你很没人性但也犯不着去刺杀他。”他仇恨地瞪向叶绍:“你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叶绍默了默,对我道:“我真的不能杀了他么?”

我:“……”这个燕国三王子怎么就那么二愣子呢,你说你骂叶绍和我一样在心里骂就好了,何必说出来找死呢?

白启不开口,叶绍自然有对付他的手段,挥挥手让拎着鞭子的茯苓进来。叶绍淡淡指示:“不开口,先打个五十鞭玩玩。”

玩,玩玩……

我一头冷汗。

白启也是一头冷汗,茯苓手里的鞭子不是一般的鞭子,如孩童手腕般粗细,一节一段倒刺,光看着就肉疼。白启一见鞭子浑身抖得和筛子一样,茯苓沾沾盐水才举起来,他就崩溃地大喊道:“我说我说!!”

我:“……”

我不由唏嘘,有这么个不争气又傻的儿子,燕王活到现在也怪不容易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从我父王那偷听了些许。那日下朝后丞相李准领了个陌生人去了父王书房,我见那人带着兜帽遮遮挡挡形容可疑,就尾随了过去,躲在隔壁偏殿。因为隔着堵木墙的缘故,里面的说话声模模糊糊,只断断续续听到他们说什么荆国国君,联盟什么的。

我起初当是阿彦你派的使臣过来商量两国结盟,但若是如此自可大大方方而来,何必鬼鬼祟祟。我心生疑虑便贴着墙继续听,隐约听见了‘命不久矣’的字眼。奈何他们有意克制声音,我始终听不大清。等李准与那人走了后,我寻了个时机去问父王。未曾想到父王脸色大变将我轰了出去,更勒令我自此不要再去荆国,更不要与你有所往来。”

我抖抖嘴角,打太学毕业后你丫基本就没和我往来过好么?

白启抬头看着我:“这事过后,我怎么想怎么不妥,便想法瞒过父王去荆国找你,好提醒你好心。但没想到……”他一脸懊悔:“若我早两日动身,阿彦你就不会遭奸人所害,变成这般模样,还落到……”碍于鞭子的威慑力,他没有将叶绍说出来。

他一说孤想起来了,没遇刺前的一段时间户部尚书是与孤提起过,说是燕国突然单方面毁约,不再与我国进行贸易往来。这事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我父王为政期间,周边五国基本上都因为欠债不还的问题和荆国闹过绝交。

这不是事,大不了等还清了再建交就是了,我父王如是教育我。

所以户部尚书提起时我压根没往多坏的地方想。

却没想到这里头竟还有这一出,那个去燕国的人应是萧怀之的人吧。

叶绍的关心点与我不同:“那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白启露出为难之色,茯苓鞭子一举,他痛哭流涕:“这个我就真得不知道啦!”他费力地回想了下,不确定道:“那日我似乎是听到了诅咒两字,但……穆朝开国至今,遇刺身亡的诸侯不少,但没一个听说是被咒死的吧……”

是啊,没一个被咒死,但或许有一个被咒得变成条鱼的就在你面前啊!还有啊!这是哪门子的诅咒啊!这真的不是萧怀之在故意整老子么????

我与白启的想法基本想通,也不大相信这是个狗屁诅咒。可现实摆在面前,孤确实拥有了一条货真价实的金鱼尾。除了叶绍说的人鱼肉能长生不老外,唯一给予我的好处大概就是,我能在水里畅通无阻的呼吸。

指节敲打着门框,叶绍静思了会,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云彦你的狻猊玉佩呢?”

我迟钝地望了他一眼,等他朝我翻了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我哦哦地反应过来,写道:“呃……丢了?”

叶绍和白启:“……”

叶绍也有点崩溃:“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丢?!!”

我不好意思地呐呐低头,也不能全怪我啊,这两月内发生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你突然问我玉佩去哪了。我费尽脑筋地回忆着,我记得出巡时我是带着玉佩的,但落海后醒来就没了。

我试着写下:“掉海里?”

叶绍的神色相当冷峻:“那本王就把你丢进海里去找,直到找到为止。”

我:“……”

这个蛇精病说出来一定会做到的!

我又开始苦苦回忆,好像遇刺时我身上并没带着狻猊玉佩,那就是之前在路过别宫换衣服时留在那了?

在叶绍逼视的目光下,我抖着手写下——可能在别宫。

“你失踪不见,萧怀之为了掩盖真相,他一定会派人到处寻找你杀了以绝后患,同时为了名正言顺地将你取而代之,他也会尽一切可能地找到狻猊玉佩,到时候会说你临死前下过密旨把荆国托付给他,玉佩就是凭证。”叶绍有条不紊地一一道:“所以我们要在他之前找到玉佩,玉佩也是证明你身份最有力的证据。”他稍一估算下时间:“叶岭和先行军已赶往雁门关,事不宜迟,在开战之前我们必须拿到玉佩与他们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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