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魔笛MAGI同人)无法阻挡的爱恋(11)

“……诶?”我愣住了。

因为是泥塑的身体,我感觉不到什么,但那一定会是很疼很疼的吧。

我转过头看到的是那个一直爽朗着笑的扎伊德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而他手里的巨剑正是贯穿了我身体的东西。

我的手指仍旧指在前方,我想告诉他只要把楼梯走完就可以到达终点,那里有一个蓝皮肤的睡美人正在等待着被他唤醒。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人要杀死我?

我没有来得及发问,因为当我看清他身后的人时,我已经忘记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刺目的红色液体侵染了好大一片土地,尸体不是完整的,全部都是残肢,内脏从砍成两段的躯干流出,乱七八糟地散乱在地上,切口很平整,全部都是巨型利剑才能造成的。

如果能拼起来的话,大概就是曾经相熟的人了吧。

这个是对我发牢骚的大胡子。

这个是一把拎起我夹在咯吱窝里的光头哥哥。

这个是那个瘦小的小伙子,只是这下他再也不用担心会被盛大的场面吓到了。

只可惜,这些人都已经不会说话了。

我不解地看着扎伊德,然后他对我笑了,不再是露出八颗白牙爽朗的笑,而是那种极为丑陋的狂笑。

我伸手握住巨剑的前端,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他停住了狂笑,猛地一低头,缓缓地叹出一口长气:“那个啊那个,魔神只有一个吧。”

我继续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直起身子,勾起了嘴角,两手摊开,咧嘴说道:“王之器也只能有一个啊,如果魔神选择的不是我怎么办?”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要杀了我的原因,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是的,扎伊德,王之器只会是你一个人。”原来我仍在对他抱有希望。

可回答我的是他的利器更用力地刺入我的身体,我已经听到了泥塑的身体崩裂的声音。

“没有血吗?”他似乎确定了什么,手突然开始发力,“出现的时候就在迷宫中段,周围百里都没有人烟,却说在迷宫附近与亲人走散,面对迷宫生物也没有恐惧,不接受食物还装聋作哑。”

他说话间一顿,握着剑柄的双手猛地旋转侧斩:“你啊,不是人类吧。”

我来不及做辩解,也没有必要辩解,他说的似乎全是事实。

身体忽然塌了,那把巨剑很轻松地就将我砍成了两半。

如果对象不是我的话,我或许还会用钦羡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一展剑技的人,然后说出几句拍马屁的话。

快狠准,你的老师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但是他实在太快太狠太准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砍成了好几段,零零散散地碎了一地。

我想还好我没有心,要不然在这种时候,一定会碎成渣滓。

“哼,迷宫生物。”他给我按了个头衔,然后豪气地把巨剑放回背后。

我的视线范围内有我的胳膊,我的腿,可怜的胸还被正好分成两半,一左一右的。

我看到那双脏兮兮的鞋走近了,然后一脚踩在我的左眼窝处,他个混蛋毁了我的脸蛋。

我最后目送着那个人离开,我想如果我死了,这大概就是死不瞑目了。

——“扎伊德的话,一定会成为王的吧。”

——“他一定能得到金属器。”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还会继续追随他,不管天涯海角。”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我转头看了眼被血污沾染的大胡子,而后才慢慢地将眼睛闭上。

这样下去的话,那个人就是王之器了吧,只要再走上几步,大喊一声“芝麻开门”,我就不得不跟他签订契约了。

差不多也该回去了,那个蓝色的大块头身体还在等着我。

挣扎着想要剥离泥塑身体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细软的东西正在舔舐我的脸颊。

我转头一看,是那只很久以前我最初做出来的大白兔。

“……奶糖。”我虚弱地叫出了给它取的名字。

它停下了动作,歪着雪白的脑袋看我。它不会说话,我也没有本事在它血红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过了一会儿,奶糖蹦跳着到了另一边,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开始用脑袋顶我被砍成好几段的身体,似乎是想把它们运到我的脑袋这儿。

明明那些要比自己的身体还大得多,可那只笨兔子却还在不停地顶弄着。

“奶糖,够了,已经不能复原了。”

它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又马上继续动作,没有睬我。

根本没有搬离多少距离,加上初期我捏泥巴的技术完全不过硬,很快的,兔子的脑袋开始有了碎裂的痕迹。

“不要再继续了。”

“不要再继续了。”

“不要再继续了。”

我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得到回应。

当一块距离自己最近的身体碎块被顶到眼前的时候,那只兔子已经再也不会动了。

“奶糖……奶糖?”

不会再动了,哪怕只是一下。

我看着逐渐变回泥色的兔子忽然笑了。

我居然会为了那种人伤害了我的家人。

原来我跟扎伊德一样吗?

我又忽然好想哭,可我是个泥巴人,没有眼泪。

这就是所谓拥有王之器的人吗?

伟大的所罗门王啊,您要我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厌弃了所谓的命运。

<<<

用一颗圆咕隆咚的脑袋其实很难很好地前行,我费了好大的力才登上了楼梯找到了扎伊德。

“愚蠢啊,人类。”我终于也能说出这种中二满满的话了。

他听到我的说话声,惊恐地转头看我,满目的难以置信,伸出去要推开门的手也收了回来拔出背后的巨剑,以利刃对准我。

就是那个东西,刚才已经将我砍成了好几段,现在是要将我切片吗?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已经害怕地抑制不住发抖,连话也说不利索。

也对,任谁看到一个半烂了的脑袋爬了这么远的路,还特地过来跟他Say Hi都会吓个半死。

“扎伊德,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谁会找你这种东西!”

“扎伊德真是个调皮的孩子啊。”地面离我越来越远,我的脑袋腾空飞了起来,慢慢朝着那人飘过去,“明明为了我做了这么多辛苦的事情。”

离他越来越近了,可是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阻止了我前进。

眼前的画面从中间裂开了,视野变广了,我想这一定是因为扎伊德又把剑劈进了我的脑袋。

有什么东西从脑袋里面流了出来。

真是奇怪啊,我是泥人,才不会有什么脑浆血液的,那到底是什么呢?

“扎伊德,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回答我的是眼前人惊恐地松开了握着剑柄的双手,挥动着双手不断后退的愚蠢模样。