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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趴倒,15(3)+番外

松开手把他丢回椅子上,立直了身子俯视那傻不愣登愣头愣脑的孩子,好半天,撇嘴:“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我都知道了,也原谅你了,以后没必要这么拉着我跟我解释什么了,同样的事情我不需要听人重复多次,别让人觉得你罗嗦。那么,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有空再联系——果汁自己结账,再见。”

汽水罐回归垃圾桶,转身刚走几步就听见后头一句“等一下”,把刚从我们身上移开几秒不到的火辣目光又吸引回来。

我摸了一下额头有点无力,最怕这种做事拖泥带水不干脆的人了,有事有话一次性说清楚弄明白不就好了,非要等别人预备盖棺定论了才吱声,麻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转身看他第一秒居然被炸了一下——那孩子性子再怎么温吞我也无法否认,他的的确确有个极出色的皮囊。

大热天的阳光晒得要死,撂到他那头漂亮的金发上,跟要烧起来了一样。大蓝眼珠子清亮水润,一动不动只看着你的时候跟水一样溺人。还有那嘴唇,也真的是漂亮,上辈子我身边的色女好友最迷的就是这种嘴唇——

好吧,歪楼了。= =

“还有什么事?”他盯着我看了好久都没反应,炽热大太阳加炙热眼神我实在受不了,又问了一次。

“嘉礼,”那娃娃皱了一下眉,咬了下嘴唇,犹犹豫豫地笑,“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死过一次,这是我的第二次生命,我要好好地、重新地活一次。”我面不改色,坚定地与他对视。

他看了我一会儿,又笑:“嗯,嘉礼,加油!我……我们,还是你的朋友,这一辈子,都会是好朋友!”

We?还有谁吗?

“嗯,我知道,你们当然是我的朋友,我记得的。”我跟着笑,他犹豫一会儿,轻声问:“那你,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安德烈’?”

唔好吧遇上他之后我都没叫过他名字因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从善如流地补了一句:“当然可以,安德烈。”

“哈,”这孩子真容易笑,“你还会来学校吧?”

“当然,不会等很久的。那么,就这样吧,学校再见,安德烈。”

“再见。嘉礼。”

我总觉得他最后那句告别好像别有深意,末字幽幽上扬,大胆一点,状似是发现了入江嘉礼的异常,发现了我的到来,于是,向以前那个我陌生的入江嘉礼所做的,一个诀别。

也许他真的是知道也说不定。几十分钟的相处,女人的第六感加上辈子看小说的经验告诉我,这孩子虽然莽撞笨拙,可是很难说他会不会是个心思灵透敏感的人。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却不问不说,便是默认了我的存在,选择成为我的朋友,成为我能相信的存在吧。

他能让我安心。一点点,不多,可是是真有的。

——话说,他之前不是急着要干什么的,磨蹭了这么久,不会有问题吧?

*

那么闹腾了一下我逛商场的心思都没有了,随便走走买点零食衣物就看到太阳往西边走。

那么浓重的颜色啊,落在天空的那角像鸡蛋黄一样——我讨厌西红柿,讨厌西红柿炒蛋,可我喜欢鸡蛋。那个男人,最喜欢做来逗我吃的就是西红柿炒蛋了。

不过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也见不到他的西红柿炒蛋了,真好啊。他可以带着他的拿手菜光明正大地奔向别人,不用像我在的时候一样,要偷偷地去别人家,偷偷地跟人拥抱,偷偷地带回男人古龙水味。真好,我也不用再藏着掖着自己的小心思,继续吃可恶的西红柿炒蛋了。

就连我亲爱的父母,也再也见不到了。

眨了下眼睛,把衣物袋换了个手,低头看着路漫不经心地往回走。

我是女强人,我是大女人,我不需要依赖谁,我也无法给谁依赖感,我看起来不会受伤,所以我也一定不会被谁伤害。

嗯嗯,是这样,就是这样,大家都是这样以为的,我也是。

路不远,就是东西有点重而已,绕过那个拐弯就可以直接看到自家大门了——姑且把它叫做我家吧。

“我回来了。”

“哦。”

唔,原来越前同学还是个会做饭的好孩子啊。

没看见小朋友系围裙的样子,就看到他摆放碗筷,听见我进来,侧脸瞄我一眼,走回厨房洗手。

忽然想说这桌子菜不会是外卖吧?

“越前,你做的。”

“我饿了。”

“……哦,抱歉,没注意时间,回来得有点晚。”

嗷嗷,说实话,傲娇型的小正太,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萌的。

“没事,”他洗完手,径自坐下,看我一直站在那里,挑眉,“外卖的钱平坦,然后,今天的碗,你洗。”

“……哦。我知道了。”

……又不是没洗过,那表情真幼稚!= =

好吧好吧,我一大人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幼稚。= =“你先吃吧,我有点累,想先洗个澡休息一下,不用等我。”

他点点脑袋示意自己听到了,我就上去了。

入江嘉礼的房间不算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多,一目了然。

衣柜里的衣服有点多,我今天也没买多少,用的还都是原有的现金。银行卡不知道密码拿了也没用,也不知道抽屉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只是要还这么大手大脚用下去,再过段时间大概也没了。

不能跟越前龙马问密码要钱,不知道本人家庭情况及监护人,不知道在哪里上学哪个班,不知道为毛自沙那之前到底是不是亲了个女生,这么算下来,我未来的人生还真是艰难惨淡哈。

清衣服清得头晕,烦躁起来抱了剩下那堆小粉红小水蓝往抽屉里一塞了事,塞完了又要整理衣柜,弄的人脑瓜疼。我半个身子埋在里面到处摸啊摸擦啊擦,折腾出满天的飞尘,居然还从衣柜里摸出来一张纸——

嗷!什么状况?

那东西没发黄没脏,外头包了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干干净净躺在衣柜里,看起来好像是被人特意收藏在那里的,还折啊折的弄了个花样,真像封信,我拆了它……不会有人说我窥探公民隐私的吧?

盯着那纸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拆开看看——总不会是情书、亲子鉴定、狗血契约心里话什么的吧?

拉啊扯啊刚把袋子弄开,就听见外面越前少年很凑巧地叫我。瞪眼睛看了它一会还是走过去开门,那孩子爬啊爬爬上来,门一开刚好与我对视,见我出来,抿了唇,停下来说:“电话,找你的。”

找我的?谁?今天见的安德烈?

从151那表情上面我看不出什么,狐疑地飞奔去客厅,拿起话筒时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忐忑,电话那边没人出声,我就好像习惯性地用日文问:“もしもし?”

老觉得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会儿,等到那边人说话时才开始流动。是个我所陌生的男声,很年轻,十四五岁吧,可是低沉醇厚,可以单纯地形容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